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幹了壞事呢。


    張晴想笑。


    電井內很窄,兩人的體格前後並排站不可避免貼著。柳澤清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後張晴的胸腔在震動,脊椎有點發麻,貼的太近了。


    「你要幹嘛!」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捂住嘴巴。


    外麵有腳步聲由遠而近,柳澤清頓時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要是被工作人員發現,誤會他們是偷線的呢?


    心裏帶著點氣。


    又犯什麽病呢,柳澤清啊嗚一口咬上張晴捂在他嘴上的手指。張晴把下巴磕在柳澤清的頭頂,就任由炸毛的小貓咪用牙含著。


    又不疼。


    兩人看不見外麵,隻聽見腳步聲噠噠的從下麵的樓梯上來。


    「配到了嗎?」聽不出男女的中性嗓音問。


    「沒有。」回答的聲音有些尖細,刻意壓低就顯得有些虛,「前段時間剛下鄉,再來一次就刻意了。」


    「這是你的事。」


    「過兩天找個藉口去體校做一次免費的體檢,年輕,器官也好。」


    「你盡快,配上了後麵的事情我們處理…少不了你的。」


    談話終止。


    腳步聲突然噠,噠,噠的靠近,停在配電箱前。


    剛才聽了個疑似謀殺的驚天大秘密,和兇犯就隔著道門,現實的恐怖大逃殺劇本讓腎上腺素極速飆升。柳澤清心髒碰碰狂跳,過度緊張下大腦還有些缺氧。


    張晴摟著柳澤清的腰防止他腿軟摔了弄出動靜,另外一隻手扣上配電箱門的瞬間外麵也在發力。


    在柳澤清提心弔膽下,這場角逐張晴勝利。


    似乎是覺得門鎖沒問題,泄憤的踢了腳就走了。


    張晴又等了會,才半抱著腿發軟的柳澤清出來。


    回頭看了眼被大力扯的有些變形的門把手,張晴舔了舔腺齒。抬手想捂臉,看到指關節內那排深深的牙印,是剛才柳澤清緊張的時候用了點力咬出來的。


    情緒突然平靜下來。


    張晴輕聲笑了下,把有些散亂的額發捋到腦後,手插進口袋裏。


    柳澤清緩過神來,這事要報警的吧?「那個…」


    「我會處理。」


    她這麽說,張晴雖然瘋,但就是給人種可以信任的安心感。柳澤清緊繃的神經鬆懈,頭腦就一陣眩暈。


    張晴把手搭在他額頭上,體感明顯發燙,「跟我來。」


    前29年雖然被生活磋磨,但還在普通日常範圍內。突然近距離窺探到了謀殺一角,柳澤清雖然不至於驚懼失神到六神無主,內心還是有些惶惶不安的。緊張過度全身肌肉緊繃,腿剛才站的僵了,走路踉蹌了下臉就撞到張晴的後背上。


    紅茶香瀰漫。


    被精神安撫的柳澤清看著張晴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明明信息素寧靜又溫柔,人卻很瘋…每次見麵都能看到她不同的一麵,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


    腦子胡思亂想著,柳澤清跟著張晴去了第五診療室。張晴直接就坐在一台空的辦公桌前,刷工作卡登陸後台,敲擊密碼的時候熟練度像是工作很久鍛鍊出來的肌肉記憶。滑鼠點擊幾下,印表機吐出來一張單子。


    張晴的語氣溫和又帶著點疏離的客氣,「去輸液室,地上有導標,順著紫色的線去。」


    「下一位。」


    排隊的患者進來一個,柳澤清隻能讓開位置。回頭又看了眼張晴,她好像真的是醫生般在坐診。


    等護士把針頭紮進了血管裏,柳澤清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聽從了張晴的治療方案。在心裏糾結了會,潛意識裏還是選擇了信任。


    他錢都交了。


    柳澤清迷迷糊糊中被護士叫醒告知可以離開才恍若已經輸液完了,心裏暗自吐槽自己的心可真大,竟然還能在這家醫院安心的睡著。


    「謝謝。」跟護士道謝。


    柳澤清要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身上披蓋著件衣服,還有一縷殘留的蜂蜜的甘甜和若隱若現的木質檀香,怪不得在夢裏喝下午茶身心愜意放鬆。


    捧著衣服。


    猶豫了下,柳澤清踩著地麵上導標的紫色線條回到診療室的那條走廊上。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病患依然不見少,聽口音還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趕來掛急診。又想起來聽到的疑似謀殺的事,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從五號診療室出來的一個病人身上染著抹紅茶香,柳澤清抿著唇,不自覺的收緊手抱著懷裏的衣服。


    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突然有人高喊,「讓讓,麻煩大家讓讓。」有個出車禍的急救,護士進了五診室。


    張晴從診室出來,路過柳澤清的時候帶起一陣風,擦肩時張晴在他耳邊低聲道,「在這等我下。」


    柳澤清坐在休息長椅上時,又懊惱自己幹嘛這麽聽話。


    直接走?


    算了,把衣服還回去再說吧。


    張晴跟著推車進了手術室,柳澤清又開始疑惑了,難道她真的是醫生啊?


    摸了摸腹部的傷口,現在已經不疼了。之前縫合的時候醫生說這個微創的切口完美的簡直能上教科書的程度,好想順帶把他的闌尾給切了。


    大概半小時的時候,張晴從手術室裏出來,跟著的護士眼裏帶著慕強的憧憬之色。想來,是很厲害的吧。


    柳澤清把衣服還給張晴,「我先走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快天亮了。


    張晴接過外套掛在臂彎上,露出節白皙的胳膊。她是冷白皮,在燈光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被摟著腰的時候,感受到肌膚下薄薄的肌肉瞬發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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