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那個黑色風衣男技術太菜,還是沒想要莫菲的命,聽醫生的意思兩處刀傷都沒有刺中莫菲的要害。


    即使知道莫菲沒有了生命危險,見到莫菲推進電梯的那一刹那,周穎情緒還是繃不住,內心充滿愧疚,倒進肖揚懷裏不停自責。


    肖揚輕柔地拍打著周穎微微顫抖的後背,安慰道:“這個事情不能怪你,他們那幫人是衝著我來的,真要說責任,我難辭其咎。”


    周穎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肖揚,滿臉疑惑與擔憂地問道:“那幫人?肖揚,他們那幫人為什麽要傷害你?”


    肖揚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回答說:“也許是有些人玩不起,或許就是喜歡玩賴,耍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


    肖揚的話尚未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一群身著整齊製服的警察從電梯口快步走了出來。


    為首的那位警察身材高大挺拔,他肩上的警銜肩章上赫然懸掛著三枚四角星花,顯得格外醒目。


    此人正是肖揚的老相識——朱警官。


    原來,朱警官今天淩晨正好輪到值班,當他接到關於此次事件的報警電話後,毫不猶豫地帶領著手下警員以最快速度趕赴醫院。


    就在電梯門緩緩開啟的那一刹那,朱警官一眼便看到了渾身血跡斑斑的肖揚。他先是猛地一愣,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開口說道:“肖揚,好久不見了啊!”


    肖揚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輕點了下頭,算作向朱警官打了個招呼。


    接著,他輕輕地將周穎推到一旁,用溫柔且堅定的語氣對她說道:“莫菲沒事的,你放心,我讓夏樹先陪你去icu病房,我跟朱警官交代一下事情經過。”


    周穎乖巧地點點頭:“好。”


    夏樹帶著保鏢跟著周穎乘電梯下樓,臨走時對肖揚拍了拍帶血的背包,示意裏麵的那把刺刀還在,肖揚點了點頭。


    肖揚微笑著向朱警官揮了揮手,並示意他坐到那張冰冷堅硬的鐵凳上去。兩人之間刻意空出了一個座位,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其間。


    “朱警官,別介意,條件確實有限,就暫且將就一下吧。”


    朱警官的目光掃過周圍,隻見四名身著筆挺西裝、身材魁梧的大漢如雕塑般佇立在一旁。他們神情嚴肅,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


    此情此景讓朱警官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


    想當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肖揚如今已如大鵬展翅一般扶搖直上,事業蒸蒸日上,規模不斷擴大。如今出行居然需要隨身配備保鏢護衛安全,然而即便如此謹慎小心,卻還是遭遇了這般驚心動魄的刺殺事件。


    “說實話,我真沒料到今天會是朱警官你親自前來處理此事。像這樣的案件難道不應該歸屬刑偵部門管轄嗎?”肖揚略帶疑惑地問道。


    朱警官微微頷首,回答道:“沒錯,此類案件的確歸刑偵管。我已經調離原來的崗位,調入到市刑偵支隊工作了。目前擔任副支隊長一職。”


    肖揚豎起大拇指:“原來是高升啊,恭喜恭喜。”


    朱警官此前在鵝城的時候便一直在刑偵支隊任職,此次來到鵬城派出所出任副所長,從職務上來說算是平調。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在地級市的公安局當中,刑偵支隊的行政級別通常設定為正科級;但若該職位由副局長兼任的話,那麽刑偵支隊長則相應提升至副處級。


    鵬城由於其特殊地位——作為一座副省級城市,朱警官能夠擔任市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最低限度也能享受到正科級待遇。


    聽到肖揚的恭喜,朱警官臉上沒有喜色,一臉嚴肅,掏出記事本:“這種事情沒什麽好恭喜,我當警察不是為了高升,也不是為了做官,上級領導讓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說說吧,事情的經過。”


    “昨天晚上大概是七點三十四分,我跟朋友在鵬城體育館看jay巡回演唱會。有人想行刺我。我的朋友警惕性高,有所察覺,替我扛了兩刀,剛剛才搶救回來。”


    “說說看,那個凶手的體貌特征。使用什麽凶器?”


    “年紀應該是在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著黑色風衣,身高約莫一米七多點。用的是一把短刃軍刺,如果我沒看錯,使用的凶器是法國法瑪斯突擊步槍專用的刺刀。”


    “軍刺?!”


    “對,我跟那個凶手有過交手,身手一般,不會是部隊退伍的人。很業餘。”


    “凶器在哪呢?”


    “我不清楚,也許凶手拿走了。”


    朱警官點點頭,仔細的將這些信息記錄在記事本,隨即翻過一頁:“你具體說說那個凶手的樣貌,我畫個素描。”


    肖揚開始回憶那個凶手的五官,一邊回憶一邊講述,朱警官拿著筆在本子上按照肖揚所說,快速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過了幾分鍾,朱警官將記事本給肖揚看,一幅惟妙惟肖的素描畫出現在肖揚眼前。


    “你看看,那個凶手是不是大概長這樣?”


    “七十分,很接近。”


    “行,肖揚,你再回憶回憶,最近有沒有人跟蹤過你或者威脅過你。還有,你有沒有什麽有過節的仇人,能在演唱會行凶,不會是一般人,你好好想想。”


    “朱警官,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做生意有時候就是零和博弈,你做得好,難免擋住別人的財路,我沒辦法想象有誰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隻能麻煩你們警方去調查。”


    “肖揚,我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我希望你能如實的跟我說,給我們辦案提供線索,這對盡快破案有幫助。”


    “嗬嗬,朱警官,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我把做生意的對手一個個說出來,這樣我也不用在商場混了。希望你能理解。”


    哪有人被刺殺,心裏會沒有懷疑對象。


    朱警官是正兒八經公安大學刑偵專業畢業,心裏清楚的知道肖揚沒有完全交代清楚。現在隻是初步了解案情,肖揚是受害人,不能當嫌疑人處理。既然肖揚不想說,那就慢慢調查。


    朱警官合上記事本,站起身:“行。你先想想,如果有新的線索提供,及時聯係我,你有我的電話。我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對了。之前綁架案的兩名嫌犯我們已經查到他們的下落,正在布網,待落網之後我會告訴你。”


    “哦?是嗎?那就太感謝朱警官了,希望能將罪犯繩之以法,了卻我一樁心事。”


    肖揚看著朱警官領著一群警察坐電梯下去,站起身,表情嚴肅。緩步走到樓廊的窗邊,推開窗戶,拿起一根煙,仔細回想昨晚發生的經過。


    顧清河曾經在霧都警告過自己,顧家那幫老家夥不會善罷甘休,今天發生這種事,很難不去聯想,那個凶手不是顧家那幾個老家夥所指使。


    肖揚吐出一口煙,拿出電話,撥通那天存的顧清河的電話號碼,語氣低沉:


    “昨天晚上七點,我被人行刺,凶手用的是法國法瑪斯突擊步槍專用的刺刀,這種凶器一般人搞不到。”


    “肖揚,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要不然我也不會打電話給你。”


    顧清河語氣有些遲疑:“這...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個叔伯...”


    肖揚冷聲道:“那就去了解清楚!我的朋友給我扛了兩刀,搶救了一整晚,現在躺在icu!顧清河,24小時內,如果24小時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會讓你試試被捅兩刀的滋味!”


    肖揚掛斷電話,丟掉煙頭,撥通另外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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