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澤是開心了,但內室裏的易行且可更不好受了。


    本來洗澡的時候就出了狀況,不知道怎麽的記憶又缺失錯亂起來,最後怎麽洗完澡的都不知道,出來又是一身紅痕。


    「他媽的......」一向理智的男人忍不住地爆了粗口,幸好關鍵部位沒有明顯的疼痛與使用感,不然他真以為是被誰女幹了。


    明明以前都覺得公司隔音很好,可今晚怎麽回事,那白毛都住在室外了,他還是能聽到明顯的噪音。


    簡直就跟直接在他耳邊說話一樣,他以前聽力有這麽好嗎?


    一會是接連不斷的鈴聲,一會又是嘟囔聲,這會更過分了,跟個瘋子一樣,都快十一點了還在這大笑?


    本來都快忍下來了,結果巨大的「砰」聲又將他從模糊的睡夢中驚醒,「真是服了。」


    易行且幹脆坐起身,披上外套就朝外麵走,氣勢洶洶地敲響了裴明澤的門。


    「先生,麻煩開一下門,我有事請說。」


    等了幾秒,白毛懨懨地走了出來,挑起那雙波光灩灩的桃花眼看向易行且,冷淡地問,「什麽事?」


    易行且的修養都快被麵前的人磨沒了,「快十一點了,您能小聲點嗎?我被你吵醒了。」


    聽到這話,裴明澤抽了抽嘴角,望向一無所知的易行且,無語地說:「你耳朵有問題,咱兩這隔得多遠你不知道嗎?」


    他也算從局裏了解了一點這位下午在研發部的經歷,不饒人地說道,「那位榮sir沒給你看過嗎,被異形逐漸改造的身體就是這樣,可不是我聲音大的鍋。」


    說完沒給易行且反應的時間,抬手就把門關上了,懨懨地說,「沒人身安全問題就別來打攪我。」


    易行且這下更是聽得清清楚楚,即使隔著厚木門,也跟像在他耳邊說話一樣。


    沒顧得上為眼前的事情發怒,他有些驚懼地退後兩步,恍恍惚惚地走回了辦公室。


    「不是吧......」男人喃喃道。


    下午從榮衍鶴嘴裏聽到的時候倒沒覺得那麽嚴重,這下一個小小的睡眠問題倒把他攪得不安生起來。


    易行且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縮進了被窩裏,又掀起自己的衣服看向紅白交錯的皮膚,眼中神色變幻。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男人臉上又浮起詭異的紅暈來,把頭重重埋到被子裏,發出沉悶的嘟囔聲,「啊煩死了......」兩頭都是爛貨。


    這一個夜晚,易行且又重新點燈開始工作起來,直到早上七點鍾的鈴聲響起,男人甚至沒管側方休息室裏的裴明澤,一個人開車直奔調查局。


    靚麗的跑車飛速駛出,在前來上班的員工眼中留下一道閃電般迅捷的流暢弧線。


    ——————————————————


    天光大亮,隨著陽光浮動到陳讓的臉上,男人也慢慢睜開了眼。


    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陳讓有一瞬間的蒙圈,雙手猛地用力支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腦海中的記憶像是電影畫麵一般徐徐在腦海中展開,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他大概猜測到自己現在是在誰的床上了。


    二十多年來頭一次,他感到這麽難堪,身上的被子仿佛都裹滿了蝕人的毒藥,讓他雙腿被腐蝕的有些僵硬。


    男人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像個機器人一樣觀察著自己的下半身——這不是他的褲子......


    由於重創而生鏽的大腦此刻不得已瘋狂運轉,就在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陳讓慢慢抬起了頭,微微抿緊雙唇,有些無措地看向走進來的男人,「對不起......我......」


    走進來的易卜板著一張冷臉,眼裏藏著揶揄的光,故意沒有正眼看陳讓,直接走進了衣帽間。


    這下陳讓更慌張了,他有些難以應對眼前的尷尬情況,怎麽說,他該怎麽求得別人的原諒?補償一個被自己壓在地上又舔又咬的男人?


    深呼幾口氣,陳讓光著腳一路跟在易卜身後,在衣帽間的門口停了下來,斟酌著詞句慢慢說道,「易卜,對不起,我昨天沒有控製好自己......傷害了你......我,真的抱歉,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雖然可能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


    男人道歉的話語斷斷續續,是個人都能體會到陳讓嘴裏的真誠,這幅手足無措的樣子——真是少見啊,易卜心裏暗暗想著。


    他不由得轉過了頭,假裝冷淡地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


    在不經意間瞥見男人因為愧疚難堪而在雙頰上浮起的淡粉時,易卜心裏莫名興奮起來。


    老天爺,他覺得自己可能有一種未知的xp,在看見一向堅強的人手足無措乃至落淚時就會格外激動,而這種xp在陳讓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易卜掩飾般咳了兩聲,不經意間拂過自己側頸的傷痕,成功吸引了陳讓的目光。


    陳讓不自覺又深吸了一口氣,蝶翼般的眼睫慌亂地閃動幾下,艱澀地開口道,「易卜,你的傷......怎麽樣,還疼嗎?」


    男人站在衣帽間門口,與易卜隔了幾步的距離,愧疚地低下頭沒再朝受害者看去。


    「不疼,不過......」易卜壞心思地起了逗弄的心,語調一波三折。


    這句話果然引起了陳讓的關注,男人的眼睫又顫抖了幾下,修長的身形輕輕依偎在門側,垂著頭沒說話。


    「如果你能答應我幾個要求的話,我就不疼了。」狡猾的受害者拋出了極具誘惑力的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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