“你聽我解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葉昭榆看了一眼身後冒著熱氣的湯池,杏眼圓睜,死死扒著身上的人不放,急急開口。


    摩那婁詰垂眸掃了一眼緊緊抱著他腰的人,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弧度,明明在笑,卻無端讓人感到一陣不安。


    “本君想的什麽樣子?嗯?”


    下一秒,大手一鬆,一股失重感瞬間傳來。


    隨著“撲通”一聲,手中的人頓時落入池中,驚起了巨大的水花。


    “唔,不是吧,你別告訴我你真在吃她的醋!”


    葉昭榆在池中沉浮片刻,溫熱的水不斷將她包圍,頓時衝散了身上的酒氣。


    “嘩啦”


    她猛然從池中冒出頭來,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滑落,青藍色的裙擺散在池中,好似一扇巨大的藍魚尾。


    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緩緩朝著抱臂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人遊去,杏眼眨了眨。


    摩那婁詰垂著眼尾掃了一眼向他遊來的人,琉璃色的眼眸微挑,緩緩蹲下身來,玄色衣擺頓時垂入池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嗓音慵懶華麗。


    “本君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隻是,前日剛在本君這裏醉了一場,今日又與她人屋頂對飲,看來我們阿榆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葉昭榆杏眼一彎,撐著岸沿向上一躍,仰頭親在他的唇上,語氣歡快。


    “安呐安呐,我與小謝公子飲的是九釀春,我與攝政王飲的是普通清酒,不傷身。”


    摩那婁詰輕笑一聲,解了外袍沉入池中,溫熱的水瞬間將他包圍。


    他瞥了一眼朝她靠近的人,抬手將人攬入懷中,胸膛瞬間被一團溫熱填滿,舒適的眯了眯眼睛。


    隨後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不容拒絕的親了上去,喃喃出聲。


    “本君若不在,不管是清酒還是烈酒,阿榆都不許多飲。”


    葉昭榆眸光迷離,攀著他的脖頸靠近,不斷追逐著他,熱氣翻騰撩拔。


    “好。”


    摩那婁詰琉璃色的眼眸輕抬,看著緊緊貼在她身上的衣裙,冷白的長指緩緩滑過她的脖頸。


    “阿榆身上的酒氣未盡,本君幫阿榆洗洗。”


    聞言,葉昭榆頓時轉身便朝岸邊遊去,手剛碰到岸沿,腰間猛然一緊,隨後一陣大力瞬間帶著她騰空而起。


    她頓時大喊出聲,“你個掛逼!”


    摩那婁詰眼尾一挑,眸光瀲灩十足,抬手將人接入懷中,長指剝開一層層的衣襟,看著露出的藕粉色小衣,喟歎一聲。


    “實力如此,本君該得的。”


    隨後指尖一挑,最後一層屏障入水,他傾身湊了過去。


    夜色朦朧,東宮一派靜謐祥和,隻餘一盞明燈作陪,悠悠撩撥夜色。


    蕭如曄靠在太師椅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手中玉牌,桃花眼冷寂幽深,聽著一陣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微微抬了抬眼簾。


    “東西找來了?”


    老丁走進殿內,抬手朝著上位一禮,“回殿下,不曾找到那幾位的筆跡。”


    蕭如曄一下直起身來,抬眸看著殿中的人,眯了眯眼睛。


    “沒有筆跡,要麽說明他們真的不用左手寫字,要麽說明他們藏的實在太好,你認為是哪一種?”


    “屬下愚鈍,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蕭如曄輕笑一聲,靠回椅子上,盯著殿內的大紅金柱,桃花眼轉了轉,隨後目光猛然一定,語調悠然。


    “三日後圍獵,將孤新得的寶貝帶上,孤要用它讓所有人為孤寫一副字。”


    “是。”


    “對了,派出去的暗衛可有消息了?”


    “排除了一些人,如今正盯著幾個有異的人查,不久後便能得到消息。”


    “讓他們加快動作,孤要在四海盛宴開啟前將人按住。”


    “是。”


    三日後,盛京城內,數支長隊浩浩蕩蕩的向著城郊圍場行去,聲勢浩大,引得無數人夾道張望。


    “這是要幹什麽?”


    “圍獵啊,四海各國都參與,這可是展現實力的關鍵時刻,哪個國狩到的獵物最多,哪個國就最強!”


    “那肯定是我大盛!自家畜牲還能不懂點事兒,讓別人捉了去?”


    “就是,這點事它們應該能懂吧!”


    ……


    坐在馬車裏,將沿路討論聽了個幹淨的葉昭榆,“……”


    它們要是懂事了,被關進圍場的就是我們了。


    隨後她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坐在一旁,一身侍女打扮的人,緩緩開口。


    “今日我們會先在郊外行宮住下,明日一早才正式開始狩獵,表哥已經提前將你的人帶入圍場,到時候你隨表哥一起進山,狩獵。”


    黎宿抬眸看著她,整張臉除了那雙鳳眼,看不出任何熟悉的痕跡。


    她斂了斂眼眸,緩緩開口,“她們既然害怕本王出現,怕是已經將纖兒當作鉗製本王的存在,定會對她寸步不離,明日狩獵,應該也會將其帶上,她若在,本王勝算不大。”


    葉昭榆輕笑一聲,靠在窗前懶懶開口,“此局隻為救人,不為殺人,自是以皇女安危為重。”


    黎宿眼眸一挑,“郡主有何對策?”


    葉昭榆彎唇笑了笑,拿出袖中一個白瓷瓶,抬手晃了晃,眸色幽深。


    “特意留了一晚,就是為將皇女留下。


    此藥隻會讓人暫時臥床不起,明日她們見皇女不良於行,為了不讓人生疑,自是不會將人帶入圍場。


    各國首領都會進入林中狩獵,那‘攝政王’自然不能例外,所以她定會派一部分人看守皇女,另一部分人隨她而去。


    屆時,你的機會來了,沒有了牽製,你可帶人直接將冒牌貨解決掉,然後換回自己的身份……”


    “接著本王便可借著身份之便回到行宮,直接光明正大的將纖兒帶走,壓根不費一兵一卒。”


    黎宿鳳眼微眯,順著她的思路說了下去。


    葉昭榆抬手打了一個響指,“聰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想,演自己應該不會太難吧?”


    黎宿低低笑了起來,鳳眸中盈滿讚賞,“悄無聲息地換掉一身血,郡主真是好謀算。”


    聞言,葉昭榆拿起案上茶盞淺呷一口,眸光閃了閃。


    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那日的澡,可不能白洗。


    隨後收回思緒,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彎唇笑了笑。


    “都是為了四海盛宴而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不好了,有什麽問題,我們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不是更好?”


    黎宿眉眼舒展,接過小郡主遞來的茶,笑著開口。


    “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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