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拒絕一個美人主動去你家,更別說,還是像夭夭這樣的,雖然李承乾也覺得有點難度,但此時,似乎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至於夭夭為什麽要找個地方躲一躲,實話實說,李承乾估計也能猜到一些,畢竟,就光是這場地的出現,就足夠讓人生疑了吧。


    雖然夭夭沒有說,但冥冥中,他覺得就是這個原因。隻不過……到時候要是她知道他是太子,他又該怎麽向對方解釋?可要是他現在就跟對方解釋了,那對方還會跟他一起回宮嗎?


    一下子,李承乾的腦袋竟然是比剛剛看到這些新奇的東西,都要讓他來得混亂。不過,頭疼歸頭疼,接下來該怎麽做,他還是清楚得很的。


    午膳都沒吃幾口,很快,就把那邊在跟綺菱以及青竹聊著天的兩人,直接給拉走,他得現在就回去做好準備。


    而在他走之前,也是可以看到在門口處似乎有人想硬闖進來,不過,卻被小狼狗給抓住了,一塊破布直接塞嘴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在李承乾走過的時候,那人拚命地想跟李承乾取得聯係,可李承乾隻是看了對方一眼,也根本無暇顧得上對方,隻覺得對方怕不是想硬闖,結果正好被人給抓到,也算是咎由自取,便不再理會更多。


    蒙摯從後麵押著那人,跟小狼狗說道:“我看雖說這一天下來,也有不少人在外圍鬼鬼祟祟,但是,這還是第一個敢靠過來的。怕不是什麽有背景的人吧?”


    小狼狗聽了對方的話,也明白蒙摯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說,這怕不會是朝廷的人,不過即便是朝廷的人,來了,暫時也回不去了。


    為什麽那個女人這麽晚才把消息放出去,就是知道朝廷的反應速度不會那麽快,等他們反應過來,表演早就開始、甚至是已經結束了。


    前些天,‘女子三十二樂坊’也有斷斷續續地發放一些門票,但實際上,到了今天,辰都的大街小巷,才是真正的把所有門票都發放出去的時候。


    而且,這樣的門票占了全部門票總量的至少七成,這保證了辰都中大部分的平民,都能夠拿到門票,當然,夭夭也不是沒有想過,把門票給到一些位高權重,或者有錢的,畢竟她在後續也是要收回成本的。


    但人家高門大戶的,你要想進人家府裏派發,怕是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


    所以,到了下午,發出去的門票便更多了,尤其是集中在某些相對來說殷實一點的街道,可以說是人手一張,隻不過,夭夭想讓女眷也一起來看的想法,在這一次中卻並沒有得到很好的實施。


    這主要也是因為,男的帶女眷出行相當不方便,而且,這個時代的女子,也很少真的拋頭露麵的,除非,是為了生計所逼。


    不過,在下午所派發的門票中,應該還是能發掘出一些,至於是多是少,便有點無從得知罷了。


    李承乾離開後,下午,‘女子三十二樂坊’所有人也是開始了彩排,雖然隻是彩排,但也用的是真刀真槍,隻不過因為還沒有到夜色,因而,氣氛便沒有那麽好就是了。


    外麵,為了讓人不至於迷路,還有也是為了增加來看表演時的人的興致,孔齊也是把自己家中的奴仆都叫了出來,全數出動,在路上掛上燈籠,用來引路什麽的。而且,這到了晚上,大家回去什麽的,雖然可能已經回不去了,可有個燈籠,這也好看路。


    而當這邊在忙碌地準備著一切的時候,此時在城中,也是引發了更多的議論,比如此時在太平公主府,別的公主大多現在都已經嫁作人婦,而且,大多都在外地,隻有太平公主,因為太上皇實在太需要這位公主在身邊,這才被特許留在了辰都。


    而且,也嫁給了當地一名十分有名的將領,現在,更是官居左衛大將軍,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外麵有表演的事情,也慢慢地傳到了這裏,聽到竟然女人也能去看,這卻是讓她也覺得有點意外的。


    她從十多歲開始,便跟隨父親一起征戰沙場,現在,雖然嫁作人婦,但在性格方麵,跟一般的婦人還是不一樣的,更別說興趣,一聽到竟然辰都城郊今晚會有這麽一個表演,頓時也是來了興趣。


    反正,她夫君天天在戍守宮城,她也無聊的緊,正好,又恰逢乞巧前夕,要是說對方的表演是花魁之爭那種,她自是不會去看的,既然下麵的婢女,同時也是她曾經的手下女將都說了,這表演似乎女人也可以去看,那就去看一下嘛。


    跟著一起熱鬧熱鬧,而且,似乎自從嫁給了左衛大將軍後,她近些年來,也少有外出,真的是有夠悶的。


    隨著門票獲得的人數越來越多,一時間,辰都中也是在不知不覺間興起了一股看表演的熱潮,就連原本有些明明已經拿到門票,但是卻沒什麽想法的人,此時或許是受周遭的氛圍所影響,都不禁有點期待了起來。


    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天色很快就暗淡了下來,不少人在吃過了晚膳後,都紛紛走上街頭。本來今天的重點應該是花魁之爭才是,然而,僅僅隻過了一個下午的功夫,風向便似乎變了。


    當然,因為‘女子三十二樂坊’走的是平民的路線,而花魁之爭走的是富家公子哥的路線,以及有頭有麵的人的路線,自然,究竟哪一個好,還真的讓人很難做出什麽判斷。


    隻能說,對於一些富家公子哥來說,當聽說了‘女子三十二樂坊’的表演似乎有點熱鬧的時候,他們的確也有想過要不要來看這邊的,但更多人卻因為麵子的問題,而且,也拿到了票的問題,隻好被拒之門外了。


    倒是對於一些平民來說,反正,‘女子三十二樂坊’的表演門票是白給的,自然而然,心裏倒也不會有什麽負擔,當不少人走上街頭,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處,也已經有人給這些人指路。


    陳羽霖推著一輛輪椅,這或許是這個時代最早的輪椅了,來到了城門口,看到此時大街之上已經聚集了不下千人,也是稍稍地有些驚訝。


    “升之,你看今天多熱鬧。”


    如果不是沒有點上花燈,都讓人不禁懷疑,到底是不是又回到今年的元夕,陳羽霖不由得感慨地說道。


    而他身前坐著輪椅的人,臉上卻是毫無波動,畢竟,此時城中就算是再熱鬧,又跟他這個廢人有什麽關係。


    今年元夕的時候,他雙腿還能走路,一隻手也沒有殘廢,現在,他已經連站都很難站得穩了。


    他的雙腿仿佛一天天在萎縮,此時的他,早就對生活無望,而且還有其他的疾病折磨著他。


    然而陳羽霖卻不是這麽想的,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相信升之的病情是能一步步變好的,更何況,隻要再堅持兩個月,扁彥扁大夫就會回來,到時候再讓對方看看。


    “你聽說過‘青玉案·元夕’?今天正是那位姑娘的表演。”


    而對方聽到了以後,也是似乎有點不屑,青玉案·元夕他當然聽說過,但是這首詞裏麵所描寫的熱鬧景象,對比他現在的處境看來,這不是正好戳在他的心上了,戳痛了他的心了嗎。


    便不由得有上氣沒下氣地說道:“辭藻雖是華麗,然堆砌詞語,立意膚淺。”


    陳羽霖聽了,也並不怎麽在意這番評價,回道:“畢竟當時她才十三歲,這麽小的年紀,又沒有經曆過什麽事情,立意又能有多深。能寫成那樣,已經是不錯了。更何況,人家不寫了‘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了嗎?這也是一種立意。”


    那人便道:“在青樓寫這樣的句子,難道便不膚淺了嗎?”


    結合這首詞是出自青樓,那所有人第一印象自然是,這句話描寫的是青樓中,女子找尋男子,然後發現男子在燈火闌珊處。


    這樣的詩詞,要是在青樓中用來作樂,確是不錯,但他盧升之不是那種喜歡沉湎在青樓中作樂的人,隻會覺得這太過曖昧。


    可能很多人都對夭夭有著很高的評價,但事實上,真正要深究的話,對於那些同樣十分有學問的人來說。


    恐怕隻會覺得,夭夭還是有點年輕,且還不諳世事。夭夭初初一出來的時候,的確很讓人覺得驚豔,但後麵細想的話……


    可能,她的那句‘煙鎖池塘柳’,也不過是無意間得之,至於那首鳳求凰,也相當普通。


    而事實上,這三年來,她再也沒有在這詩詞方麵有任何建樹,便看得出來。


    至於那些小說……不說也罷,畢竟,‘九流十家’,連九流都上不了的東西,便隻好稱之為‘家’,這能讓人對她有多高的評價呢。


    當然!他這麽說的話,就有點過了。


    而陳羽霖也知道,對方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事實上,他就是不想出來,就算是死家裏,都比出來外麵好。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出來了,那把表演看完了不也不耽擱什麽時間不是。


    陳羽霖還是道:“既然都出來了,那看一下也不耽誤什麽。”


    說完,把披在對方身前的衣服又往上掖了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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