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有時候,刁蠻任性一點,還是好的。


    就好比現在,皇帝跟皇後就都沒想到,她竟然會提出如此過分,要自己征戰沙場,而且要練出如同她父皇那樣的強兵的要求。


    如果說,這是以前的夭夭,以這種語氣,而且以鬱鬱寡歡、怏怏不樂、愁眉苦臉,來要挾他們,他們自然是不會信的。


    但是,不知為何,自從聽聞她在東都的所作所為後,他們如今居然還真有些信了。


    不是,這夭夭是在要挾誰呢,你鬱鬱寡歡、怏怏不樂、愁眉苦臉跟朕還有皇後有什麽關係。


    不過好像也不能這麽說,畢竟再怎麽說,夭夭也是太子妃,就等於說是他們倆的女兒。


    而皇後,因為膝下無女,肯定也是把夭夭當做是親生女兒來看待的。


    但夭夭如今要求的卻是她也要征戰沙場。


    這......


    這就有點超出了皇後的思維範疇了。


    皇帝同樣如此,先不說戰場危險,你鎧甲都穿不好,怎麽上戰場?


    見兩人都瞬間呆住了。


    夭夭也是徹底發揮出自己**殃民,紅顏禍水的本事,道:“我可以不親自殺敵,但是,我可以在後方當指揮,就算不能領*人,那領個五千也是好的。而且這五千人,我要自己練。父皇你勻幾個經驗豐富、熟悉戰場戰陣的老兵,助我練兵就好。不!是助太子練兵就好。但實際上,還是助我。”


    夭夭這彎給繞的,雖然不太能夠清楚,她為何要這樣繞,但或許,她自己也清楚,她不能真的這樣出現在人前,至少名義上,不能這麽做,所以,其實她也明白,她當指揮是不可能的,隻是,她還是想這麽做。


    皇帝便問道:“你為何非要自己征戰沙場?”


    夭夭便道:“為何女的就不能征戰沙場?”


    皇帝:“可女的始終力氣不如男的。”


    夭夭:“打仗又不一定全是力氣決定的。如果拚力氣就能贏打仗,那不如所有人都丟下武器拚力氣好了,如此一來,還不會有人死。”


    皇帝:“你若是不說出個合理的理由來,朕,是不可能同意的。”


    夭夭:“我要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兒臣打小就有個想要征戰四方的夢,而且古往今來,曆史當中,記錄女人上戰場的事,本來就少,兒臣要當那個即便身為女兒身,也可統領士兵,征戰沙場的人。而且,兒臣還要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史書上。某*某月某日,太子征xx,太子妃隨行,不用說我打了多少勝仗,殺了多少敵,就寫到這裏,就足夠了。”


    皇帝深知,夢這種東西,或者說理想這種東西,的確很不講道理。


    如果夭夭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也未嚐不是真的。


    他也為夭夭的這種豪情,感到敬佩。


    但......


    皇帝緊接著便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果然嚴立複的巾幗不讓須眉半點**評價錯,可你作為女兒身,卻是要隨同太子一起征戰沙場,出現在軍營當中,軍營中,可是不能有女的,而且,這樣也會十分影響士氣。若是太子出征時把你帶上,那底下的將士們會如何想?”


    皇後:“而且打仗危險,你是太子妃,千金之軀,何必親自犯險。”


    夭夭便道:“所以我才要自己練兵啊,若是由我自己練的兵,試問,底下還哪有人敢輕視我。我練五千,五千人都會敬重我,至於其他的,就要靠這五千人給我打出敬重。父皇,就試一下,你就當招五千人來,陪兒臣玩,解悶。”


    好吧!


    如今兩人終於都相信,兩位左庶子說的,絕不是**來風。


    皇帝一拍桌子,怒道:“太不像話了!之前朕還對兩位左庶子所說的話,不太相信,可如今,你怎麽能說出,讓將士給你解悶這樣的話。”


    皇帝的反應,夭夭完全可以估算的到。


    所以,她的惡名又增加了半分。


    這肯定能寫進史書裏。


    畢竟這麽多內監、宮女都聽著呢。


    夭夭果斷啪嗒地跪下,可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隻是道:“如若父皇不答應,兒臣就長跪不起。”


    皇帝:“你!”


    還好現在高血壓被控製住了,不然,說不定皇帝得被她氣得爆血管。


    夭夭還不忘道:“父皇,你有病,不宜動怒。”


    這可把人給氣的。


    然後......


    夭夭就果真地跪在皇後的立政殿,跪了一晚上。


    原本,估計皇帝跟皇後都以為,她肯定堅持不下去。


    其實他們這就想錯了。


    夭夭甚至還能不吃東西。


    第二日。


    夭夭仍然不知悔改。


    而且,她半點東西不吃。


    午後。


    皇後自然也是勸過的。


    但夭夭根本不管。


    這不吃不喝,一直跪著,慢慢地,就是皇後,那也心疼了。


    可她就是脾氣強,這有什麽辦法。


    想說讓內監,宮女把她強行帶回去吧。


    夭夭竟然還說道:“帶回去也沒用,回到東宮,我還一樣**,隻不過是換個地方跪著罷了。”


    這下好了!


    把皇後也給氣到了。


    都不知道夭夭這性子,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她是這樣的強脾氣呢。


    夭夭一跪就是兩天。


    滴水不沾。


    然後某一刻,似乎終於堅持不下去,啪嗒一聲,倒在了地上。


    臉青嘴唇白。


    秋兒、苒兒兩人立刻上來把她扶住。


    後宮,自然因此,又是一片混亂,當皇帝聞聽到消息後,再來時,夭夭依然堅持不吃不喝,而且,繼續跪著。


    此等意誌,不可謂不堅強。


    皇後這時也沒轍了,皇帝也同樣不知所措。


    皇後不是那種婦人之仁的人,而且在大義上,她之前就從未站過在太子那一邊,雖說對夭夭可能要求會低很多,但涉及到將士忠心用命的問題,自然,她肯定還是會先選擇大義。


    而皇帝這邊呢......


    隻能說從來**一個子女,曾以,又或者敢以這樣的方式來要挾他。


    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然後......


    讓力氣大的宮女把夭夭給先綁了,反正夭夭沒吃飯,也沒多少力氣,不過,還是花了好一會功夫,這才把仿佛爆發出臨死前的意誌的夭夭給**。


    原本,還有內監想上來動手呢,你知道夭夭是如何說的麽?


    夭夭說的是:“宮女可以,內監誰若是上來碰到我,我讓誰生不如死。”


    聽聽,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而且還是當著他這個皇帝的麵說的。


    這讓皇帝不由得想,夭夭是不是換了個人。是從何時開始的性情大變。


    還是說,她本來就如此。


    最後,讓宮女強行給她喂了吃的,又讓太醫來看了看,太醫也不敢隨便下診斷,隻是草草地說了說,身體隻是虛弱了一些,別的並無無礙,就趕緊跑了。


    第二天晚上。


    皇帝皇後便靜靜地坐著,皇後給皇帝測了測血壓,似乎又漲高了。


    不過這能不漲高嗎?


    倒是一旁的內監大總管魏間,此時,卻是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見狀,便道:“魏間,你是否有話要說?”


    魏間以叉手禮禮了禮,往中間站了站,隨後回道:“回稟聖上,老奴......心中確實有一些想法。”


    皇帝:“哦,你說。”


    魏間便道:“老奴以為,聖上這樣對龍體不好,不能再因為太子妃的事而讓病情嚴重下去。”


    皇帝:“可太子妃如此,朕能控製得住自己的病嗎,朕也是**辦法。”


    魏間便道:“其實......太子妃這事簡單,隻要聖上滿足了太子妃的願望不就好了。”


    皇帝便怒道:“魏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難道連你也糊塗了?”


    魏間便道:“聖上請聽老奴說,既然太子妃想要的是其實就是玩玩,而陛下若是真的讓將士給她解悶,那自然是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可若是拿戴罪之人,或是別的人......如外族戰敗,現如今已經充當官奴之人。如此會不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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