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抱入懷中之後,桃樂絲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風托起飄在了空中。她在此之前,完全沒能注意到自己視覺的變化,隻是用心感受著周圍元素的話語。


    「看來很快你就能徹底掌握飛行了。」梅仔細打量著桃樂絲,點了點頭說道,「進步很快哦。我最開始也會時不時就飄了起來。」


    與被傳言為傲慢性格永不會下地的龍族不同,飛翔對不死鳥的意義重大,可以稱得上是空中霸主和權力的象徵。因此對過去的梅來說是必須要學習的課程。


    想起自己初學飛行時候的事情,梅的語氣變成了對自己的調侃:「我那時候睡覺可能都會飄起來,第二天睜開眼睛眼前就是天花板。」


    「那掉下去的時候會不會很痛。」桃樂絲皺了下眉頭,有點擔心自己身上也出現類似的情況。她現在逐步和風元素的關係越變越好,一個不注意就飄起來的事情以後很可能會經常發生。


    「還好?我沒有什麽掉下去的記憶誒。」梅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因為身處夜笛穀站在家人身旁,她少有的開始心平氣和麵對過去的回憶。


    她甚至覺得在夜笛穀時,胸腔中【不死】帶來的疼痛會減輕不少。


    「等你熟練掌握飛行以後,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了。都已經這麽信任風元素了,再多信任一點也不為過吧?」


    梅伸出手摸了摸桃樂絲的頭。


    「風元素會接住你的。」


    桃樂絲從母親的懷裏下地,聞言點了點頭很快釋然。誠如梅所說,她應該更信任風元素一些。


    她指尖柔和的微風、支撐起她體重的氣流、拂過她臉龐的柔風,怎麽會害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但於此同時,桃樂絲也生出了新的疑問。


    「風元素魔法很優秀的人,都可以學會飛行嗎?」


    人類中也有不少風元素魔法極為優秀的魔法師,得到【借風】【踱風】天賦的也並非沒有。


    梅卻搖了搖頭。


    「在空中藉助風元素短暫承擔自己的體重就已經是極限了。飛行的本質其實是離開大地,也就是說是一種特權。」


    梅的語氣變嚴肅了些許。


    「嚴格意義上講這甚至可以看做一種風元素天賦,名為【飛翔】,擁有種族限定。目前僅屬於龍族和羽族。」


    桃樂絲回想起係統界麵裏自己的種族已經發生改變,後麵甚至還有「龍化中」這樣的描述。


    隻是她還有有些無法理解,為何飛行也是一種天賦。明明隻需要和風元素友好交流就能達成的事情,被描述為天賦後似乎就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桃樂絲無法理解這種事情會被描述為特權。大地是屬於大家的,風元素也是屬於大家的,天空難道不也是屬於大家的嗎?


    克洛麗斯注意到了桃樂絲臉上的不解,換了個例子向她說明道:


    「【飛翔】很難理解的話,想一想走路吧。我們能夠行走在大地之上,也是一種特權。」


    聯想起自身情況的索吉爾斯在心裏連連點頭。但他又不太好拿自己作為例子說明情況,因為他也清楚自己很可能會興致上來說一堆不該說的事情,隻能暫時沉默不語。


    「比如說海族,桃樂絲知道他們都是生活在大海裏的種族吧?」


    桃樂絲點了點頭。海族的大部分生活在人類城邦以南的海域,和人類之間的關係不錯,貿易往來交流也很多。


    甚至海裏還有為無法在海中呼吸的種族準備的無水城邦——諾爾城。據說那座城市建立在珊瑚礁之上,被抽空海水充滿了空氣,足以讓任何陸地動物自由行動。


    「與人類無法在海中存活一樣,海族最開始也無法在陸地上生存。因為【行走】也可以算作土元素的一種天賦和特權。而【遊動】則是屬於他們的天賦。」


    「但是現在海族人得到了【行走】的特權?」


    桃樂絲現在聽到的限製大都是陸地動物無法生活在海洋中,根本沒有聽過哪個海族無法登陸地麵。


    克洛麗斯點了點頭。


    「哪有那麽麻煩。」索吉爾斯最後還是忍不住發話了,「世紀戰爭結束以後,海族作為獲勝者從獸人那裏得到了【行走】,羽族作為獲勝者從龍族那裏得到了【飛翔】。」


    「精靈得到了永不被侵犯的土地。」克洛麗斯補充道。她看了索吉爾斯一眼。


    魔族作為世紀戰爭的敗者,退居深淵的同時還被套上了枷鎖。這個被世界規則所承認的約束來自人類和精靈的共同努力。


    而精靈與世界樹同樣討厭紛爭與麻煩,所以監管者和約束者變作了庇護著人類的光元素。


    桃樂絲當然知道千年之前的世紀戰爭,但大部分書籍中的描寫都隻有隻言片語。她隻知道獲勝方是海族、羽族、人類和精靈。


    現在回想起來,她甚至有些驚訝龍族竟然是敗者。


    「那人類呢?人類作為獲勝方得到了什麽?」


    這次回答她的是西格蒙德。


    他抬手摸了摸桃樂絲的頭,語氣裏滿是感嘆。


    「人類得到了無限的可能性。從此以後,所有元素的大門都向人類敞開。我們可以自由選擇任何屬性的魔法。」


    「我們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所有元素都同時敞開的胸懷,自然也不僅僅來自世界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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