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桃樂絲,眼裏是濃厚到連桃樂絲都暫時分辨不出來的情緒,也許可以籠統將其簡單歸納為愛意。


    「當然,我肯定是不會向你道謝的。我會遵守所有我們的約定。」


    第232章


    奧塔和索吉爾斯火速趕到了丹尼斯的身邊。盡管歐文的診斷已經足夠讓他們意識到情況並不算得上十分嚴重,對於兒子的擔憂還是讓兩個人的表情失去了餘裕,看上去都很不明朗。


    這還是桃樂絲第一次看到奧塔和索吉爾斯同時露出這種嚴肅的表情。奧塔在作為耀塔塔主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總是習慣性顯露出不怒自威的氣勢,但在私下裏與朋輩相處的時候,總是喜歡收斂起自己身上過於厚重的威壓好讓自己顯得更加容易接近。索吉爾斯則總是喜歡以笑容視人,好讓別認在他真正發作之前都猜不透他到底是敵是友,是好是壞。這對夫妻共同的認真表情比想像中更加具有威懾力,因為兩人顯然都是會毫不猶豫掃清眼前敵人的性格。


    桃樂絲坐在床前,一邊收回自己的手,一邊衝著兩人輕聲問好。


    她對丹尼斯狀況的擔憂使得她生出了幾分留下來的心思,可如若接下來的事情涉及到較為私密的事情,她主動迴避比較符合社交禮儀。不過還沒有等桃樂絲做出決定,因為感知到桃樂絲的溫度正在遠離自己的丹尼斯在床上睜開了眼睛,下意識重新把桃樂絲的手握回了自己手中。


    「哇哦。」索吉爾斯從房間裏的暗元素濃度感知到事態不算嚴重以後就輕鬆了不少,還有心思開玩笑。可惜他的感嘆詞剛出口就被奧塔用手肘創了一下腰部,非常識相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丹尼斯緊緊地握著桃樂絲的手,這使得她能感知到他的緊張情緒。他需要從她這裏得到勇氣才能麵對接下來的問題,他需要桃樂絲。


    所以桃樂絲坐在了原地,沒有移動。


    「母親……」丹尼斯鼓起勇氣用還有些沙啞的聲音喊道。


    「我在這裏。」奧塔與往常毫無區別的平靜聲調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因為隻要她出現,那麽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奧塔有這樣的實力,也有這樣的讓人不由自主信任她的魅力。


    「我很信任歐文的能力,但還是自己親自查看你的狀態更加放心。」奧塔不緊不慢說道,「你現在是有什麽想要問我和索吉爾斯的嗎?在我們給你答覆以後,讓我們檢查一下身體吧。」


    她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判斷出了丹尼斯的意圖,順勢將自己的目的與答案交換,安排好了接下來的事項。


    索吉爾斯沉默地站在奧塔身側。默認了奧塔的所有決定。


    「母、不,媽媽。」丹尼斯換下了過於禮節性的稱呼。他從桃樂絲的手掌心汲取到了溫暖和勇氣,所以能夠目光堅定地看向帶給了他生命的奧塔。


    「媽媽。」丹尼斯重複了一遍自己對奧塔的稱呼,「你有後悔過生下我嗎?」


    他非常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嶄新的能力為他展開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他第一次意識到聯繫在自己和母親身上無可分離的紐帶,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奧塔和索吉爾斯堅定不移的感情。所以,他想要知道答案。


    奧塔平靜的表情變成了無奈的笑意:「我還以為你準備責問我們呢。抱歉,跑題了,我沒有想要糊弄過去的意圖。」


    她用相似的麵容看向丹尼斯,望向與自己身邊之人同樣相似的眉眼。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是來自耀塔塔主的肯定,因此是毫無疑問的真實,「我一直認為你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寶物。是我和索吉爾斯能夠創造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謝謝你選擇了我成為你的媽媽。」


    「我知道了。」丹尼斯維持著冷靜的表情,顯然應對的習慣以及臉上的表情都來自奧塔的影響。他扭頭,這一次看向了索吉爾斯。


    一直罕見沉默著的索吉爾斯等待著來自兒子的問題。


    「爸爸。」丹尼斯沒有想到這個稱呼出口竟然如此容易。他曾無數次直呼索吉爾斯的名字,好像這樣就能勉強自己忽略與眼前男人的關係。


    「你有後悔過和媽媽擁有一個我嗎?」


    「怎麽可能後悔。」索吉爾斯毫不猶豫回答道,終於等到了自己開口的機會,「如果我後悔將你帶來這個世界,那麽我要怎麽麵對理論上來說被我害得最慘的你?那麽我又要怎麽麵對被我拖累的我愛的奧塔?如果我麵對你後悔,我又怎麽去麵對奧塔?你是奧塔送給我最完美的禮物,我根本就沒有後悔或者嫌棄的資格。」


    丹尼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從母、媽媽那裏感受到那樣牢不可破的愛意的時候我很震驚也很感動,但是從父親這邊感受到愛意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不敢置信。真奇妙,沒想到索吉爾斯真的有愛這個感情。」


    「這小子大腦燒糊塗了,奧塔你趕緊看一下。」索吉爾斯立馬回懟道,「不好意思啊桃樂絲,讓你看笑話了,他……」


    奧塔踩了索吉爾斯一腳,成功讓他再次閉嘴。


    「照顧丹尼斯這麽久很累了吧,真是辛苦你了。有我們過來以後他會很快好轉的,也不用擔心。」奧塔溫柔地對桃樂絲說道,「謝謝你帶給了他勇氣和改變。」


    桃樂絲連忙擺手:「我也沒有做什麽大事,奧塔姐姐不用向我道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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