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中生智,連忙厲聲嗬斥:「羅川,你放開我。你就不怕於嬌知道後,跟你哭鬧、跟你作嗎?」


    羅川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以為然道:「就她?她隻是為了報復你才要做我的女人,我也隻不過是跟她玩玩而已。」


    他掰過程明遠的臉,又很是興奮的說:「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我會一心一意對你的。畢竟你長得,實在是對我胃口。」


    ……對你媽的胃口,把你胃都捅穿孔。


    程明遠硬生生的將這句話吞咽回肚子裏,別過臉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就眼下這局勢,他衣服都快被解開了,很明顯不能再跟人硬碰硬,他隻能強壓下心裏的那份噁心,隨便羅川怎麽跟他講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羅川見人開始沉默,也不似方才那樣劇烈反抗著,頗為得意的放慢了動作,想著長夜漫漫,可以好好的玩,不必急於一時。


    結果,他就聽到程明遠悶聲說了句:「……我要在上麵。」


    羅川明顯一怔,隨後笑出聲來。


    他動作逐漸放輕柔了些,撫摸著程明遠的脖頸道:「小狗崽子,野心還不小?行啊,哥哥滿足你,你在上麵也不影響我弄你。」


    程明遠沒吭聲,心裏卻早已將他罵了個八百十遍。


    緊接著,趁羅川要起身的功夫,程明遠抓準時機,猛然側過身來,瞄準人胯間就是一個狠踹!


    「啊!」


    羅川痛苦的哀嚎聲縈繞在撞球廳內,他捂住自己受傷的部位,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程明遠趁此機會站起身來,拚命掙脫手上的麻繩,但因人綁得毫無規律,難免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媽的,小賤貨,你他媽竟然敢耍老子?」


    羅川在地上痛到直打滾,看到程明遠站起身來,連忙招呼旁側的人攔住他去路,「你們愣著幹什麽?給我上,把他給我打廢了!」


    那群人麵麵相覷,明顯遲疑了一下。


    他們著實被程明遠的舉動嚇到了,畢竟他們真的沒料到人竟會這麽不講武德,居然直接朝人命根子踹。


    以至於現在他們多少有些發怵,生怕自己的下場與羅川一樣。


    那他們大哥叫聲如此慘烈,想必是痛得不輕啊!


    但是大哥發話,他們哪敢不從?隻得一個個僵硬著頭皮而上,還不忘時刻警惕程明遠腳下的舉動,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程明遠解不開手上的破麻繩,幹脆也就破罐子破摔起來。


    他挺直了腰脊,大喝一聲:「來啊,不怕死的就他媽都來啊!我看你們也都不過如此,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


    那群人最受不得激將法,幹脆抄起手中的木棍一擁而上,想著拉扯開距離,盡量不要與人近距離接觸,防止自己也落得個羅川那樣的『悲慘』下場。


    程明遠看準揮來的棍棒,靠著靈活走位躲閃著襲來的利器,偶爾幾個側踢將近身的人踹走,那力道之大,仿佛永遠不會疲憊。


    可他哪裏是不知疲倦?他隻是想著不能倒在這裏,要安然無恙的回到陸清行身邊。


    這場亂戰大概持續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地下撞球廳的門就被大力撞擊開。


    程明遠即使再靈活,也還是硬生生受了幾棍子,傷痛讓他的意識不再清晰,隻是恍惚間似乎聽到警鳴聲響徹了整個夜空。


    還有在他支撐不住倒地前,門口處站著的那個熟悉身影。


    ——清行,是你來了嗎?還好,我終於等到了你。


    陸清行在跟隨警察來到地下撞球廳的路上,心就跳得厲害,可謂是格外的慌亂。


    而在他看到程明遠衣衫不整,整個人搖搖欲墜的的那一刻,就如同墜入冰冷的河裏,頭腦一陣嗡鳴。


    「哥!」


    他大喊一聲,不顧警察的阻攔,直接衝上前去,抱住即將倒下的程明遠。


    陸清行手指顫抖著撫摸上人的腕部,那裏早已被麻繩磨得泛出血痕。他看著程明遠這幅狼狽的模樣,急到眼眶泛紅,幾乎快要落淚。


    但是理智告訴他,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哭、不能讓哥哥擔心。


    他慌亂的摸索著想要解開那麻繩,可是手指顫抖得厲害,根本難以做到。就在他焦急之際,耳畔傳來了程明遠低聲的輕笑。


    程明遠其實能想像到,人在找不到自己的那段時間裏,快要急瘋了的樣子。


    他費力般握住陸清行的手,拍撫著人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清行,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你閉嘴!」陸清行的嗬斥聲中帶著哭腔,眼淚終於不受控的落下。


    程明遠聽話的噤了聲,看著直掉眼淚珠子的人,心裏止不住的心疼。他想要抬手替人擦拭掉眼淚,卻被人無情的拍開。


    陸清行一把掐攥住他肩膀,近乎咆哮的吼道:「程明遠,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找不到你的這段時間裏,我真的快要瘋了!」


    第40章


    程明遠的肩膀被陸清行掐攥得有些生疼,但是比起身上其他處的傷來說,這點痛還真有點微不足道。


    他不忍心看著陸清行再這樣哭下去,可是手上的麻繩沒被解開,也無法伸手抱住人安撫,隻得無聲的將求助目光投向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官。


    那位警官名叫秦執,善於觀察是他的強項。隻在程明遠抵來的一個目光中,就瞬間明白了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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