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人打傷了,咱們還得付醫療費呢。他以後不會纏著我了,你放心吧。”


    我故意裝作冷淡的樣子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說你也真行,整天招蜂引蝶的。”


    杜微低著頭開口道:“對不起,我都很明確地和他說過了,他還是老纏著我不放,我也挺煩的呢。”


    杜微這麽伏低做小的,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之後果然就沒人敢再纏著杜微了,那些建材商供應商聽說了這事兒,也沒敢再往杜微懷裏頭塞人了,就是時不時的會取笑他兩句。


    這些還都是小沈和我說的,不過這陣子小沈忙,沒再和我聯係。杜微也整天忙得不可開交。還是有一回我又去他們工地上,才發現那片地旁邊也在破土動工呢。


    我問了杜微,杜微才告訴我,經手那片地的,就是他那個把我們倆關係捅上去的死對頭。這不要臉的也是上頭有人撐著腰,沒弄來杜微的項目,就弄了另外一塊地,和杜微這邊遙遙而立,一副打算對著幹的架勢。


    這些人都是地頭蛇,我和杜微兩個外地的,腳跟還沒站穩,不好去動他們,隻要不欺負到頭上來,也就先忍一忍了。


    很快冬天就來了,我把被子枕頭什麽的都曬了,家裏頭也架起了火盆,不過還是覺著冷。白天的時候我就在陽台上曬曬太陽,晚上就抱著杜微睡。經過一年的中醫調理,杜微身體好多了,身上熱乎乎的,抱著就跟暖爐似的。


    現在反倒是我身體不如杜微了,經常雙腳發涼。杜微也看出來了,抽了空子就帶著我去了鄉下,找小陶他叔公。


    結果我們到了那兒,開門的居然是多日不見的小陶。這家夥穿著大棉襖,縮著脖子看著我們,雙手攏在袖子裏,看著我們,挺納悶地問:“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和劉大夫打了電話,他沒和你說啊?”我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屋子。


    小陶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叔公說今天有人過來看診,原來是你們啊?來吧來吧,叔公走親戚去了,我給你看看。”


    我和杜微麵麵相覷,心說劉大夫就讓小陶這個缺心眼的給我看診啊?他一個門外漢能行嗎?這不是糊弄人嗎?


    小陶回過頭,見我們還在門口發愣,開口招呼道:“過來啊,你們放心吧,我和我叔公學了都快一年了,沒問題的。”


    我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問他:“那你看看我們倆是誰要看診啊?”


    “當然是你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小陶拉著我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搭在我的脈上,摸了會兒,開口問道:“你們一晚上做幾次啊?”


    我險些吐血,心說這缺心眼就是缺心眼啊,他看診的問這個幹嘛啊?


    小陶一臉羨慕嫉妒恨地開口:“有伴兒的人就是不一樣啊,一晚上得來好幾回吧?”


    杜微咳了一聲,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沒有,就……一天一次的樣子,你問這個幹嘛?”


    “一天一次?”小陶懷疑地看著我:“你這身體就是做太多,虧的,上回來的時候叔公不是說了你嗎,怎麽還亂來啊?”


    小陶邊說著邊寫了方子,撕下來交給我,開口道:“以後盡量別做太多,一周兩三回就成,這藥先吃一個月,過了一個月再來我這兒看看。”


    我有些懷疑地接過方子,心說行不行啊,我這麽年輕的小夥子,還能腎虧?這小陶別給我亂診一通啊。


    小陶看著我慢慢地收好了方子,開口道:“中午在這兒吃飯吧?我叔公出去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挺冷清的。”


    我嗯了一聲,進來的時候就聞著肉香味了,不知道小陶在鼓搗什麽。我和杜微去了車上,把買給他叔公的東西拎下來。我揀了點水果去洗了,杜微和小陶去了廚房。


    我洗好了水果放在客廳裏頭,這時候小陶就端了個火鍋出來,杜微端著菜跟在後頭。小陶把火鍋放在桌上,燙得摸了摸耳朵,開口道:“今天中午吃狗肉火鍋吧,你們北方人吃羊肉驅寒,在咱們南方的,冬天就常吃狗肉,不僅驅寒,而且祛濕,南方濕氣可重了。”


    吃火鍋的時候,小陶就給我們說了,他春天的時候就到叔公這兒來學中醫了。他要再去騙人,沈文華就要揍他了。叔公沒孩子,一直都挺疼他的,也想讓他繼承衣缽。


    我點點頭,夾了一筷子香菜,燙好了放杜微碗裏,道:“這個不錯,比你整天騙人好多了。不過我說你醫術行不行啊?”


    “你放心吧,村口那條大黃狗都是我給治好的。”


    我呸了一聲,皺著眉頭跟他說:“我和狗那能一樣嘛?你可別給我亂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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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陶嘿嘿笑了一聲,又道:“這地方什麽都好,就是沒男人,我都快憋成聖人了。我真是羨慕死你們了,想怎麽玩兒怎麽玩兒,哎,我說你們玩過野戰沒有,玩過車震嗎?”


    杜微夾了塊狗肉放我碗裏頭,瞥了小陶一眼,開口道:“問這個幹嘛呢?”


    “玩過沒啊?傳授點兒經驗給我唄?刺激不刺激?”小陶眉飛色舞的,一臉心向往之的陶醉神色。


    “行了行了,想知道好玩不好玩,自己去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我有點不好意思,怕杜微多說,真把那些事兒給說出來。


    很快就到了過年的時候了,杜微那個工地上的工人們大多都是本地的,春節的時候都回家過節去了。杜微沒事情做,就忙活著給我買藥煎藥,以前看杜微喝中藥,我還沒什麽感覺,自己喝了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苦。


    我偷偷倒了一回,被杜微發現了,從那以後,他是一定得看著我喝下去才行,不管我怎麽求他哄他,都非得逼著我喝。後來我就火了,喝完了藥,最後一口含在嘴裏,抱著他去親他,把藥都喂進他嘴裏了。


    今年春節可比去年熱鬧,除夕夜我就給我爸媽,胖子那兒去了電話,第二天去小沈家拜年,又去沈叔家走了走,然後就是那些和杜微有生意來往的供應商過來,找杜微小沈出去走動走動。杜微把我也帶上了,他也沒特別介紹我是他什麽人,不過看那些人是挺清楚的。


    我一直都想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把林立那個小三塞給杜微,這回小沈就悄悄給我指了,酒桌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敬他酒,愣是把他給灌趴下了。


    酒桌上的時候,我就聽他們提起了杜微的那個死對頭,是個叫李浩傑的,這人真挺陰的,私下裏找過幾個建材商,抬了些價格,估計是想斷了杜微的材料供應。我覺著他這樣還真是挺損人不利己的,寧願多付些錢也不想讓杜微好過,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雖說有的動心了,和他合作了,不過其他人都是杜微跑貨運時就認識的,和杜微的交情比李浩傑深,犯不著為了那麽一點利,把交情給毀了,做生意就是這樣,有交情就等於有了人脈。


    元宵節之後,我和杜微又去了一趟鄉下,一來是去看看劉大夫,二來,就是小陶讓我過一個月去複診。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的,這吃了一個月的中藥,我真就覺得身體好多了,沒那麽容易手腳發涼。


    這回去,小陶又給我新寫了個方子,說是我頭部不太好,問我是不是以前撞過腦袋,讓我注意著點,現在年輕病痛還沒出來,但是病灶已經起了,還是得吃藥調理調理。


    其實我恢複記憶,尤其是到了南方之後,有時候會頭痛,我還以為是因為經常伏案工作的緣故呢。


    小陶還真是有點本事,連我以前撞過腦袋都能看出來,中醫什麽的可真是博大精深啊。


    四月份的時候,杜微那工程完工,對麵李浩傑的那塊地,幾乎也是在同時完工的。不知道他是不是針對杜微,那片房子買的價格比杜微這邊低很多,因此那邊住戶也比這邊多。


    杜微墊付的那一部分超出預算的錢,上頭一直沒說要還,工程交了之後,就沒動靜了。還是皮球和我說,他哥哥本來想再給個項目給杜微做的,但是上頭反對的人多,說杜微建的工程吧,好的確是好,不過人家李浩傑,更低的預算也能做得很好,沒必要再找杜微,那個項目就給姓李的做了。


    我就問皮球:“那個姓李的是上頭有什麽靠山啊?”


    “他姐夫好像是個什麽幹部,我也不清楚。反正吧,我哥的意思,是讓杜哥別著急,這個工程給不了他,還有下個工程,那麽大一塊蛋糕,那姓李的一個人也吞不了。”


    我嗯了一聲,轉而問他:“你和小沈妹妹什麽時候結婚啊?我還等著吃你們的喜糖呢。”


    皮球在那邊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開口道:“定了五月份,勞動節的時候,到時候給你們去請帖。”


    我把電話掛了,就把皮球他哥的意思向杜微轉達了一下,杜微倒是沒什麽著急的樣子,工程交上去之後,他就一直在忙著搞裝修,指望能在夏天的時候,和我搬進去住呢。


    他聽我說了李浩傑的事,笑著開口說:“他新接的那個工程我知道,那地方我看過,地段不行,建好了這頭幾年也回不了本的,得等過兩年市中心這一代都發展起來,那邊才能給帶起來呢。”


    我對這些也不太懂,就和杜微悶著頭,在我們新家那兒一起弄裝修。本來地上我是想鋪瓷磚的,杜微就說要鋪地板,地板貴點,可是好看。我們家現在也有點錢,就隨他去了。


    五月初皮球結婚的時候,我和杜微都過去了。這婚禮的兩個新人臉上都帶著笑,滿麵春風的,都是很高興的樣子,倆人的哥哥就搞笑了,眼睛都是紅通通的,酒宴的時候就坐在一起唏噓。


    皮球他哥說:“小秋是我看著長大的呢,爸媽走得早,那時候他才三四歲,我也沒多大,就得拉扯他,他可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和我兒子似的,想不到昨天才那麽點大的小娃娃,今天都娶老婆了。”


    小沈也紅著眼睛,喝了口酒,說:“我妹妹那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都是我幫她穿衣服梳頭,怕把她打扮得不好看了,我還特意去和人學了該怎麽紮頭發……昨天還在纏著我梳辮子的小丫頭,今天都嫁人了啊。”


    杜微估摸著也是想起了他趙家的那個弟弟妹妹,也是一臉懷念的表情。


    勞動節的時候,商場搞活動,家電家具什麽的都打折,我和杜微那房子裝修得差不多了,還差添置家具,就把該買的都買了。在這方麵杜微還挺挑的,我們倆是忙活了一個月,才把家裏頭都裝修好。


    住進去的時候,我和杜微特意放了一掛鞭炮,又請了些朋友來家裏頭吃飯。小沈,小陶,皮球,沈叔,還有個杜微的建材商朋友都過來了。


    這個建材商朋友也姓杜,叫杜輝,人挺年輕,估計就三十一二歲的樣子。吃飯的時候,他就說起來市裏頭的那些工程,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市裏頭是打算好好整改,把以前市周邊的老房子都拆了重建,這算是個大工程了,聽說是都打算交給那個李浩傑做了。


    杜輝歎了口氣,開口道:“李浩傑這小子不上道,沒想到還真讓他逮著機會爬上去了。這麽大的工程,他一個人做那不得撐死啊。”


    小沈就冷笑了一聲,說:“他那是貪多嚼不爛,遲早得出問題的。”


    皮球看了我們一眼,小聲道:“他那個姐夫挺有本事的呢,聽我哥說,逢高踩低的那一套玩得可趁手了。”


    杜微笑了聲,說:“這可是我喬遷新居呢,淨扯那些幹嘛呢,大家喝酒,我杜微過去一年,受大家照顧了,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這份情我都記著,先幹為敬!”


    他說著一揚脖子,把酒喝了。


    幾個人走的時候,外頭又下起雨來了,雨還挺大,家裏就兩把傘,隻能讓他們共著傘出去了。


    我關上門,有些納悶地回過頭問杜微:“你說這今年的雨水,是不是比去年多啊?我怎麽記得去年這時候還沒到雨季呢。”


    杜微看了一眼窗外,點了點頭:“今年天氣太奇怪,這麽整天下雨的,可別把路道給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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