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夫人什麽時候買的這簪子?”司徒雪想了想問道,旁邊的人見她那麽多問題,早就不耐煩了。


    大喝道:“休要狡辯,事實人證物證聚在,你還是跟咱們走一趟的好。”說完,就要把鐐銬套上司徒雪的脖子。


    “且慢。”還沒套上,就聽到身後三公主讓人把他給攔了下來,他雖覺有些怪異,但還是停手退在一邊,恭敬的聽她指示。


    “琳兒,把東西拿給這位夫人看看。”說完,就又不吭聲了,甚至連看司徒雪一眼的功夫都欠奉。


    司徒雪此刻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氣,你說以前怎麽說也算是個朋友的吧?就因為他們家男人喜歡自己,她倆人關係就成這樣了,她躲都躲不及,卻沒想到這最後別人還是把帳賴到她身上了,她冤不冤?


    再說,她是有丈夫跟兒子的人,這輩子都沒想著要另找他家,這位三公主盡然可以放心,不過司徒雪想歸想,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話的地方,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眼前的這件事情給解決了,現在慶雅坊的生意也到了一個階段,基本上都是老客戶,要真要說賺錢的話,雲師奇每月從五皇子那裏得來的分紅都是一筆很可觀的銀錢了,可這家鋪子是她一手創立起來的,感情自然不同別的,要真讓她關了她也舍不得花漫村田。


    雖然每次出事,基本上都是在這個鋪子裏,想到這裏,司徒雪就暗歎一聲,隻得暫時不去想這些,伸手接過了三公主的侍女拿過來的那個簪子。


    司徒雪看了看,一眼就看出了區別,這上麵的許多寶石一點兒色澤都沒有,全都是次品,是用底層的一層反光的東西製作出了類似的光澤,可卻顯的很是呆板,不過這簪子確實是她們鋪子裏的,可這簪子……也確實是假的。


    原先司徒雪還隻當是三公主私心,這下見了,立馬就知道自己太低看這位公主了,就算她真的對自己不放心,恨的不想看到自己,估計也不會放棄她的驕傲,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可常言說得好,送上門兒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這隻是一個契機罷了,三公主也是恰恰好就抓住了罷了。


    “回大人,這東西確實是咱們店裏的,這上麵的寶石也是假的,可民女發誓,確實對此時一無所知,如果大人信得過民婦的話,我當時就能給您把這作假的人給揪出來。”司徒雪說道,她是沒想到到底是誰在這鋪子中作假,可這鋪子中也就這幾個人,要是有時間調查一下的話自然能知道到底是誰在作假,偷偷換去了真正的寶石。


    要知道,這種東西平日裏市麵上並不常見,要是偷了拿去換了銀錢,絕對是能把人給找出來的。


    司徒雪說著,她沒發現原本圍在周圍的人中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就在往後退,他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著,看見眾人都沒注意到他,轉過頭撒起腳丫就跑,誰知道沒跑幾步,就被一條鞭子卷著給扔了回來,就扔在慶雅坊的門口。


    周圍的人察覺了響動,立馬轉過頭,正好看到雲師奇騎著馬,穿著黑色的披風,一路大跨步的走過來,直直走到司徒雪身邊,把她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什麽事,一直提著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些,又轉過頭去看著那個差役手中的刑拘,周圍的溫度瞬間就下降了四五度,除了司徒雪,眾人都覺得有些刺骨的寒冷。


    “你怎麽來了?”司徒雪見雲師奇跑來,很是吃驚,他今日應該是去找五皇子商量事情去了吧?怎麽會有時間來這裏的?


    卻見雲師奇並不理會她,隻對著周圍的人還有那位當官的人說道:“偷換寶石的就是門外躺著的那個人,他叫趙宇,證據我已經找了回來。”


    說完,就讓吉祥把他查到的東西遞給了那位大人。


    “如此甚好,公主,您看這些……”他就轉手把東西遞給了在一旁不說話的三公主,表情中帶著惶恐,他都忘記了,這位店的女主人可正是護國大將軍的妻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可此刻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隻好把東西都交給三公主,讓她定奪大局。


    “好吧,這些東西本宮看了,就算這是真的,可你作為店主,難道一點兒責任都沒有嗎?”三公主眼皮一翻,把東西扔給了身後的那個小官兒,就直盯盯的看著司徒雪說道。


    雲師奇想說些什麽,就被司徒雪止住了,她走到三公主的對麵站定,躬身行禮道:“三公主這話說的是,民女確實也有責任,所以,民女決定,這鋪子就開到這月底,把眾位夫人小姐訂的東西都一一交貨,就關了,當然,要是有哪位夫人不想再要這些東西,慶雅坊也可以如數把訂金還給大家,當然,這隻限於最近這批贗品,給大家造成的損失,我十分抱歉。”


    說完,司徒雪就恭恭敬敬的對著周圍的人行了禮,表示她的歉意,周圍的人也都是慶雅坊的老主顧,司徒雪的為人他們還是知道的,現在本人已經道了歉,而且願意退銀子,她們也都沒什麽好說的了。


    三公主見周圍的人議論聲音漸漸小了下來,很是不高興的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要司徒雪賠償的銀子,卻是轉身就走了。


    雲師奇也不去理會她,見司徒雪沒事,他這才安下心來,隨即麵色就有些難看,司徒雪時刻注意這周圍人的動靜,此刻自然也沒察覺到雲師奇的不對勁,等到察覺到的時候,人就已經被扔到床上了。


    還好,天冷了,床上鋪的棉被厚實了些,不然她的後背明兒個非要淤青了不可。


    “你說,我是你的什麽人?”黑壓壓一片壓下來,雲師奇的臉頰幾乎貼著司徒雪的臉,讓她非常有壓迫感,可也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某一方麵來說,雲師奇就跟個孩子似的,直來直往。


    “你是我的夫君。”司徒雪順著毛捋,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人惹急了,雖然拆吃入腹已經有過無數次經驗了,可實際允許的話,她還是喜歡多蹦達會兒。


    “下次給我好好記著,不然看我到時候怎麽收拾你。”說完,雲師奇在司徒雪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頓了一下,轉而又溫柔的舔了舔,讓司徒雪從嘴上一直癢到心裏。


    真是男色誤人啊。司徒雪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


    一場事故頃刻消弭於無形,之後的事情,司徒雪也聽雲師奇說了個大概,那個叫做趙宇的人以前就是做慣了偷雞摸狗的,隻是司徒雪當時錄用他的時候,也是看他可憐,她記得有人說過,人生有第二次機會,但卻沒有第三第四次機會。


    所以,她隻相信第二次機會,哪曾想,這才沒多久,那人就又舊計重施了起來,還直接連累到司徒雪鋪子裏的生意,這下司徒雪是真心不想再把鋪子開下去了。雖然榮升了護國大將軍每年俸祿也多不到哪兒去,可她還有陪嫁的莊子,還有商路的分紅,怎麽著也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想到這裏,司徒雪就開始著手準備起關鋪子的事情來。


    結果李掌櫃就找了來,說是司徒雪如果不做的話鋪子能不能轉租給他們,他帶著孩子,也不想再來回折騰,反正在鋪子裏都是做慣了的。師傅們跟夥計們也很給麵子,鋪子裏也還過得去,司徒雪轉念一想。覺得這個主意挺好,就把鋪子租金降了三成,隻不過他們的鋪子卻不能再叫慶雅坊這個名字。


    李掌櫃說那是自然,他們到時候會重新打造一塊門匾,再三向司徒雪道謝之後。他才帶著輕鬆的腳步離去。


    鋪子裏的人知道李掌櫃打算繼續開這個鋪子,心中也都安定了下來,雖然待遇可能跟司徒雪做東家的時候有些差別,但是比著平常人家,已經不算少了。


    司徒雪抱著小一大一,發現他們兩個不停的在流口水。一個上午,都已經換了三條口水巾了,她問了金嬤嬤。知道他們這是打算要長牙了,當下欣喜不已,天天盼著。


    三公主的帖子司徒雪到底是沒派上用場,反正她們兩個現在基本上都已經是處於撕破臉皮的那種情況了,去與不去也沒什麽要緊的。


    “你最近有沒有李蓉的消息?”蔣璿帶著丫鬟上了門。就看著司徒雪逗著兩個小孩子玩,跟他們一樣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司徒雪頭也不會的說道:“我閑的沒事兒了關心那些事兒做什麽。她怎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


    抱著大一,她回頭淡淡的瞥了蔣璿一眼,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有幾分不對勁,連忙走過去,問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雖然跟三公主的關係不好,可是對於蔣璿這個心無城府的小姑娘,司徒雪還是跟她保持著良好的友誼的,這會兒見她臉色很是難看,也顧不得她剛剛的問題是多失禮了,忙問道。


    “我前兩天去廟裏上香的時候見到她了,她過的很不好,看起來很是憔悴的樣子,那麽冷的天,她竟然一個人要去挑水,連個幫她的人都沒有。”蔣璿說道。


    司徒雪見她的表情有幾分唏噓,就知道她是起了惻隱之心,不過這個司徒雪自然沒說什麽,昔日的敵友竟然落得這個下場,估計她心中一是反差很大,調節不過來,這才想著找個人來說說話來著。


    “你沒聽說過一句古話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司徒雪把孩子交給金嬤嬤,讓她帶著他們去補眠,這才坐在椅子上跟蔣璿說了會子閑話。


    當然,無非是哪家的新郎哪家的娘,哪家的媳婦兒哪家的兒郎,跟司徒雪聊了一會兒,蔣璿臉上的鬱色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見天色已經慢慢安樂下來,蔣璿忙要告辭。


    司徒雪就親自把她送到門口,這才折回去。


    她臨要進門的時候就發現大門口的暗處好像隱藏著一個人的人影,乍一看還以為是那棵樹的影子,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就望著鎮北侯府大門的方向,要不是那個人脖子中戴著的雨稍微晃了一下,她還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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