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恬靜的吻,沒有那麽瘋狂而熱烈地進入,隻有溫柔地占有。可在兩個人的心裏都有那麽不同的含義。隻是另一個境界的吻,那麽肯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唯一,那麽肯定,除了彼此,沒有人能給自己這樣的感動和真實。


    愛意在病房裏輕快地蔓延,伊韻含遷就著夏冬暖無法用力的腦袋,那份體貼和溫柔,化作一波波柔情似水滋潤著心田。這樣的狀態接吻很辛苦,但夏冬暖卻很享受,仿佛心裏的那漏洞都被慢慢地填補了,什麽焦躁的情緒都沉澱了下來。


    那種心甘情願被羈絆,心甘情願不再留戀沿途的風景而隻是著眼於眼前這個女人的感覺讓這個吻變得虔誠變得溫和。難舍難分的糾纏,舌尖的共舞,讓時間悄悄地在兩人之間肆意橫流。


    正當兩人都沉醉在這最美好的相合之中的時候,突然,病房的門被開了進來。緊接著是玻璃掉在地上碎掉的那刺耳的聲音。


    夏冬暖和伊韻含被那一聲巨響同時嚇了一跳,瞬間分開之後回頭,看到的卻是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慌張表情的管家琴姨。


    “大小姐……”


    琴姨明顯被兩人深情相吻的畫麵嚇到了,在她陳舊古老的世界裏,兩個女人接吻是多麽驚世駭俗的事情,更何況其中有一個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照顧了二十幾年的大小姐。嚇得她都忘記手上拿著剛洗好的葡萄。


    “啊!琴姨……”


    夏冬暖歎了口氣,剛剛還開心的臉蛋上現在是愁雲密布。


    她看了看伊韻含,“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


    “好,有問題打我電話,我隨時可以上來。“


    伊韻含默契地接過了夏冬暖的話,她是懂她的。摸了摸夏冬暖的頭,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將夏冬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印下愛的唇印。起身,沒有什麽畏懼地看了看琴姨,走出了病房。


    “琴姨,你先把地上的理一理吧。”夏冬暖目送著伊韻含的背影消失,想了想,思緒也有些繁雜,卻沒有一絲膽怯。


    袁琴看了看地上的狼籍,倒是反應了過來,雖然癡愣了一下,但還是立馬動作了起來,即使心裏翻江倒海,但畢竟是在夏家帶了這麽多年,知道有些話,有些事情,聽到看到也就當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一樣。


    隻是,因為對象是一直像個小公主一樣存在的夏冬暖,才會讓這個五十來歲的女人莫名地心驚。


    “琴姨,你是不是很奇怪,很訝異剛剛你看到的那一幕?”


    夏冬暖吃著剝好的葡萄,看著眼神閃爍,一直躲避自己的袁琴問道。她是可以選擇什麽都不說的,但這個人是家裏的管家,是自己除了爸媽接觸算多的人。而且既然看到了,她也不打算逃避,她還沒有準備好要讓父母知道,所以琴姨這一關必須要過。


    “大小姐,我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不該問的,但是,你和伊小姐,這……我是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就是兩個女人相愛了這麽回事兒啊,很簡單,很普通,很自然。”


    夏冬暖自然而然地彎起了嘴角,因為她想起了初見伊韻含那時的糗樣和無法遏製的心動。


    “什麽!!!兩個女人?“


    袁琴真懷疑自己聽錯了,耳朵出毛病了,但看著夏冬暖那一臉認真而執著的模樣,眼睛裏滿是談戀愛該有的甜蜜的時候,袁琴才開始相信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同性戀這幾個字一直就是報刊中的詞語,生活中的敏感詞,她也隻是偶然會聽人八卦提起,但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那種衝擊的感覺,完全動搖了構建了幾十年的人生閱曆。


    “對啊,琴姨,不要告訴我爸媽好不好啊?現在我還沒想好怎麽跟他們說。”


    “可是,大小姐啊,講句不中聽的話,琴姨活這麽大歲數沒有接觸過你們這樣的情況,但琴姨知道,這個……不被認同啊,起碼我們這一代人,沒有這麽開放啊。”


    袁琴盯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夏冬暖很久,才苦口婆心地講出這些話,她真希望自己的語言能夠改變夏冬暖的想法。


    這件事,在她看來不止不靠譜,還相當地危險。剛剛那一幕接吻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消化更何況是老爺和太太,還要接受自己的女兒和另一個女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啊,但是愛就是愛了啊,沒得選了,回不了頭了。琴姨,如果讓你選擇離開阿龍叔,也是不可能的吧?”


    “這,大小姐,這不一樣啊,他是個男的啊!要不,你再努力努力看,看看能不能喜歡上個男的。”


    “這怎麽努力啊,不是因為含是男是女的問題,而是她就是她,不管男女,我都愛。琴姨,不求你懂我們,但你不要告訴爸媽好不好啊,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接受我和含的,但現在還不是時機啊。”


    夏冬暖覺得好笑,這可怎麽努力,感情要是能努力,就不會困擾那麽多的癡情種了。而自己就是這麽個癡情人,非伊韻含不可。


    “……”


    “琴姨,好不好嘛,你就答應我嘛!”


    “大小姐,不是我不答應你,可是,這件事,琴姨我這把年紀接受不了啊!老爺跟太太也肯定無法的啊!”


    “琴姨,不是沒讓你接受嘛,你隻要當自己不知道就好了嘛,其他事情我來承擔啊,就算以後爸媽發現,我也說你不知道嘛!“


    “可我知道的呀,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裏跳啊!“


    “那你現在要是說了,就是推著我進火坑啊!拆散鴛鴦,很罪過的啊!“


    “大小姐,你別難為我了啊,太太讓我匯報你的每一個情況啊!“


    “那你到底是答不答應啊,你要是不答應,以後我就要以淚洗麵,不吃不喝不睡,直接送進搶救室,你忍心嗎?你舍得嗎?你不是說你早就把我當親生女兒了嗎?”


    “呃……這……就是當親身女兒才著急嘛!”


    “琴姨,我知道你對我好,但現在我真離不開她,離開了我會死的!”


    夏冬暖拉過袁琴的手撒嬌起來,這招屢試不爽,每次撒嬌都能讓琴姨順著自己的意思。袁琴看了看一臉委屈可憐的夏冬暖,心又硬不起來,想了想,也覺得現在講不得,隻好點了點頭。


    “那大小姐,你答應我,多看點男的,這個世界男的這麽多,沒必要非選個女的,你說是不?“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努力哈。“


    看到袁琴點頭,夏冬暖的心也放了下來,至於提議就左耳進右耳出好了,反正說努力看看,最後結果失敗那也不是自己的錯。袁琴看著完全是應付自己的夏冬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還是她們推門進去之後那對她來說可怖的相吻,怎麽看怎麽覺得心驚肉跳。


    但一想到這住院還要一段時間,自己間隙性變瞎的機會還真不少。袁琴突然後悔自己答應了,這怎麽搞的自己跟幫凶一樣,對,一個不情願受脅迫的幫凶。


    夏冬暖高興地拿來了手機,吃力了發了一條“搞定!晚上來拿我的幸運之星。“給伊韻含,自己樂嗬嗬地趴在床上繼續吃對傷口愈合有好處的葡萄,一顆一顆,甜絲絲的好吃極了。


    伊韻含雖然莫名其妙什麽是幸運之星,但一想到夏冬暖拿著手機得瑟那樣就覺得好笑。等到晚上去了夏冬暖的病房才發現所謂的幸運之星就是那條手鏈。或許經曆過,才會覺得彌足珍貴,原本並沒有那麽美的一條手鏈,現在看來卻是那麽地迷人。


    伊韻含又被結結實實地感動了一把,換來的是對夏冬暖親昵的動手動腳,直到夏冬暖討饒地大叫不要,站在走廊上的琴姨實在聽得麵紅耳赤,吃不消地推門進來的時候,才停下了自己的惡作劇。


    後麵的日子,伊韻含來看夏冬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背後有一雙憤怒的目光,回頭就會看到袁琴別扭又生氣的模樣,好笑極了。她也不計較,發現這個中年婦女真是可愛極了,不敢說不能說隻好憋著,用眼神來討伐,十足翻拍還珠裏麵的萌版容嬤嬤。


    為了不那麽苦逼,她在幾天之後意外地擁有了一個同病相憐的姐妹桂嬤嬤,那就是照顧伊韻含的芳姨,在意外地情況下發現了這件事情,袁琴看著小芳那受到驚嚇的表情得意極了,就好像在驕傲自己當時反應沒那麽大,比起小芳淡定多了。


    兩人有了這麽兩個靠山,倒是更加肆無忌憚了,夏冬暖可以下床的時候,兩個人在醫院的花園裏,藤椅下,摸摸小手,親親小嘴。每次被袁琴看到之後,就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那種欲哭無淚外加便秘一周的痛苦感,仿佛在說:“小祖宗,您就不能消停點!“


    不過兩人到也不至於太明目張膽,隻是享受著難得的假期和天天膩在一起的舒心日子,即使是在醫院,也快樂地像一對比翼雙飛的小鳥。


    伊韻含出院的時間比夏冬暖早好多天,但因為夏冬暖救了自己,就憑這個理由回去和伊盛說了說之後,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允許,繼續留在醫院照顧夏冬暖。而芳姨也如釋重負一樣,同情地看著袁琴,反正自己是要脫離苦海了,還是眼不見為淨,否則看著兩人,老心髒就是再看上幾個月也吃不消。


    但是秘密這個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成了公開的話柄,畢竟連豔照門都能發生,就說明什麽秘密都不可靠了。總有一天紙會包不住火


    作者有話要說:sorrysorry,通宵了一周,交完圖就扁桃體發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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