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下次輕點!」像是個打碎了碗的孩子,一臉歉意。


    「你是不是缺個流程,不是說今天還要問問我嗎?」


    「還用問嗎?要是你不同意,剛才我早就遭毒手了!」


    蕭章沒搭理他,拔光蠟燭,拿勺子自己吃起了蛋糕,齁甜,嘴角被親得有些發麻,太久沒這麽忘我,竟然有些陌生。


    「哪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是說我沒經驗嗎?考完試我和顧遠之同學惡補了一下,理論上獲得一些長進!」他竟然還有點小驕傲。


    「 理論?」


    「理論得聯繫實際,實操還有點落後,等待和你共同研究,共同進步。」


    拔掉的蠟燭根部沾著奶油,被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完成了使命的它們不能參加最後的慶祝用餐儀式。蕭章側頭看茅順,背光的他有些溫和,有些好看。


    「我交過男朋友,你知道吧?」


    蕭章看著昏黃燈光中少年不太清晰的臉,生怕給他造成某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知道,我沒想別的!」


    蕭章繼續吃著蛋糕,細膩的奶油纏在舌頭上,包裹著每一個味蕾,覆蓋了少年的味道。


    「我們試試吧!」蕭章說。


    雖然茅順已經猜到答案,但是聽到蕭章親口說出來,他依然很激動,拉著她的胳膊,「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可以試試,相處一段時間。」


    茅順捧過蕭章的臉,在她臉蛋子上吧唧親了一口,恨不得把臉蛋子上的肉都吸起來。


    「我有女朋友了!我有女朋友了!」他興奮地站起來,舉著兩個拳頭,圍著客廳走了好幾圈,然後回到地毯上,依偎在蕭章的身上,軟得像自己沒長骨頭一樣。


    「女朋友,我好喜歡你,特別喜歡,我從小到大,從來沒像喜歡你一樣喜歡過任何一個人,白天晚上腦子裏想的都是你,你每次趕我走,我都氣得不想再理你了,可是過一會就又好想好想你呀~」


    聽著茅順蹩腳的情話,蕭章有點想笑 ,又覺得這樣會有點打擊人,憋住了笑意。


    「蕭章,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蕭章還在吃著蛋糕,抽空還倒了一杯紅酒。


    茅順嬉皮笑臉地把頭枕在蕭章的腿上,「你騙人,你特別喜歡,撒謊的孩子被狼吃!」


    「被狼吃和被你吃,區別不大!」蕭章喝了一口酒,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原來選擇權在手裏的時候,也是讓人十分慌張的。


    茅順手掌輕輕撫摸著身下的地毯,「蕭章你知道嗎?我第一次來,就想在這塊地毯上親你,像剛才一樣,壓在身下親你。」


    一口酒差點嗆到,還真沒看誰把欲望說得這麽直白。


    「那你想的還挺早的……「蕭章拍了拍他的臉。


    茅順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他想把這來之不易的瞬間記下來,在他十八歲成人這天,他收穫了人生中的第一段感情。


    蕭章心裏也是激動的,但是隱藏的深了些,茅順是個十分有活力的男孩,跟他在一起蕭章能忘記一切煩惱,他總有各種方法都蕭章笑,也總有各種方法惹毛她,這種打打鬧鬧的日子在高考之後瞬間結束,她心裏慌張了好久,那種空落落的寂寞感差點吞掉她的理智。


    那段沒有茅順的日子,蕭章甚至動過心思去聯繫下王之舟,但是她最後沒有那麽做,這麽做對王之舟是不公平的,兩個人的困擾不應該拉第三個人入局。


    茅順的洗腦是成功的,他消除了蕭章心中的芥蒂,她何嚐不想和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男孩,談一場甜甜的戀愛,但她沒有膽量去麵對劉姨,麵對茅順媽媽,那就換個地方嚐試相處一下吧,也許去了北京,兩個人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彼此發現並不合適,即使最後分開,也算是沒有遺憾。


    茅順從低處看著蕭章一口一口吃著自己的生日蛋糕,這種名為『擁有』的滿足感讓他舒適,「你親我一下。」茅順說。


    蕭章低下頭,親了茅順的嘴角一下。


    「敷衍!熱情點兒……」茅順表示不滿意。


    蕭章重新親了一次,嘴上的奶油蹭到了他的嘴角。


    「不合格,再親一次。」蕭章放下勺子,兩個手扶正茅順的頭,親了一次,剛要離開就被茅順的大手按住了後腦勺,不讓她逃跑。


    滿嘴都是奶油香甜的味道,甚至甜得發膩。


    一瓶紅酒,被他們倆喝光,蛋糕剩了大半。


    「你什麽時候去北京?」


    「一周以內!」


    「這麽快?」茅順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剛談戀愛你就走,那我怎麽辦?」


    「你九月初不就開學了嗎?到時候北京見唄!」


    「不行,我跟你一起走。」


    「別鬧,你在家多陪陪你家人,這一走就是半年,你可從來沒離開家那麽長時間。」


    「還有比我慘的嗎?剛開始就異地?」


    「有,網戀,沒開始就異地!」蕭章逗他,不想讓他跟著自己一起走。


    茅順心裏已經開始想主意,他可受不了異地戀,考完試這一個月沒怎麽見蕭章,他心都快撓出個大窟窿來。剛在一起就分開,這不是要他的命嗎?絕對不行!


    ??080 老男人的浪漫


    守著蕭章膩歪了一會,茅順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他嘆了口氣,「我得回家了。」說完站起身,找到沙發上仍然潮著的上衣,也沒穿,抱著準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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