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是從上到下側開的,從領口斜著到腋下,都是一排燕子扣,就是型似燕子的盤扣,但是固定盤扣的衣服邊緣也搭配了皮毛邊兒,下邊的扣子雖然費勁,卻低頭也能弄,但是繫到腋下胸側問題就出現了。


    程一冉試了好幾次,每次都有皮毛上的毛纏在盤扣上,盤扣是圓溜溜的球狀扣坨,被白色的狐狸毛纏繞之後球變大,根本塞不進將將吻合的扣帶裏麵,那個角度又很別扭,她低頭試了幾次,脖子和手腕都快抽筋了。


    是羞的紅,是急的紅,是燈光晃的紅,程一冉的臉確實是紅了,她兩隻手都快不夠用,一隻手固定腋下,一隻手固定脖子和肩膀處,站在他麵前,卻不太敢抬頭看章蕭。


    章蕭想告訴她,她的手也沒擋住什麽,半遮半掩的隻會更刺激男人,可他不能說,怕髒了程一冉的耳朵。


    章蕭看著,不說話,程一冉別扭著,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程一冉先開口,「別看了,還沒看夠啊!」


    「嗯,沒看夠呢!」章蕭在逗她,玩笑著說實話,雪白的肩膀從旗袍的縫中露出來一條,像是一種情慾和清純糾纏的叫囂,他之前從不在理解為什麽影視劇總安排撕衣服的環節,現在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上大學的時候,一次酒後,一個追了他好久的女孩子在他麵前脫下了所有的衣服,晃動的眼神渴望得到他的回應,章蕭醉透了,卻沒有一絲借酒裝瘋的欲望,看著她毫不掩飾的勾引,他甚至覺得有些噁心,強忍著嘔吐的欲望,他走出那個不知道誰開的房間。之後,章蕭再也沒和那女孩說過一句話。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寡慾的人,但是情慾卻需要技巧!真正的誘惑不一定是大片裸露的皮膚,眼前隻是這窄窄的一條,已經足夠讓他呼吸急促。


    看章蕭仍舊一動不動,程一冉有些急了,「快點,外邊還有人等著我們呢,一會他們該誤會了!」


    這種時候,連「快點」兩個字,都讓章蕭覺得口幹舌燥。


    「也沒誤會什麽……」章蕭笑著說,轉身坐在了一個矮一些的箱子上,招手讓程一冉靠近,這個角度方便他整理扣子上纏繞的動物毛。


    程一冉側立在章蕭麵前,微微抬起胳膊,避免遮擋章蕭的視線。


    「你倒是鬆手啊?」章蕭的聲音傳來,程一冉太過於緊張,始終沒鬆開抓住腋下兩片旗袍衣襟的手,聽到章蕭的話,她顫巍巍的鬆開,兩片布料隨之散開左右,露出內衣的側麵,還有它試圖包裹住的半圓。


    純白色的蕾絲內衣,是少女們最愛的小心思,仿佛隻有這種款式才配得上她們瑰麗的少女夢。


    章蕭笑著把圓球上纏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毛摘下來,他的大手是用來掐茶葉的,就沒幹過這種活兒!。


    少女的身體在他眼前顫抖,小幅度訴說著不安。摘下來的毛浮在上邊,章蕭吹了一下,白色的毛被吹離扣子,卻吹到了少女的身體上,雞皮疙瘩肉眼可見的 出現在章蕭眼前,喚醒了男人身體的一部分。


    「你別吹!」程一冉怒嗔了一句,脾氣倒是不大。


    「好,不吹了。」章蕭用兩根手指把沾在她內衣邊緣上的白色毛毛摘了下來,手指難免觸碰到她的皮膚,程一冉馬上補了一句:「也別動手!」


    「不讓吹,不讓動手,要我靠意念幫你扣扣子嗎?」章蕭被她的要求逗笑了。


    「沒事了,你弄吧,怎麽都行!」


    傻姑娘到底懂不懂?為什麽她的每句話聽起來都像在勾引他!


    一顆顆飽滿的圓球扣坨剝落出來,扣在另一側衣襟上的扣帶裏,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最後一刻是脖頸處的,章蕭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劃過那片白嫩的脖頸,猶如開墾了一片從未耕種過的土地,讓這個小農民興奮。


    章蕭側著頭,仔細解開最後一絲禁錮扣子的毛,他的眼睛已經沒有在看那顆已經剝好的扣子,而是落在她紅透的耳邊,和耳後一片的赤紅,她太容易害羞了,讓男人更想狠狠欺負她。


    「還沒好嗎?」程一冉有些急了,不知道到底進來了多久,感覺有半個世紀那麽長,會不會出去展會都散了……


    「快了!」章蕭回答著,呼吸燙著麵前細嫩的皮膚,他最後終於扣好了扣子,還真是一個大工程呢,比摘一上午茶葉都累上許多。


    也沒有鏡子,程一冉把章蕭當鏡子用,對著他轉了一圈,問:「怎麽樣?可以嗎?」


    旗袍還是東方女子穿得出韻味,老闆娘品味果然別致,柔軟的布料配合巧妙的剪裁,變成衣服附著在玲瓏的曲線上,展現著女人柔美的一麵,章蕭像模像樣的當起了鏡子,仔細打量著每一寸,起起伏伏,凸凹有致,露出手腕和脖頸恰到好處,隻是這下邊露出的腿有些晃眼,旗袍是長到腳踝的,就是開衩卻很高。


    「你不冷嗎?!」


    程一冉一縮脖子,「光顧著緊張了,沒覺得冷。」


    看著她俏皮的表情,章蕭突然變得不小氣了,他有點想拉出去顯擺一下。


    出來的時候,蕭章已經回來了,兩桶泉水已經擺放在茶台下方,幾個人看到章蕭先出來,緊接著後邊跟著穿著素色旗袍的程一冉,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呆了。


    她像是從畫報上走下來的富家小姐,一顰一笑帶著說不清的柔媚,有些侷促的神情藏不住,魏晉看了幾眼,眼底隨著微眯的眼瞼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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