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警見我垂頭喪氣,笑著開口問我:“想通了嗎?”


    我還是一口咬定我沒□□,我不能讓人給冤枉了,一輩子背著這麽個黑鍋。


    女警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讓人把我給先關起來,收押再審。不過我的手機他們沒收走,那關我的警察臨走的時候,還跟我說:“想通了,就打那個電話。”


    我都快給氣死了,這種又是生氣又是委屈的情緒填滿了胸腔。我就連忙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我沒罪還能讓人說有罪啊,警察也不能這麽誣賴好人啊。


    我就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號碼,琢磨著找誰幫忙。這個時候我最先想到的是王胖,我立刻打了他的電話,把事情跟他說了。王胖一聽,忙安慰我,讓我別慌,又跟我說,他警局裏頭認識哥們,幫我活動活動,看能不能弄出來。


    給他打了這個電話,我心裏頭鎮定多了,讓他別把這事跟我爸媽說,就掛了電話。我看著崔冰塞給我的那個紙條上的號碼,還有些迷糊,不知道他幹嘛給我這麽一個號碼。我看了一眼手機,就試著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接了,是喂的一聲。


    我沒說話,就覺著這個聲音挺耳熟的。


    “江小健,是你嗎?”


    這個聲音!


    是周勳的!


    我忙掛了電話。心還在撲通撲通跳著,聽見周勳的聲音時,我本能的覺著這事不簡單。又想起崔冰走的時候,讓我想通了就打這個電話。他說的想通,是指什麽?


    那之後的時光我簡直就是在煎熬,從來沒覺得時間那麽慢過。我本來今天該去上班的,結果沒去成,也不知道酒店那邊會怎麽說。還有王胖,這家夥怎麽就還沒來電話呢。


    我又給審了幾次,換成了那個關押我的男警察,我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我是被冤枉的。


    晚上王胖的電話終於是來了。我挺激動的,接了他的電話就問他怎麽樣了。結果王胖那邊支支吾吾的,下意識地就讓我覺著事兒沒成。


    王胖問我:“小賤,你是不是惹了什麽人啊?我那在派出所裏頭的哥們跟我說,這是有人故意要整你。”


    “……我知道了。”我幹巴巴地說。


    “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是誰故意要整我。”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警察又連夜把我提出去再審,這時候已經有些動真格的了,那審人也開始用上了一些手段來。那警察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跟我說一定得想清楚,不然這麽硬扛著,留個案底以後可就沒法做人了。到時候別說工作,做人都做不成。


    他這一下就是戳中我的死穴了。我正準備參加招警考試呢,要留這麽一個案底,那怎麽著都不可能上了。我沒辦法,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電話。


    警察很快把我給放了,我渾渾噩噩的走到警局門口,就看見那裏停著輛車,見我出來,那後車窗就搖了下來。周勳的臉從車窗裏露出來,正衝我笑著。


    我坐上了車。周勳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別坐那麽遠,坐我這兒來。”


    我沒辦法,低著頭坐到他身邊去。周勳看著我,伸出手來摸摸我的臉:“你看你,熬了一夜臉都黃了,你要是早想通多好。”


    我悶聲道:“你放過我,成不?”


    他哧地笑了一聲:“小健,我把你弄出來,你又給我反悔啊?你這不是在跟我賴皮麽?”他說著,拉起我的手,裝模作樣地歎氣:“你手怎麽都冰成這樣了?裏頭不好受吧?你難道還想再進去一次?”


    他把我的手給捂在懷裏,我卻覺著渾身都冷透了。我氣得渾身都發抖,血都往頭上流,腦袋裏亂哄哄的。我就不知道是怎麽了,怎麽就能這麽倒黴,被這個周勳給盯上了。


    周勳靠近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想躲,但是躲不了,他按著我的腦袋不讓我躲。


    “來,伺候伺候我。”他說著,解開褲子,拉下拉鏈。


    我驚得縮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他。


    這沒人性的不會是想在車上辦那事吧?


    “這次就用你的手吧。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手生得特別好看,又特別靈活,當時我就在想,這雙手給我服務的話,該是個什麽樣子。”他無恥地笑了起來。


    我的手被拉著放在他那玩意上。


    我麻木地動著手,就想趕快讓我解脫。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對我而言都太離奇了,我到現在都沒辦法正常思考,就跟做夢似的。


    到底還是我這個人太天真了。我被關起來的時候,還想著他們不能這樣冤枉我。現在我才知道,所謂的法律與公平,都隻是在為有錢有權的服務。像我這種小老百姓,最好祈禱自己一輩子沒病沒災,不然,就一生都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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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勳閉上眼睛,靠在靠墊上喘息起來。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接著就感覺到手上一濕,他出來了。


    那東西弄了我一手,頓時讓我覺得特別惡心。我把手抽出來,都不想去看那是個什麽樣子。


    周勳看著我,笑道:“小健,你還沒吃早飯吧?”


    我立刻抬起頭,問道:“你想幹嘛?”


    他忽然問這麽一句,不會是有什麽變態念頭吧。


    “想什麽呢,我是說,你要是沒吃早飯就趕緊去吃,別餓著了。”


    他又讓前頭的司機遞了紙巾過來,讓我擦了擦手,這才放我下了車。


    我呼吸著早晨冰冷的空氣,看著他的車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這座城市漸漸蘇醒過來,街邊上已經有擺攤的了。對這些人來說,這一天還是新的開始,而對我而言,這一天卻是一個黑暗的夢境剛剛結束。


    我麻木地進了宿舍,小沈已經起床,正在洗臉。他見了我進來,忙走出來問我:“你昨天上哪兒去了?馬桶都問你了,說你要是今天也沒來,就別去幹活了……哎?小江,你怎麽了,這臉色這麽難看。”


    我疲軟地坐在床上,開口道:“……我今天不想去,生病了。”


    “那你寫個假條讓我帶過去,不然馬桶那兒不好交代。”


    我嗯了一聲,從我那亂七八糟的小書桌上找了紙和筆,寫上請假條,讓小沈帶過去了。小沈一離開,我就立刻倒在了床上,又累又難受,頭一陣陣的疼。這一天一夜裏發生的事,簡直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陣又急又促的敲門聲吵醒了。身上還是沒什麽力氣,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我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胖子。


    胖子一看我,就哎呦一聲,一臉急怒的表情:“你出來了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給你打電話,又沒人接聽。”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讓他進來,掏掏褲子口袋,找出手機,原來已經沒電了。


    胖子關上門,走過來看著我,問我:“你怎麽了?怎麽這個樣子?是誰要整你啊?你怎麽出來的?”


    我有些煩,躺在床上蓋上被子:“你別問了。”


    胖子還在嘮叨:“哎?你怎麽外衣外褲都不脫啊,這樣容易感冒啊。”


    “行了!別跟老娘們似的叨嘮行嗎?”我不耐煩地開口。


    胖子坐在我身邊,看了一會兒,沒了聲音。我還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就用被子蒙著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跟他就像在賭氣似的。我知道這事兒跟胖子沒關係,我也不該拿他撒氣,可是我心裏頭邪火一陣陣兒的,燒的我都沒辦法思考了。


    這時候,我真的是想和全世界過不去。


    胖子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走了。


    我沒想到他就這麽不鹹不淡地走了,又是詫異又是委屈。沒想到這個胖子這麽不仗義。我委屈著委屈著,就不由自主地捂著被子哭起來了。連胖子都拋棄我了,這往後的日子沒法兒過了!


    周勳一定還會再找我,我又不能跟家裏頭說,我可怎麽辦啊?這胖子也棄我而去了,往後我可連個傾訴的人都沒了,孤家寡人一個,死在臭水溝裏頭也沒人知道……


    我越想越覺得絕望,恨不得現在死了算了,還活個屁啊!


    就在我哭得傷心的時候,那門忽然又開了。我還以為進賊了,心想老子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不想活了,就跟這賊拚了。


    我從床上坐起身,舉著小書桌就要砸過去,結果一看,那家夥居然是胖子。


    胖子這小子怎麽又回來了?


    胖子一見我這陣仗,也是嚇了一跳,忙道:“小賤,你別想不開,你先把桌子放下,有什麽事咱們好商量,成不?”


    我訕訕地把桌子放下,抹了一把臉,看著胖子。他手裏頭還拎著塑料袋,裏頭裝著倆飯盒,估計是買給我的。果然,胖子過來,把塑料袋放在小書桌上,遞了一個盒飯給我。


    我打開看了一眼,有些嫌棄地開口:“你怎麽就那麽愛吃吉野家的牛肉飯啊,有什麽好吃的啊?”


    胖子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江爺,先去洗個臉刷個牙成不?”


    我被他趕下床,果然有點冷,不該穿著外衣睡覺的。我麻利地洗好臉刷好牙,哭了一陣感覺舒坦多了。反正現在我是不想死了,也不想和周勳同歸於盡什麽的。我現在算是光腳又穿上鞋了。


    我回了床邊,把小書桌挪過來。胖子看了一眼桌上的書,開口道:“哎嘿,你還打算參加招警考試啊?怎麽連個風都沒跟我露過啊?”


    “這八字還沒一撇兒的事呢,跟你說了,你不得給我到處宣揚啊?到時候我沒考上,那多丟人。”我說著,把桌上的書收拾收拾,扔到床腳:“不過現在我是不打算考什麽警察了,警察那就是穿著製服的流氓。”


    “怎麽了?在裏頭讓人欺負了?”胖子挺關心地問我。


    “太欺負人了。”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把這事跟胖子說,胖子不會笑話我,多了個人也好商量。雖然我也沒指望胖子能有什麽建設性的建議,不過能傾訴一下我也舒坦。


    我就把周勳的事兒給他說了,不過略去了給周勳打□□那一段。


    胖子一聽,當即就怒了,顯得比我還氣憤。不過他也知道那周勳是不能得罪的,就看著我,發愁地問我:“那以後怎麽辦啊?”


    “他估計還得找我,到時候我想想辦法,反正不能讓他占我便宜啊。我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認了。”


    “你心裏有譜,別鑽牛角尖就行。”胖子說著,抬起頭看著我:“你大四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也是突然變了,回寢室就悶著頭,也不跟我說話,問你你就凶我,就跟剛才似的。所以我剛才看你那樣,都給嚇著了,還以為你又要變成那樣了。”


    “你放心吧,上回是怎麽個情況我不知道,反正現在我是不會了。”我想了想,又囑咐胖子,這事千萬別跟我爸媽說。


    我又想起崔冰,這家夥真不是個東西,太卑鄙了。我以前是怎麽瞎了眼看上他的啊!要知道他是這種人,我就是讓他在路上凍死也不會去管啊!我現在真是後悔死了。不過想一想,周勳要真想搞我,就算沒有崔冰這出他也能搞上。


    我就跟胖子說:“這崔冰的仇,我也遲早要報了。我可不能讓他崔冰這麽玩兒。”


    胖子想了想,開口:“崔冰沒什麽背景,比周勳好對付多了。要不我幫你把他辦了?”


    我還是不想把胖子卷進來,就跟他說:“不用了,這個仇我得自己來報。”


    要則麽報複崔冰我還沒個頭緒,當務之急就是工作上的問題。那天晚上馬桶就過來看了我,大約是不相信我真的生病了呢。


    他看我還真躺床上,臉色難看,就假模假樣地問我是怎麽了。我就說我病了,下大雪那天著涼了。


    馬桶就說:“生病了也得打一聲招呼啊,你這樣擅離職守,那工作叫誰來做啊?不行,你這樣我得扣你獎金。”


    我就說:“哦。你扣吧。”


    馬桶一臉被我噎住了的表情,臉色挺難看的:“你這是什麽態度啊?”


    我挺無奈地看著他,開口道:“馬經理,我讓您扣獎金您怪我態度不好,那不讓您扣成不?”


    馬桶最後氣呼呼地走了。


    小沈下了班,還特意給我打了飯,菜壓了滿滿一盒。我還挺感動的,以後他再讓我洗衣服洗襪子洗臭鞋我一定馬上就給洗了。


    小沈坐在我旁邊,開口問我:“你怎麽了?早上了臉色難看成了那樣。”


    “生病了,就是下大雪那天冷著的。”


    小沈看著我,估計還是不信,不過沒說什麽,就讓我注意穿衣服,別再著涼了,不然馬桶那家夥又得來整我。


    我點頭應了。


    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周勳好幾天沒來找過我,我鬆了一口氣,期盼著他完全把我給忘了,不然我每天上班都得提心吊膽的。


    幸而我現在管的是低樓層,周勳就是過來談生意,那也得去高樓層。


    結果我發現,我高興得太早了。


    那天我正上班呢,就被馬桶叫道了樓上去。我還納悶,不知道他叫我上去幹嘛,結果走到包廂門口一看,一眼就看到裏頭坐著周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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