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香怡吐了吐舌頭不置可否,她隻是沒有想到那麽多次欺負下來的竇萍都沒掉過一滴眼淚,今天隻不過是讓她當眾出醜了一下,居然哭得那麽傷心。薛香怡見過很多人哭,但像竇萍這樣如此沒有美感還讓自己的心一顫一顫的還是頭一個。


    佐安卉追出了一些距離才追上沒看路隻管跑的竇萍,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她的身子。“竇萍!!!”佐安卉上氣不接下氣,自從上一世高中體育課之後,佐安卉還真沒像今天這麽死命地跑過。這三十歲的靈魂還真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做終將逝去的青春。


    “嗚嗚嗚……”竇萍被佐安卉拽著走不了,可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滴。哭得那個叫做傷心。


    “竇萍,你別跑了,我沒穿鞋子,疼死了!”佐安卉吼出這句的時候,竇萍才停了下來,不再拉扯。


    “你幹嘛啊!讓我一個人去死好了!”竇萍邊哭邊無厘頭地說著。


    “神經病,這樣就要去死!那天下的人都死絕了。”


    佐安卉扶著竇萍慢慢冷靜下來,聽她說了半天才大概聽個明白。說到底也不過是女生之間的惡作劇。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們在竇萍的禮服上動了手腳。剛開始,薛香怡說是要冰釋前嫌,邀請竇萍跳舞。心眼兒大的竇萍自然沒有想那麽多。


    跳著跳著,動作一大,突然發現背上裂了超大一個口子,這才發現整個事情是個陷阱。可是已經沒辦法了,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到這樣有竊竊私語的,有捂嘴偷笑的。薛香怡身邊的那夥人更是肆無忌憚地嘲諷起來。竇萍這才委屈地受不了哭出來。


    其實原委也沒有竇萍表現得這麽誇張。但畢竟人各有誌,本來就對舞會特別在意,自尊心又頗強的竇萍來說,這個比起平日裏的欺負要超過太多。她不想被人看不起,跟不想被人嘲笑。如果說平日裏薛香怡的冷嘲熱諷,整蠱惡搞自己都能挺起胸膛像是麵對惡狼一樣對抗的話,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下三濫了。


    佐安卉安慰的話就算說不出來此時此刻,恐怕竇萍也聽不進去,而竇萍更是覺得自己糗大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嚷嚷著說要自己回家。


    “好好好,你要回家,我又不會攔著你。反正你要答應我,別當回事兒,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薛香怡,這種事情千萬別當真!”佐安卉沒穿鞋子,也不好送她回家,隻好囑咐了幾句,怕竇萍這個死腦筋會想不開。


    竇萍打著哭嗝,也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一會兒一張紙巾,一會兒一張紙巾,也不見她臉上的淚水少下去。真是應了那句,平時不哭的人,哭起來就是水漫金山寺。


    佐安卉也沒轍,由著竇萍發泄,看著她出校門,又不放心地看了幾眼,才往回走去。心想著,下次一定要給薛香怡一個教訓,讓她知道知道,什麽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麽一弄,又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佐安卉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這個舞會。弄了半天,會場的門都還沒進去,基本上是錯過一大截了。不過想著答應了的事情不好反悔,佐安卉還是乖乖地回到了會場。


    奇怪的是,柳以昕居然沒有在跳舞,雖然沒在跳舞,但身邊也還有幾個人圍繞著,不知道在聊些什麽。唯一讓佐安卉覺得搞笑的是,柳以昕的手上還提著自己硬塞給她的高跟鞋。


    聊天的時候柳以昕有些心不在焉,佐安卉進來的片刻她就發現了。柳以昕禮貌地和身邊的人招呼了一下,往佐安卉的方向走去,帶著溫和清傲的微笑。她就知道佐安卉不會食言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種篤定是來自哪裏。


    那個白色而迷人的身影,比起在場的所有花花豔豔都要奪得自己的目光。那雙因為奔跑而顯得有些髒的玉足,不知道為什麽,向來潔癖地幾乎病態的柳以昕並沒有覺得惡心反而是莫名地心疼了一下。學校的沙子石子什麽的還是有的,不曉得佐安卉擱腳了沒有。


    “挺快的嘛。”柳以昕笑著說道。


    “竇萍不讓我跟說是要一個人靜一靜,也就隻能隨她了。而且我沒有鞋子。”佐安卉有些無奈,本也想跟上去,可自己這腳也是肉做的。這麽一路走過去,都已經覺得腳擦破皮了。


    “喏。”柳以昕拎著高跟鞋甩了甩,從隨身的手拿包中拿出了一包濕巾。“扶著我。”


    “別別別,我自己來,這裏好多人!”佐安卉嚇了一跳,以為柳以昕又要蹲下來幫自己穿。她得罪得起柳以昕,可得罪不起她那群瘋狂的愛慕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佐安卉搶錢似的搶過了柳以昕手中的濕巾。


    柳以昕沒好氣地笑笑。佐安卉目測周圍也沒有可以支撐的物體,便伸出手讓柳以昕扶住自己的手肘。然後用濕巾擦拭了一下髒髒的腳,幸虧這個學校設備不錯已經是塑膠跑道了,否則是泥煤跑道的話,大概可以直接上演什麽叫肉體vs砂石的血淋淋教育片段了。


    穿上高跟鞋的佐安卉就像是有了水晶鞋的灰姑娘,顯得光彩奪目起來。


    “現在,就是各位最期待的時刻了,每一年都是這個環節得到最多的讚許和掌聲。那麽就讓我有請上一屆教師隊伍中兩位頭花老師,來開始今年的競舞。”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台上一位光鮮亮麗的主持拿著話筒對著台下的學生說道。


    頓時,學生老師人群中都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聲。兩位穿著頗為新潮的老師走上了前,向四周鞠了一躬,便笑著拉起了對方的手。


    音樂聲響起,舞步便移動了起來。


    “你沒說是競舞啊?”佐安卉不曉得是比賽,隻當是亂跳,不經有些愕然。


    “你當是競舞就是競舞,你當是普通的跳舞便是普通的跳舞,反正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柳以昕並不在意,她也不覺得佐安卉會在意這些虛名。


    ……


    佐安卉隻求自己沒怎麽練過的舞蹈不要太丟人,也求領舞的柳以昕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舞技。


    隨著舞池中的人多了起來,躍躍欲試的女生們也紛紛拉著自己的舞伴湧入了舞池。一時之間,這場隻有女生的舞會隨著悠揚的音樂進入了最後的□。跳得不好的學生則站在旁邊看著舞池裏的同學或學姐學妹,高興地打著拍子。


    相信這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


    “來嗎?”柳以昕似乎也被第一曲歡快的音樂激起了一些興趣,拉起佐安卉的左手,笑著問道,笑容裏全是青春無瑕。


    佐安卉還沒來得及點頭,身體就隨著那牽引的力量,步入了舞池之中。本就是惹人注目的兩人,一下子就如同一道漩渦一般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襲白衣動人,一襲黑衣英氣。


    佐安卉比其柳以昕要矮一些,禮服也更顯得婉約魅惑些,所以在柳以昕那高貴典雅的黑色緊身禮服之下便小鳥依人了許多。可兩人的氣質卻那麽契合,柳以昕執起佐安卉的手,隨著音樂聲踩起了歡快的步子。


    曼妙的舞姿,默契的配合,佐安卉都沒有想到和這一世的柳以昕會有這樣的默契度。旋轉,微笑,轉頭,踢腿,柳以昕順著佐安卉的節拍,給予她展示動作的機會。明明沒有練過,卻比那些練過的還要順暢。


    佐安卉看著自己的裙擺在空氣中飛揚,餘光看著身邊模糊的人影,不得不說,柳以昕的自信和拿捏讓她移不開眼。燈光之下,睽睽眾目,好像世界隻剩下兩人,世界的中央,是兩個單純跳舞的孩子。


    酣暢淋漓,快樂舞動。身體的扭動,自覺地跟隨,跟著音樂翩翩起舞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佐安卉慢慢放開了自己,何不乘著這個年輕的身體瘋狂一回。不是說,再不瘋狂就老了嗎?


    柳以昕第一次從佐安卉的臉上看到了那不顧一切,毫無遮掩的肆意笑容。美麗而絢爛,本就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配上這樣的笑容,真是要把天下所有美女都要比下去了。本就是禍水一樣魅惑的神態,配上這樣婀娜的身段,柳以昕還如何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投入的舞蹈散發的氣場讓周遭原本距離柳以昕和佐安卉不遠的幾對都自動地避讓了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形成了一個以柳以昕,佐安卉為中心的包圍圈。


    一曲舞畢,所有人都呆愣了幾秒,這才爆發出了比剛才還要熱烈的多的掌聲。連一些音樂老師都對兩人合拍的舞蹈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那些或吃驚,或驚豔,或羨慕,或嫉妒的表情無一不顯露在人群之中。


    大概是太久沒有運動了,佐安卉不自覺地趴在柳以昕的肩膀上喘息,那張微紅帶喘的俏臉,此刻看來更是風情萬種了。柳以昕兩隻手還握著佐安卉的雙手,突然腦中閃過一些羞人的念頭,整個脊梁都繃直了。


    “累了?”柳以昕不敢動,隻是感受這佐安卉起伏的胸膛,似乎氣氛有點曖昧啊!


    佐安卉的臉頰蹭了一下柳以昕的肩膀,表示自己真是累了,連鼻尖上都冒出了零星的汗珠。


    站在舞池中央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呢喃,柳以昕從未覺得被人看著是那麽懾人的事情,可偏偏心思已經不純正了,連尷尬都不消片刻就躍然臉上。看不出來是剛才跳舞而出現的紅暈還是被佐安卉親昵的動作而弄得赧然。


    作者有話要說:


    已替換。


    第二更,求個花花,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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