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後來任雨澤歎口氣說:“都怪我,是我帶給你了煩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免費}”


    夏若晴連忙在那麵說:“這是我的宿命,和你無關,就算我並不真正的了解男人,但我還是可以理解你矛盾的心境,我無權怪你。”


    任雨澤黯然神傷的說:“我也努力過,也不斷的告誡我自己,但我還是無法跨越我這卑劣的觀念,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在你離開的每一個日子,我都在思念和回憶,本以為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永遠牽掛你.......。”


    夏若晴打斷了任雨澤的述說:“我理解,也許,那就是一種精神領域的臆戀,當一切展現在你的麵前,當你唾手可得的時候,你才發現,你的理想和現實原來還是有差異的,是這樣嗎?”


    任雨澤無言以對,他一直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夏若晴的話為他揭示了這個謎底,自己何嚐不是如此,他開始心痛起來,為自己,也為夏若晴。


    兩人一起沉默了,他們互相的聽著彼此的喘息聲,一時無話可說,很多時候,當一些話說的過於分明,就會破壞掉那一點點殘存的幻想,現在的任雨澤也是如此,仿佛受到了當頭棒喝,他怕自己永遠的失去夏若晴,又不忍她對自己遙遙無期,耽誤她美麗年華的長久等待。


    後來還是夏若晴說:“不要有什麽心裏的負擔,愛與不愛,誰又能控製的了,至少,當我們年華老去的時候,我們都有彼此那一段美麗的回憶。”


    此話象刀尖一樣直刺他倆的心髒,聽來溫情暖語,但卻令他們兩人心底冷氣嗖嗖,其寒入五髒六腑,其苦入奇經八脈。


    任雨澤也渾身散了架似的,涼悠悠的,心裏湧起莫名的寒意,無比的苦楚。


    夏若晴無可奈何地說著,而心裏的血正在稀釋成心靈淚水,沿著每一根血管,不斷地向每一根毛細血管滲透,逐漸擴散到皮膚的每一個汗孔。


    她是不再年輕,但卻因為成熟而風情萬鍾,她這些年的經曆,這些年的苦楚都讓她學到了人生最寶貴的知識,煉就了其他女人所沒有的,最鋒利的武器――通透。


    她知道,勉強是得不得愛情的,就算自己死纏爛打的獲得任雨澤一時的情意,那又能怎麽樣呢?他心裏的糾結沒有化解,等待他們兩人的就將會是人生長久的折磨,那樣的折磨自己已經飽嚐過了,何必如此,一切順其自然吧,自己種下的苦果,也隻能自己慢慢的咀嚼了。


    任雨澤還想要說點什麽,可是說什麽呢?讓夏若晴把這大好的年華花費在等待自己身上嗎?


    假如自己一直跨越不過那道心頭的溝壑呢?


    任雨澤猶豫著,而夏若晴卻酸楚的說了聲:“拜拜。”掛斷了電話,她不能再等他說出什麽了,不管任雨澤說什麽,都會讓自己要麽為自己痛苦,或者心裏難安。


    人生有很多無奈,冥冥中自有蒼天來決定,何必勉強自己,也勉強任雨澤。


    放下了電話,任雨澤異常落寞,他回憶起當初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那樣的真誠和純潔,他喜歡這樣的感情,但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在去延續那飄逝的舊夢?


    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又自問自己,難道男人的嫉恨是那樣深刻嗎?答案他也是不知道。


    裏間浴室的水聲還在響著,現在他沒有了任何的欲望,不管那裏麵綺麗風光有多麽的誘惑,他還是完全把握住了自己,為發泄自己的鬱悶,為滿足自己的欲求,去尋找,甚至是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任雨澤做不出來。


    他輕輕的帶上門,走到院子裏,抬頭遠望隻見那深藍色的夜空中懸掛了一輪月亮。月亮被一層霧氣圍著,朦朦朧朧。他再走了一會兒,那月亮卻穿過輕紗似的薄霧,漸漸地明亮起來,周圍有一圈光環,白茫茫的。那月光照在院子裏的地麵上,象給地麵鍍了一層銀色。


    這時,天空的顏色更深了,月兒也更明了,院子裏法國梧桐樹那掌大的葉片在晚風的吹拂下,瑟瑟的著響,他就想到了過去學過的那篇“河塘月色”來.....什麽都可以想,什麽都可以不想,這就是獨處的妙處.......他就這樣一個人轉了很久。


    任雨澤回辦公室以後,房間已經沒有人了,看來華悅蓮洗完澡已經走了,但房間裏還是飄散著那種處子特有的香味,任雨澤輕聲吟到:美人在時花滿堂,至今三載聞餘香。


    他又有點矛盾起來,因為他同時又想到了一首詩:有花堪折隻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他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出來,要是等她洗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啊,也許會很溫柔美麗。這樣想想,心裏的浪漫也就多了起來。


    傻蛋,你想也是白想,還是洗洗睡覺吧,任雨澤關掉燈光一覺睡到了天亮。一個晴朗的清晨又來到了。


    任雨澤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麵前,他一手叉腰,一手拉開棕色的窗簾,他那峻拔的身影就映在了寬大的玻璃窗上。


    今天的任雨澤樣子有些落寂,他的臉色有點晦暗,麵對朝氣十足的朝陽,他顯得有幾分沮喪。房間裏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溫馨與安寧,透過有些水汽的玻璃,似乎屋外遊弋著的空氣在盡情的與屋內沉悶的空氣傾述著隔離之苦。


    這樣的祥和氛圍,卻依然不能減輕他的傷感,他回憶著昨晚夏若晴的電話,仰望著天空,清晨太陽的光輝刺得他的眼睛約有些生疼。


    時光破碎,隨波逐流,清純彌漫,但一眼洞穿的清澈不複存在,歲月滄桑,時光倒流,一汪濺落的靜水流淌在這個世界,劃勒出一道道憂傷的溝壑。


    世間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正如一個哲人說過的那樣:人生在世,就是要飽受折磨。


    在任雨澤抑鬱寡歡的時候,臨泉市政府卻因為任雨澤的一紙報告,引起了很多重要人物的關注。


    一大早,雲婷之就召開了一個小範圍的政府工作會議,參加會議的有好幾位副市長,還有財政局,國資局等相關幾個部局的領導。


    這個會議是昨天雲婷之臨時通知的,會議的議題就是關於商討“臨泉市棚戶區改造工程”議案。


    會議一開始,雲婷之先做了簡要的說明:“各位領導、同誌們:棚戶區改造是黨和政府改善民生的一項重大決策,前段時間,市委華書記專程看望慰問居住在棚戶區的職工,群眾,充分體現了黨和政府對棚戶區改造工作的高度重視......成為名副其實的民心工程、精品工程和廉潔工程,真正讓職工住上優質、放心、滿意的房子。”


    後來就是相關的副市長和幾個局長的發言,他們也沒說出什麽新意來,都在喊著一些高調的口號,說著一些模棱兩可,無懈可擊的套話,雲婷之今天也是好有耐心,始終很認真的聽著,還不時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上兩筆,可謂是一絲不苟。


    過去幾個有點模糊的問題,在今天這個會議上都有了明確敲定,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主持會議的副市長葛海浩就轉過頭來,小聲的對雲婷之說:“雲市長,你還有什麽需要強調和補充的嗎?要沒其他的事情,今天是不是就先開到這裏?”


    雲婷之轉過頭,想了想說:“對了,還有個事情我簡單的提一下。”


    葛海浩副市長就點頭後,提高了一些聲音說:“同誌們,下麵請雲市長就相關的一些問題做出指示和總結。”


    大家也都知道,雲市長一總結,這也就是會議要結束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注視這雲婷之,就見雲婷之微微一笑說:“剛才同誌們的發言很不錯,在這裏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和我們這工程相關的一個項目,馬局長,你們國資局是不是收到一份洋河工業園招商出售的報告了,這個問題我想請大家也談談看法。”


    雲婷之這“洋河工業園”五個字一出口,別人到還沒什麽反應,那許秋祥副市長卻是一愣,呼的就抬起了頭,這個問題纏繞了他好幾年了,聽到這名字他就會頭大,今天雲婷之怎麽又提出了這個項目,她想幹什麽。


    要是沒有這個問題爛項目沾在身上,隻怕自己也不會是今天這幅光景了,這個項目就恰如自己身上的死穴一樣,一點就會疼,就會要人命。


    國資局的馬局長略微的想了一下,他也是臨泉市的老人了,對這個項目的根根稍稍是清楚的,這個項目一送到他手上,他就很快的嗅到了其中不大正常的一些味道,他猶豫再三,還是壓住了這個報告,想以低調和拖延的方式埋掉這個報告。


    可是現在市長突然的提了出來,這就讓他不得不做出回應,他也似乎明白了一點雲婷之的意思了,看來,這個報告的出現是時機和用意是大有名堂,馬局長有點為難了,他很謹慎的說:“嗯,我收到了,報告是洋河縣規劃局和城建局提出的一個設想,我還沒來得及細看。”


    雲婷之臉色平平的說:“我到是了解一點他們這報告的大意,現在的問題就是兩個,一個他們按當初造價一半的價格出售合理性如何,在一個就是對他們全省招商出售的方式我們能不能批準?”


    許副市長臉色微微一變,他精通於官場所有的套路,對那些宦海中人慣常使用的隔山打牛,聲東擊西早就爛熟於心,他不用去聽雲婷之話語表麵的意思,那都是哄人的鬼話,雲婷之真實意圖不過就是想要借這個事情來敲打敲打自己,滅一滅自己最近的盛氣,讓自己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聽從調遣,配合工作。


    自己如何應對雲婷之的這次攻擊,置之不理?量她也不敢真的把“洋河工業園”如此賤賣,她還沒傻到那一步,為自己套上一條本來不是她的鎖鏈。


    她是不敢,但接下來就又有一個問題,她會不會虛張聲勢的大造輿論,來把這個項目搞的沸沸揚揚,讓所有人又想起這個項目,又會有一些好事者去追根溯源問起是誰當初搞的這工程,是因為什麽原因上的這項目,而到了最後,必不可少的就有人開始指責和漫罵,這才是自己最為擔心的關鍵。


    現在離換屆時間本已不多,誰成為議論的焦點誰就會失去一次有可能得到的機會,在假如這件事情傳到上麵,更是讓自己寢食難安了。


    許副市長的眉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這個進退維穀的棘手問題真把他難住了。


    雲婷之的話說完以後,在座的各位都一時沒有發言,他們也感到有點問題,一個縣城的項目似乎不值得在今天的會議中討論,但看一看雲婷之那一副不依不饒,等待這大家發言的樣子,有的人就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那就更不能隨便亂說了。


    市國資局的馬局長也不想發言,不過他的運氣不好,雲婷之等了一會,見沒人說話,就看著馬局長說:“你們局的意思呢?”


    馬局長不得不說了,他咿咿呀呀的小聲嘟囔了幾句,無外乎就是些不痛不癢的話,最後說:“這個問題啊,我看還是等洋河具體方案出來了才好判斷啊。”


    雲婷之就說:“那對這個價格你是怎麽看待。”


    馬局長實在躲不過了,是:“這個要做出評估以後才能準確知道,我個人感覺,價格好像是有點低。”


    雲婷之就轉過頭有對魏秘書長說:“對於他們洋河縣提出的擴大該項目的媒體宣傳,以便於下一步出售,魏秘書長你認為可行嗎?”


    魏秘書長已經看懂了此次事情的整個走勢,他作為雲婷之的代言人,是知道該說什麽話的,他就短暫的沉吟一下說:“這到是問題不大,該項目體量不小,洋河縣的本地企業肯定是拿不下來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雲婷之也很讚同的點點頭,說:“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比較簡單,對於洋河工業園的價格,我們要是定不下來,也沒關係,國資局可以上報省財政廳,看看省裏是個什麽意思,這項目放置了幾年了,處理掉,對洋河來說應該是放下了一個包袱。”


    國資局馬局長一聽,乖乖,這還真的敢報上去啊,他就不由的看了一眼許副市長。


    雲婷之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至於在省內各大媒體做做廣告,這問題也不大,現在不比過去那“酒好不怕巷子深”,現在做點廣告投入也屬正常。好了,這事今天就先談到這,具體問題,會後抓緊辦理。”


    說完話,雲婷之就先站了起來,一麵收拾桌上的筆記本,簽字筆什麽的,一麵看看許副市長說:“老許,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徐秋祥臉色凝重的搖搖頭,說:“我沒什麽要說的。”


    他已經平靜下來了,對雲婷之的這一招他一時固然也是沒有好的辦法來破解,不過他一點都不緊張,就算雲婷之已經給他擺明了她接下來的幾個後手,什麽到省上征求意見,什麽到全省大做廣告,把這件事情鬧的上下皆知,把自己置於風頭浪尖之上。


    但有一點徐秋祥是知道的,雲婷之要是真的想用此事做文章,她就不會今天在此這樣說了,雲婷之這樣官場的老手,她真正的要對自己下黑手,她可以在悄無聲息中進行,她這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也就恰恰說明了一個問題,她雲婷之真心是不會的動手,除非自己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她不過是要等自己的一個態度,等自己的誠服和投降,那麽自己應該還有時間,還可以好好想想。


    雲婷之呢?她並不著急,她可以給徐秋祥留下一點思考的時間,她回到辦公室,輕鬆的翻閱著桌上的文件,對她來說,棋勢很有利,進可攻,退可守,先已立於不敗之地了,既然是下棋,那就一人一步,接下來就是看他姓許的怎麽走了,他要是配合自己,平安的度過這次換屆,自己也無意對他下手,他不是自己主要障礙。


    他徐秋祥要是不識好歹,負隅頑抗,那也怪不得自己了,至少讓他先淘汰出局。


    所以雲婷之悠然的喝著任雨澤上次送來的毛尖茶,心裏也就想到了任雨澤,想到了任雨澤,不中柔情就泛起在心頭,好長時間都沒見他了,這個沒良心的,就他那一個破縣長,還是個破副縣長,真有那麽忙嗎?都不知道來看看自己,自己總不能給他打電話邀請他過來約會吧。


    雲婷之心頭的漣漪就慢慢的擴散開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情,有點怨恨,有點渴望,還有點溫柔。


    雲婷之也感覺自己正處在人生的黃金季節.能坐上市長這個位置不容易,特別對於女人拉說就更不容易了。


    每天她聽到“市長好”這樣招呼,她總是麵帶微笑,挺起胸膛,步履輕鬆,做出市長的樣子,但她的心裏也是有很多柔情存在,寬大的老板桌麵朦朧照著她的樣子:瓜子臉沒有變,頭發高高的挽起,是那樣的風~韻猶存,儀態高雅。<最快更新請到138看書>


    就在雲婷之心馳神往的時候,徐秋祥敲門走了進來,雲婷之的秘書跟在徐秋祥的身後,進來就先給張羅著給許副市長泡茶,雲婷之也招呼了徐秋祥兩句,又轉身對秘書說:“許市長茶癮大,你給多放點茶葉。”


    徐秋祥也客氣著說:“多點少點,都可以,都可以。”


    雲婷之沒有陪徐秋祥坐在沙發上,她招呼完以後,仍然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看著秘書給徐秋祥泡好茶離開。


    徐秋祥端起茶杯,吹了兩口氣,感覺還是燙,又輕輕的放回茶幾說:“雲市長這茶葉不錯,應該是洋河今年的新毛尖吧,香味淡雅,茶型漂亮。”


    雲婷之嘻嘻一笑說:“許市長真是行家,一眼就看的出茶葉的產地,佩服。”


    徐秋祥感歎一聲說:“雲市長忘了,我在洋河縣也是待過好幾個年頭的,看著這茶葉,就想起了過去那歲月。”


    雲婷之見徐秋祥一來就把話題引到了洋河縣上,也順著他的話題說:“看起來許市長對洋河縣還是蠻有感情。”


    點點頭,徐秋祥說:“是啊,那一段的日子我怎麽可能忘得掉,洋河縣是個好地方,但人無完人,金無赤金,那裏也有它的一些弊病,洋河的工作不好搞啊,在那幾年我是竭盡了全力,但依然還是留下了很多遺憾。”


    雲婷之搖搖頭說:“許市長不要妄自菲薄,就我的感覺,洋河在你手上那幾年還是很不錯的,你的魄力在洋河展現的淋漓盡致。”


    徐秋祥嗬嗬一笑說:“但還是留下了像工業園那樣的敗筆,這一直讓我揪心。”


    “哦,洋河工業園啊,說到這,我也一直在想這個項目,我們真應該好好研究一下,讓這個項目起死回生,也算是完成了你一個心願,當時你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希望它給洋河帶來一種生機。”雲婷之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個項目。


    徐秋祥沒有停頓的就接過了雲婷之的話:“是啊,是應該把這個項目好好研究一下,不過最近我手上的事情太多,隻怕一時騰不出精力,上次開會你就說過招商局的問題,我最近就要對招商局做出一些規定。”


    這個問題也就是當初雲婷之和徐秋祥爆發衝突的一個起點,現在徐秋祥準備用另一種委婉的方式,向雲婷之妥協了。


    雲婷之一臉茫然的說:“招商局......奧,對,他們在費用開支和工作作風上是有很多問題存在,許市長抓一抓這個問題是應該的,都到下半年了,再不出些成績,你我都不好對市上交代。”


    徐秋祥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這問題我會重點抓一下,下午我就過去給他們開個會,你上次說的幾個問題,我在會上逐條給他們落實,他們局裏的分工,我也會安你上次的想法,給他們做出調整的。”


    雲婷之臉上的表情淡如死水,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雖然她已經知道徐秋祥開始讓步,妥協了,她沉吟著說:“嗯,這樣最好,那洋河工業園的問題你先考慮著,等你時間空閑下來,你再拿出個解決方案。”


    徐秋祥很認真的說:“好的,那個問題也是要早點考慮了,我會留意的,到時候拿出一個適合的措施,爭取一次把它解決了。”


    雲婷之就轉換了一個話題,說起了八一建軍節到部隊慰問的一些事情,兩人又相互的交換了幾點意見,對軍民共建的一些問題達成了一致的幾點看法,最後徐秋祥才客客氣氣的告辭離開。


    看著徐秋祥的背影,雲婷之這才輕鬆了下來,這個老狐狸也有認輸的時候,真是很難得。


    這件事情很快的,也傳到了市委華書記的耳朵裏,他不用詳細的了解那些細節,就完全能夠理解此事的含義和最後的結果,這讓他升起了一種憤怒。


    單從雲婷之這一舉動來說,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一個市長對一個副市長進行一次正當的反擊是天經地義的,但問題在於這一攻擊的發起者卻是洋河縣的一個副縣長,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可以容忍雲婷之,因為他一時半會對雲婷之是沒有太多的辦法製服,不過,他是絕對不能容忍任雨澤,就像是一個正在爭吵的人,最大的憤恨有時候反倒是對那些個拉偏架,幫閑忙的人。


    而這個任雨澤明顯的就是一個拉偏架的人了,華書記決定自己在必要的時候親自出馬,給這個一直讓人不能放心的家夥迎頭痛擊,警告那些還沒有看清臨泉市大勢的人,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跟隨自己才是唯一的選擇。


    任雨澤是不知道華書記已經把他列入了打擊程序,他依然在洋河縣活躍和忙碌著,每天他忙忙碌碌、煞有介事地挾著自己那黑的公文包,總是威儀萬方、泰然自若地進出於自己的辦公室,深入到各個部門、單位和基層,處理各式各樣的公文,出席各種各樣的會議,發表內容不同但風格卻千篇一律地相似的重要講話。


    政府工作雖然事無巨細,又紛繁複雜,但對他這樣精力充沛、鬥誌旺盛的人來說,處理起來倒也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這天早晨,任雨澤處理和批閱了幾份文件後,就聽到了敲門聲,任雨澤提高了一點聲音說了句:“進來。”


    那個讓他勸服換地改簽協議的王老板推開門,滿麵笑容的走了進來,手上當然是少不了提上幾條煙,幾瓶好酒了。


    任雨澤看著他的肚子就想笑,這大腹便便的,估計當老板就先得肚子大,可老板都要包2奶,3奶的,你說這麽大的肚子,他們對付的了那麽多奶嗎,隨便一個就把他們撂翻了,是不是找了也是個擺設,平常就是看看,輕易也不用吧??


    任雨澤客氣的站起來,招呼他坐下,說:“王老板是不是想通了,要是沒想好,也不急在一時半會。”


    王老板就謙恭的笑著說:“想好了,想好了,任縣長給我指的是一條明路,我怎麽能不識好歹呢,今天就是想來做協議置換,又要麻煩任縣長了。”


    任雨澤心裏也是高興,就說:“那就不要在我這坐了,我帶你去見哈縣長,盡快的幫你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


    王老板趕忙站起來,放下禮品,和任雨澤一起到了哈縣長的辦公室。


    哈縣長正在打電話,看到他們走了進來,頭皮一陣發麻,不知道這王老板又有什麽麻煩來找自己了,這大半年的,王老板真是把他都煩透了,可是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自己還不好給他來真的。


    看起來這個世界掙錢真是很難啊,哈縣長要不是看在他過去給的那好處費麵子上,就他小小的一個暴發戶,隻怕黃縣長早就給門衛打招呼不讓他進政府了。


    現在見到王老板,哈縣長就皺皺眉頭,看了任雨澤和王老板一眼,下巴一楊,示意他們先坐下,又對話筒說了幾句,這才掛上電話,走過來問:“任縣長,我馬上要出去一下,你們二位事情不重要的話,就改天在說吧”。


    任雨澤笑笑說:“王老板是來辦理置換土地的一些事情,我來給你請示一下,土地局那麵還要你給打個招呼的。”


    哈縣長有點難以置信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真的大大出乎了哈縣長的意料之外,他不得不佩服一次任雨澤,這個任雨澤快捷,完美的處理了一個連自己都異常頭大的問題,他的能力應該說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華書記一定要收拾他,如果他不是雲婷之的嫡係,或者這個人真的可以在某一天成為洋河,乃至於臨泉的政治新秀,可惜啊,可惜他站錯了隊,跟錯了人。


    哈縣長打住自己的想法,態度也熱情起來,再也沒提他急著出去的話了,他詳細的問了王老板和任雨澤這件事情的整個想法,在了解完王老板的一些要求和設想以後,哈縣長就說:“這樣吧,王老板,你先去土地局看地,選中城外的那塊地我們縣上都盡量的支持和滿足你。”


    王老板見今天哈縣長很幹脆,也心情愉快起來,就說:“哈縣長,還有個問題,這城外的地和城內的地差價怎麽算?”


    哈縣長對這個問題是有點忌憚的,他現在是沒有錢給人家退的,不過他很鎮定的笑笑說:“都按現在的行價,多退少補,你看怎麽樣?”


    王老板就看了一眼任雨澤,像是在征求任雨澤的意思,任雨澤心裏也明的跟鏡一樣,縣上底細他還能不清楚,任雨澤就接過話說:“要我看,差價換成土地麵積其實更好,也為將來有一天王老板掙大錢了,想要擴大規模留點餘地,你說呢,王老板?”


    王老板認真的想了想,感覺任雨澤這話有點道理,自己也不缺那些錢,多買點土地到手,將來發展就有了空間,他頷首說:“行,我就聽任縣長的,差價不用退,都置換成土地得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哈縣長當然是心裏高興,他意味深長的看一眼任雨澤,忙說:“好,那就按你的想法來,有什麽需要縣上支持的,我和任縣長都會忙你協調。”


    任雨澤也說:“王老板可以一麵協商土地,一麵提前設計規劃,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開工了。”


    王老板也說:“就是,就是,早這樣的話,我現在樓都建成了,這大半年的,天天都為城裏這搬遷費腦筋了,唉,這次多虧了任縣長啊。”


    幾個人就一起打著哈哈,但心態各不相同,王老板是真高興,他對任雨澤指出的這一建議也是深思熟慮了幾天,覺著確實前景不錯。


    而任雨澤此刻是有點沾沾自喜的,他感覺自己構思了一個雙贏的設計,讓投資者和老百姓都不吃虧。


    哈縣長心情很複雜,既有解決了這個難題的高興,也有了一種對任雨澤的嫉妒,為怎麽自己一個老洋河縣的人,就一直沒有想到這主意?是自己笨嗎?


    沒有人會自己承認自己智商低的,哈縣長更不會這樣認為,從實際的情況來說,哈縣長相對於同齡人,相對於政府的這些同行,他的智商應該更搞一點,但為什麽就沒想到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因為他的心思沒有完全的放在洋河縣未來發展上,更沒有放在老百姓的身上,這一點就是他和任雨澤的不同之處。


    王老板的這個問題,在哈縣長的支持下,在任縣長親自參與中,很快的,各級部門大開綠燈,一路順暢的就把王老板這個協議給更換了,在城郊一條交通要道,給王老板換出了一大塊土地,他也趕緊的開始調集資金,出外考察,設計規劃去了。


    洋河縣的那些本來擔心被強行拆遷的老百姓,更是歡天喜地,在她們的嘴裏念念不忘的當然就是任雨澤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又過了一兩天,市裏就把洋河縣的那份關於“洋河工業園”的報告批了下來,上麵有徐秋祥副市長的簽字,不過就是簽了一個名字,還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也是上級領導慣用的手法,很多不便於明說的話,在批示中往往用一些符號來代替,而下麵也早就熟悉了每個領導使用不同符號的特殊含義,就徐秋祥這個問號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否定,甚至還有斥責的意思在裏麵,這樣大的一個問號,幾乎明確告訴寫該報告的人,以後小心一點,不要亂寫。


    但同時,一個問好的書麵解釋又可以分很多種,一旦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出了紕漏,徐秋祥是會對這個問號做出各種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說辭。


    猜摸上級各種批示,是一個進入官場之人的必修課程,這恐怕也就是中國特有的一種傳統,相對於西方那些沒有文化底蘊的政治家們,中國官員更具有含蓄,也更具複雜性,完全驗證了一句老話:又相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規劃局和城建局的兩位局長,算的上是此中好手,他們一眼的看出了這個問號的含義,拿到這個回複,他們的心裏都是一陣的緊張,兩人商量一下,就給任雨澤打來了電話,呂局長說:“任縣長,那份洋河工業園的報告上麵批複了。”


    任雨澤正在辦公室看文件,就漫不經心的在電話裏說:“是嗎?怎麽樣,上麵怎麽說。”


    呂局長有點氣餒的說:“當然是否定了,還是許副市長批閱的,畫了個大問號,我們隻怕要倒黴了。”


    任雨澤就哈哈的笑了說:“那就是不同意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吧,先放放以後再說。”


    呂局長在電話那頭,有點不解,這任縣長一點都不生氣,好像這樣的結果是天經地義的一樣,那他前些天急著讓我們趕快寫出來,送上去做什麽,等著上麵罵啊。


    呂局長和任雨澤工作上接觸也是最近這段時間開始的,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任雨澤了,就感覺這人怎麽飄飄忽忽的,自己多年煉就的這猜摸,分析領導的能力,到了任雨澤這裏,幾乎都用不上了,看他真是有點霧裏看花的味道。


    呂局長看不懂那是他的問題,任雨澤是看的清楚,報告既然是徐秋祥批複的,也就說明了雲婷之已經暫時的降服這頭惡狼,否則雲婷之怎麽可能把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看起來自己這招是見效了,至少,雲婷之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以少一個對手,為年底的最後衝刺排除了一個小的障礙。


    任雨澤的心情就愉快了起來,他有了一種想喝酒的衝動,叫來秘書小張問了問晚上的安排,有點可惜啊,今天晚上卻沒有招待和應酬,任雨澤有點遺憾的想,平常不想喝酒的時候,一天幾台喝不過來,等自己想喝的時候,沒人請了,就像是出外打的士,不坐的時候,滿街都是空出租車,趕急用車的時候,每個車都是坐的有人,你說這世界奇怪不奇怪。


    他是萬般無聊的到政府夥食上吃了個晚飯,政府外地的人也不多,吃飯的也就很少了,每次任雨澤都不願意在小餐廳坐,今天也是一樣,他端上自己的飯菜,坐在了大餐廳,他和幾個年輕一點的同事一麵吃著飯,一麵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客氣,任雨澤讓幾個辦公室的小妹妹鬧騰的臉一陣一陣的紅,有個小妹妹直接就問:“任縣長,你又沒女朋友,你說你一天不寂寞,不難受啊。”


    還有一個經貿委剛來不久的小妹妹說:“人家任縣長是誰啊,多聰明的人,肯定是有辦法自己解決的。”


    幾個人都笑起來,任雨澤隻能搖頭歎息,這些個年輕人,有點狠,什麽話都敢說,他也很鄭重的說:“你們幾個小流氓,我這麽帥的人,能沒女朋友嗎?”


    飯堂就熱鬧起來了,嘰嘰喳喳的笑成了一片,連裏麵燒飯的師傅也提著個勺子,在那看笑話。


    就有人又問了:“那任縣長你女朋友是誰啊?說出來我們幫你審查一下。”


    又有一個小年輕女孩說了:“哈哈,我知道是誰,前幾天我可是看到某個人晚上喝醉了,是美女送回來的。”


    任雨澤就開始頭大了,一定是那天華悅蓮送自己讓她看到了,他生怕這個小妹妹說出了華悅蓮的名字,就急中生智,轉移了話題說:“瞎掰什麽啊,我這酒量能喝醉,改天我請你們一起喝一場,看看誰先倒。”


    果然,這些個年輕人那是老奸巨猾任雨澤的對手,一起就追著問他什麽時候請客,到那吃,喝點什麽酒了,等大家討論完下次請客的事情,飯也都吃完了,大家開著玩笑一哄而散。


    任雨澤暗暗說聲僥幸,今天差點玩笑開大了,要是在傳出自己和華悅蓮的什麽緋聞來,又該麻煩了。


    回到辦公室,任雨澤就想到了華悅蓮,這倒是個很溫馴,乖巧的女孩,不管怎麽說,自己和她的這幾次相聚,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輕鬆,沒有一點點的壓力,她就像小溪的水一樣,帶給自己的是寧靜,溫柔和幽雅。


    這樣的感覺很難得,自己拚搏於官場,每時每刻都在緊張,每句話,每個表態都要小心翼翼,但和華悅蓮在一起,全然沒有什麽顧忌,想說什麽說什麽,而華悅蓮也總是睜大那天真無邪的美目,帶著崇拜,帶著神往的傾聽,這是一種讓人愜意,讓人自信和輕鬆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真是讓任雨澤有點留戀起來。


    此時此刻,華悅蓮也在癡癡的相思著,對她來說,情是心中的向往,是感覺的共鳴,是靈感的碰撞,是電光的閃耀,是甜蜜的瓊漿,是醉人的純酒。


    她的高傲,挑剔,自愛和矜持,已經讓她久違了這偉大的愛情,而任雨澤就猶如雨後破土而出的新竹,帶給了華悅蓮充滿甘甜和香醇般的春天回憶,花兒芬芳,月兒光光,雲兒飄搖,星星眨眼,或者任雨澤就是她今生的紅顏,在最近這段時間,華悅蓮常常孤枕難眠,思緒萬千。


    時常,她都在猜度這任雨澤的想法,她不能肯定任雨澤是不是和她一樣的相思,她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愉快的,但這樣的歡樂卻沒有看出任雨澤絲毫的特殊情感,他對待她就像是一個朋友,但這僅僅作為單純朋友對華悅蓮是不夠的,她渴望著可以跨越這道界限。


    從上次任雨澤喝醉那天算起,到今天已經三天了,任雨澤沒有打過電話,她原指望任雨澤在第二天會給自己來個電話,感謝一下自己服侍醉酒的他,幫他收拾那汙濁的衛生間,但她一次次失望,她上班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的,生怕手機鈴聲自己沒有聽到,她就在這幾天裏,時時的把手機抓在手裏,還要不斷的看看,手機電量是否充足。


    這樣的心情很是熬人,華悅蓮身處在失望,希望,灰心,驕傲中,此刻她再也不想這樣度過了,她決定放下矜持和尊貴,厚著臉皮,再要請一下任雨澤。


    電話通了,華悅蓮緊張的等待,她已經感到了自己手心的汗水,還好,那麵傳來了任雨澤的聲音:“是華警官吧,我任雨澤啊。”


    華悅蓮抑製住自己的緊張,用盡可能的平淡說:“領導,那天我幫你收拾了衛生,你就不知道感謝我一下。”


    任雨澤就笑了,想到那天自己的狼狽樣子,本來第二天他是要給華悅蓮打電話表示感謝的,但事情一多,東忙西忙的,就給忘掉了,他趕忙說:“要感謝,要感謝的,那天真不好意思,這兩天太忙了,就忘了給你打電話表示歉意。”


    華悅蓮的心裏一陣的絞痛,他忘了給自己打電話,難道自己在他的心裏是那樣可有可無,她帶帶你傷感的說:“給我打電話會影響到你工作嗎?”


    任雨澤愣了一下,他反應過來了,自己是有點失禮,他忙說:“不會影響的,嗬嗬,真的這幾天事情多,想好要給你打電話的,唉,這樣吧,小華,剛好我今天很想找人喝酒,你要有空,我就請你,算是為那天的失儀給你道個謙。”


    華悅蓮的心情就一下子陽光燦爛了,她幸福的想要飛翔,想要歌唱。


    這女人,什麽精神狀態啊,弱弱的問下讀者,你們戀愛都是如此患得患失的嗎?整個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症狀,嗬嗬嗬。


    兩人就說好了一會去酒吧,任雨澤放下電話,趕忙到衛生間衝洗一下,準備換上一件幹淨的襯衣,不巧的是,這幾天換的太勤了,幾件襯衣都讓秘書小張拿回去洗了,他找了一下,最後隻好拿出一件上次傳過半天的襯衣和身上這襯衣做了下比較,發現比身上這件好看一點,汗味也稍微的小一點,就直接換上了,照照鏡子,還不錯,比不上劉德華,但比葛優強多了。


    一會,任雨澤就離開了政府,到了他和華悅蓮約定的酒吧門口,任雨澤等了一會,他本來是不大喜歡上酒吧,他更傾向於到茶樓喝茶,今天是考慮到華悅蓮,人家未必喜歡喝茶,女孩啊,一般都很迷信,認為喝茶對皮膚顏色不好。


    等的時間並不長,華悅蓮沒有像其他女孩約會是那樣,反複不斷的化妝,給自己臉上塗抹一層層的塗料,她收拾的清新淡雅,但就算是這樣的淡妝,也依然是無法掩飾她美輪美奐的容顏和氣質。


    她臉上似笑非笑,淡淡燈光照在她臉上,就見她不施脂粉,膚色白嫩,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她的頭發上束了條金帶,燈光一映,更是燦然生光。


    任雨澤就笑著說:“華警官,你今天很漂亮啊,我和你站在一起,鴨梨很大。”任雨澤把那個鴨梨咬的很真切。


    華悅蓮抿嘴一笑說:“是壓力,不是鴨梨,那個學校畢業的。”


    任雨澤有點慚愧的說:“咳咳,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你理解一下。”


    華悅蓮點頭說:“你們體育老師真是不錯,他就不帶數學了嗎?”


    “不用帶,數學是美術老師上。”任雨澤很嚴肅的說。


    華悅蓮再也繃不住了,她就“咯咯”的笑出聲來。


    等她笑完了,任雨澤才說:“那我們進去吧,不過酒今天還是少喝點,除非你還想幫我收拾衛生間。”


    華悅蓮一麵往裏走,一麵說:“隻要你今天吐的出來,我繼續幫你收拾。”


    (唉,這女孩!我都莫法說她了。)


    兩人進了霓虹燈閃爍的大門,眼前就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台階,他們慢慢走了下去,四周的牆壁也是裝修過的,貼著壁紙,但任雨澤還是有一種陷入了地下的陰冷感覺。


    走到了底部,就見裏麵是寬敞的酒吧和許多底拱門的房間,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味道,盡管在裏麵按裝了通風設備,依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酒吧盡頭的舞台上有人懷抱著吉他在彈奏著,優美的音樂隨著他指尖的波動回蕩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琴手微微低垂著頭,那像女人般長長的黑發隨著他的身體擺動……。


    裏麵光線很暗,任雨澤隻好用手抓住華悅蓮那宛如無骨的小手,找個地方坐了下來,黑暗中他一隻手打亮了火機,晃動的火苗由小變大,火焰映照出一回來美麗的大眼睛。


    任雨澤小心地點燃了一隻杯中的蠟燭,燭光在杯中搖曳。而在燈光中華悅蓮圓潤芳香的肌膚散發出一種咄咄逼人的青春氣息,令人心醉。


    酒吧的招待來了,問他們要點什麽,任雨澤看看華悅蓮說:“今天喝啤酒吧。”


    華悅蓮就說:“隨你,你想喝什麽我都陪你。”


    任雨澤轉頭對招待說:“一打啤酒,一個可樂。”


    酒很快就上來了,任雨澤將兩個空杯放在了自己麵前的桌上,慢慢的往裏麵倒上啤酒,杯裏的白色泡沫沿著杯壁開始滑落。


    華悅蓮就一直在黑暗中看著任雨澤,倒上了啤酒,任雨澤一抬頭,看到了華悅蓮的眼光,然而,就僅僅這麽一個目光,卻使任雨澤感受到自天而降的一陣電擊,心裏感歎著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華悅蓮的眼睛是大的,又放著光芒。


    任雨澤看到裏麵裝滿的柔情,它們純淨空靈又寧靜,任雨澤不敢再看了,端起了酒杯說:“華警官,為那天的失禮,向你道歉,來,先幹一杯。”


    說著,任雨澤就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來。


    華悅蓮也端起酒杯,她沒有一口幹掉,她慢慢的,一點點的品味著今夜的浪漫和幸福。


    任雨澤喝完了杯中的啤酒,深深出了一口氣,好似他突然間脫離了軀殼,覺得心裏像被什麽充滿了似地,眼前這個華悅蓮,仿佛是見到了來自天國的幻影。他的目光已經不敢在追隨著她的身影和目光。這對任雨澤來說,是很少有,也不多見的,他已經不是個毛頭小夥了,他經見過很多複雜,或者誘惑的場麵,但今天他開始有了一點的害怕,他不知道這種害怕源於何處,是怕自己動了感情會愛上華悅蓮嗎?


    華悅蓮也感到了剛才任雨澤那驚鴻一瞥的熱辣辣的目光,在他那勾魂攝魄的眼神下,她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像要燃燒起來。在他們的視線相遇的一瞬間,她明白了在啤酒杯中沸騰的啤酒泡沫的感覺。


    侵入她體內的熱量是那麽真實,她像啤酒泡沫一樣沸騰起來,她的臉,她的腰,她的胸,她的心,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侵占了她的全身,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目光,她垂下眼瞼急忙躲進了黑暗的角落裏。她將身體盡量的傾靠在後麵的陰影處,她也有點緊張,有點渴望,她雙手緊握在一起,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她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兩個人都在刻意的回避著對方的目光,但一不小心,他們的目光就有會交織在一起,猶如是閃電般一閃而過,就又各自移開眼光的對峙。


    任雨澤掩飾著自己,把頭轉向那寬敞的大廳,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逐漸的適應了酒吧裏黯淡的光線,可以看的清所有的一切了。


    任雨澤就發現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個**的女人正在吐著煙圈,她那兩顆滾圓的肥乳隨時都可能從緊繃的低胸衣下跳出來,這使她看上去更具誘惑力。


    在那女人旁邊的男人隨著音樂有節奏地用一個竹製的酒盅在使勁的敲打著桌麵,而他的另一隻手卻伸向了那女人敞開的雙腿之間最隱蔽的地方。


    任雨澤看到了,他感到自己心在狂跳,血液在往上湧,血管灼熱得要爆裂,他無論怎樣強作鎮定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裏看了。


    在這個時候,華悅蓮就可以專注的凝視著任雨澤的臉龐和目光了。她也看到了任雨澤神情上那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她也感受到了他遍體的震顫,她不知道他因為什麽這樣,直到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那對不遠處的男女,看到了那男人肆無忌憚的用手掏搓著那女孩的隱秘之地。


    華悅蓮的臉就騰的紅了起來,她也感覺到一整電流順著自己所有的血管撞擊和沸騰著自己的血液,她趕忙扭轉頭去,待自己平靜一下以後,給任雨澤倒上了酒,然後說:“喂,領導,我們繼續喝吧。”


    任雨澤倏然一驚,趕忙轉過頭來,端起了酒杯,兩個人都深深的看一眼對方,喝幹了手中的啤酒.........。


    華悅蓮就說了一句:“任領導,在這裏,你是不是覺得每一個女人都很有魅力。”


    任雨澤看了看四周,戲謔的說:“最有魅力的人是康師傅,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泡他。”


    華悅蓮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任雨澤看著這如此誘惑的黑夜,看著人們在這裏卸下白天的偽裝,在酒吧尋找肉身的暫棲之地,醉生夢死之間,消耗青春,放縱自我。


    每個空虛寂寞的靈魂,冷不丁來到這裏,讓他們興奮的不單是排遣了空虛和寂寞,而是他們在這裏找到了空虛和寂寞的本身。


    這裏總叫人蠢蠢欲動,閃爍的霓虹,年少的臉龐,濃烈的酒香,還有踉蹌的腳步,等待上場表演的舞女在後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欣賞女人是每一個來到這裏男人的必修課。煙霧朦朧中,這些被喧囂哺育著的女人是不是顯得更加得動人可愛?


    有些愛就在這種慌亂中成型、凝結。酒精的作用開始生效,在輕與重的脅迫下模糊、飄渺,扭動著身軀,輕輕攬過你的腰,**在纏繞的舌尖燃燒。


    時間過的很快,雖然有點不舍,但當那一打酒喝完的時候,任雨澤還是帶上華悅蓮走出了酒吧。


    走出那讓人燥熱的地方,任雨澤抬頭看看天空中的繁星,還有那一輪銀色的月亮,他的心又逐漸的沉寂了下來,那魅力四射的酒吧,那狂躁的音樂,還有跳得很嗨的姑娘,都離他漸行漸遠,他長吐了一口氣,讓自己明白,那個地方不屬於自己。


    街道上,夜晚涼風習習,許多人坐在石階上或自己的店鋪門口聊天納涼,在柔和燈光的照耀下,多了幾分浪漫與幽靜。


    華悅蓮就大膽的挽起了任雨澤的胳膊,她的眼睛在夜色裏熠熠閃光,帶著無限的期待和渴望說:“今晚你沒有醉,是不是應該送我回去。”


    在這樣一個良辰美景中,任雨澤又怎麽可能去拒絕一個美麗姑娘的請求呢?


    任雨澤爽快的回答說:“沒問題,我送你。”


    華悅蓮一下子感覺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她挽著任雨澤胳膊的手就收的更緊了一點,她的身體也靠的更近了一些。


    任雨澤有了少許的難為情,這樣的姿勢是很容易讓人誤解他們的關係,他自問,自己還沒和華悅蓮發展到戀人的地步,自己的心中還殘存著和夏若晴破鏡重圓的希望。


    他小心的,不讓華悅蓮覺察的,試圖抽出自己的胳膊,但沒有成功,他無奈中隻有盡可能的走在燈光的陰影中,盼望不要遇見熟人。


    他們小聲的聊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題,一路的走到了華悅蓮住的地方,在今天,任雨澤已經了解到,華悅蓮的家並不在洋河縣,她父母都在臨泉市上班,她自己也是剛從警校畢業不久,先到洋河來實習一個階段,以後是要回臨泉市的,而住的地方,不過是臨時租下的一個單間罷了。


    任雨澤沒有刻意的去打聽什麽,他也沒有對華悅蓮似乎在暗示著自己是單身一人住在這裏過於關注,他隻是想趕快送她到家,自己好回去早點休息,麵對一個如此的美人,任雨澤不是柳下惠,他也會有衝動。


    隻是他有他的底線,他有他的牽掛,他不會隨便的就去毀壞一件自認為不錯的東西,他在很多的時候,還是有理智的,除非他感到了無法抗拒,或者自己的衝動是安全,無害。他的無害不僅僅是考慮自己,他也經常會考慮到對方。


    當他們不得不分手的時候,華悅蓮的眼中有了一點點有幽怨,她真的已經想把自己托付給這個接觸時間不長,但又深深為之陶醉的男人,可是她還是沒有把握,她不能確定他是怎麽想的,她不能拿自己的自尊和希望去盲目的測試,她經不起他的拒絕。


    任雨澤停住了腳步說:“到了,夜色很美,也祝願你能有一個好夢。”


    華悅蓮有點不舍的看著他說:“我不準備請你上去喝茶了,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任雨澤就在夜色中爽朗的笑了:“就算是有點過分,我也不會計較,男人總是要學會理解女人的。”


    華悅蓮就說:“聽你的話,好像你對女人很了解一樣?”


    任雨澤搖搖頭,有點感傷的說:“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女人,誰又能了解的了呢?女人是一本看不完的書,她每一章的內容都各不相同,有精彩,有閃光,有溫馨。”(靠,這話就像是說我寫的小說一樣,我每一章也是那樣,嗬嗬嗬嗬。)


    華悅蓮眼中的霧氣就更加濃鬱,她好希望敞開自己的心胸,讓任雨澤完全的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是多麽喜歡他,喜歡他的熱情,喜歡他的才華,喜歡他那淡淡的憂傷。


    這樣的目光讓任雨澤心裏有了一陣的悸動,他能看的懂華悅蓮那目光中代表的含義,他幾乎就想放棄自己古板的固守,放任一下自己的感情那有怎樣?放任一下自己的衝動又能如何?


    不得不說,在這幾次的接觸中,任雨澤也體會到華悅蓮的高雅,文靜,溫柔和少有的美麗,更讓任雨澤難以抗拒的還有華悅蓮那一份純真和快樂,和他在一起,任雨澤沒有一點壓力,他總是可以無所顧忌的享受輕鬆。


    如果不是心中那一段初戀的回憶還在,應該說華悅蓮是很難得的一個女孩了。


    華悅蓮看著沉默中的任雨澤說:“或者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不需要完全的了解她。”


    任雨澤點點頭說:“也許是這樣,了解的越透徹,人也就越理智。”


    華悅蓮又說:”你會喜歡上一個你不了解的女人嗎?”


    任雨澤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不敢說自己對女人很了解,因為他多次的反省過自己,自己確實對女人是一知半解,他思考了一下說:“會的,在很多時候,感情會超越一切。好了,我們不要在說著太深奧的東西了,它會讓人變得無所適從的。”


    他們兩人都適可而止的結束了這次談話,任雨澤他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已經讓他有點心動了,他怕自己真的會忘記那一段伴隨自己好多年的初戀回憶。


    任雨澤一路漫步的往回走著,此時月光如紗,蟲鳴如織,他看著每一條街道,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一直以來,任雨澤極力想融入這座小城,想與這座小城的其他生物一樣自由的呼吸,但最終,他發現這個小城依然還是別人的。


    他的腦子裏是這半年多走過的一些時光碎片。那些時光碎片的四周,跳躍著一團團血紅色的火焰,炙烤著他的靈魂和記憶。


    自己是有一個光鮮的外表,這是一個多麽炫耀的光環啊,這個耀眼的光環是很多人努力奮鬥一輩子都求之不得的,但他的心裏一點都沒有為此歡愉,他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的一路走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走多遠,而對自己的愛情,對於夏若晴或者是華悅蓮,那就更讓任雨澤難以取舍,他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對理想,對前途,對愛情的莫名恐懼。


    毫無疑問,這個夜晚對任雨澤和華悅蓮來說,都會是個難眠之夜,有許多問題他們會思考。


    那麽,是不是在洋河縣的這個夜晚,就他們兩人難以入睡,隻怕未必,至少還有一個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是一個同樣魅力四射的女人,她就是――仲菲依。


    就在剛才,在華悅蓮挽著任雨澤一起漫步回家的途中,仲菲依看到了他們,在那夜幕中,任雨澤挺拔的身影還是進入了仲菲依的眼簾,就算天再黑點,就算路燈再暗點,就算他們的距離再遠一點,仲菲依依然可以在路人中準確的分辨出任雨澤。


    這個男人帶給了仲菲依少有的快樂和**,也曾今短暫的帶給了仲菲依一點朦朧的幻想,雖然那個幻想很快就被仲菲依自己理智的否定,但畢竟幻想曾今有過。


    而現在她看到了任雨澤和華悅蓮那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的嫉恨由然而生,難怪任雨澤最近總是找一些借口委婉的推辭自己的邀請,根本的原因並不是他忙,是他有了新歡,有了一個比自己更具有誘惑和魅力的女人。


    華悅蓮來的時間不長,可是依然在不大的洋河縣成為了一個亮點和一道綺麗的風景線,仲菲依早就對她有了關注,就算她沒有自己的權利,地位和強大的後台,但華悅蓮有年輕,有美麗,有清純,這都是仲菲依不能忽視的。


    在整個晚上,仲菲依都把自己和華悅蓮反複的做著比較,有時候她很自信,有時候有很沮喪灰心,最後,她隻能把一切的怨恨歸咎到任雨澤身上,這個人始亂終棄,移情別戀,他拋棄了自己,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怨婦。


    這樣想著,仲菲依就有了怒火,她喃喃自語:我也想做一個優雅,溫柔,善解人意的淑女,可是生活卻把老娘逼成了悍婦,任雨澤,你會為你今天的行動付出代價。


    她這樣狹義的想法,已經偏失了正常的理智,她沒有認真的想想,自己其實一直也沒打算和任雨澤有什麽最終的結果,本來兩人就是露珠和青草的關係,隻需一點陽光照射,定然會消失分離。


    她更不可能知道任雨澤為什麽會疏遠她,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她的貪婪和市儈和任雨澤的道德底線,和任雨澤的世界觀是絕不相同的,這就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在繼續的延續下去,但能怪她嗎?


    不能,從另一個層麵來說,仲菲依也不是完全的錯誤,在這個問題上,任雨澤也是有些失誤的,如果他在最早的時候能夠克製住自己的欲~望和寂寞,也就不會發生今天讓仲菲依誤解的局麵了。


    更為重要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脫離了平均美貌指數的女人,她在很多時候思考問題會有她的片麵性和以自我為中心,就如有人說的那樣:女人的胸和大腦絕對不會成正比。


    對這個話我是有所保留的基本讚同。


    (不過呢,看我書的女人就不在這個範疇之內了,可以想下,我這麽深奧難懂的書她們都能看進來,充分說明,她們是有知識,有智商的,而且一定可以保證,看我書的女士未必都全是太平公主,嘿嘿嘿嘿!)


    仲菲依怎麽想,任雨澤是一點也不知道,晨光照亮的辦公桌上,熒光台燈還在不惹人注意地幽幽亮著,任雨澤就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麽了,門窗敞開著,地已經灑水掃過,秘書還沒來,上班時間還沒到,這都是他自己打掃的。


    過了一會,看見小張進來,任雨澤抬起頭,俊朗清臒的臉上露出笑容,他對小張說:“還沒到上班時間,你怎麽不多睡一會?”。


    小張看看整潔的辦公室,有點愧疚的說:“任縣長,你怎麽又自己打掃房間,以後你不要管這些瑣碎的事情。”


    任雨澤就嗬嗬嗬的笑著,戲謔的說:“是不是我搶你地盤了,嗬嗬,沒關係的,我今天起得早一點,就當是鍛煉身體,你以後也不要來太早,年輕人瞌睡多,多睡會。”


    小張對任雨澤這種平易近人的親切很是感動,他忙看看任雨澤的茶杯,給他從燒水器中添加了開水,又把自己帶來的幾件幫任雨澤清洗的襯衣拿到裏間,掛進了衣櫃。


    任雨澤喝了一口茶,又埋頭修改起一篇稿子了。


    下午縣政府有一個縣長碰頭會,任雨澤剛坐下一會,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任雨澤一看,是臨泉市裏自己中學的一個哥們來的電話,這哥們叫趙遠大,算的上任雨澤一個把小,兩人在上學的時候,沒少一起幹壞事。


    現在這趙遠大開了家電腦公司,儼然成了一個小老板,每天開個2手麵包車,穿個仿製名牌服,提個山寨電腦,到處招搖,還喜歡別人叫他老總,就那3,4個員工的公司,又腫的到那去。


    這還罷了,他還有三個愛好:美酒,佳人,打牌。


    朋友們在總結後朋友們送他了三句話“見了酒不想走,見了美女腿發抖,挖起坑來敢下手。”


    因為他打挖坑那是手藝相當的臭,膽子相當的大,有牌沒牌都敢叫。


    話筒裏就傳來他那沙啞的聲音:“兄弟,怎麽好久沒回市裏了,我還想找你報仇呢。”


    “奧,好,我回去了給你個機會。”任雨澤小聲的說了一句。


    趙遠大有說了幾句,聽到任雨澤支支捂捂的語氣,聲音也很小,他就問:“是不是和你們老板在一起,怎麽說個話都不暢快。”


    任雨澤小聲回答:“開會呢,回頭給你打過去。”就見哈縣長轉過頭來看了任雨澤一眼,任雨澤也不等那麵在說什麽,趕忙就把電話掛斷了


    會議也沒什麽大事情,就是例行的一個會議,大家都說說最近的工作情況,有什麽困難,有那些想法,務虛的成分居多。


    任雨澤也是講了幾句,對城建和下一步農村工作都談了談感想,會議很快就結束了。


    回到辦公室,任雨澤就給趙遠大去了電話,趙遠大在電話裏說:“兄弟,我在你們洋河縣呢,想找你幫個忙,你現在是領導了,兄弟要和你沾個光。”


    任雨澤一聽人家原來在洋河,那是不能不好好招呼一下了,就忙說:“在洋河縣啊,早不說,那晚上就不要走了,我下班了請你坐坐,好久沒見了,一起聊聊。”


    趙遠大就說:“吃飯就免了吧,我是想找你幫個忙。”


    任雨澤很幹脆的說:“什麽事情,我們還這樣客氣,你說吧。”


    那麵趙遠大就說了:“我今天一早就來的,市教育局給你們洋河中學了一筆款子,讓他們建兩個電腦班,要買一百台電腦,我談了幾個小時,感覺情況不妙啊,想讓你給幫忙撮合下。怎麽樣?領導。”


    任雨澤有點猶豫,就說:“你那電腦怎麽樣,不是水貨吧?”


    趙遠大賭咒發誓說:“我不能害你,肯定正宗貨,要是質量有問題,你擰下我腦袋當球踢,隻是現在市場競爭激烈,這次來了好幾家,其實用誰的都市一用,價錢質量都差不多。”


    任雨澤也不好太推,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過去從小一起玩大的同學,斷然拒絕肯定是不大好,做人不是這樣做的,在說這也不是很違背原則的事情,他決定拚上自己的老臉去試下,雖然自己沒有分管教育,但校長多少應該要給自己的麵子吧。


    任雨澤就讓趙遠大先找個地方住下,等自己的消息,自己給他聯係。


    那麵趙遠大就連聲的道謝著,說了很多感謝的話。任雨澤看看離下班還有點時間,就查了一下電話,約那校長一起吃飯,校長就是上次給仲菲依送錢的那個李副校長。


    這李校長聽他邀請,有點詫異,自以為兩人關係還沒到人家請吃飯的地步,肯定有事,他雖然沒分管自己,但是個常委副縣長,這分量就不一樣,李校長也就不去推辭,打定主意,隻要是自己職權內的事,能辦就給辦了。


    任雨澤就又給刑警隊王隊長去了個電話,讓他下午一起陪酒,這王隊長自從上次幫了任雨澤,也感覺是靠上了一棵大樹,經常不時的請一請任雨澤,這次任雨澤也算是回請他一次。下班以後,王隊長和李校長都屁顛屁顛的到了約好的酒店。


    當領導啊,喝酒很重要,特別是在基層,酒就是媒體,酒就是橋梁,所以我在這鄭重的告訴你們,以後想走仕途的年輕人,目前最重要的是趕快學習喝酒,練酒量,喝醉了不怕,隻要不打人,不砸家裏值錢的東西就行,要是沒錢買酒就偷喝你老爸的酒,不要偷半瓶的,那樣容易被發現,要偷就偷整瓶的,不然你娃以後實在不好混。


    任雨澤有意晚到了一會,進去一看,這王隊長和李校長也很熟悉,兩人正在東拉西扯的聊著什麽,見了任雨澤,都連忙站起來,請他坐在了上首。


    小姐就來到包間,給他們點上酒菜,任雨澤也沒點太多菜,就也隻是要了一瓶茅台。


    他們幾個都市好量,那一瓶子酒很快幹掉,三人是又說又笑,各懷鬼胎,李校長看看一瓶酒喝完了,但一直也沒見任雨澤說正事,這樣心裏就坎坷不安。


    他想,不可能就這樣請我來吃飯喝酒吧?到底是有什麽事,到現在還不說,是不是事情很大,他不好張這個口。


    任雨澤卻是不斷的勸酒勸菜,說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似乎真是就想來練練感情,抒發下人生的感慨,一點都不提關鍵的話,把個李校長急的,問又不好問,吃也吃不下,王隊長是來真吃的人,該諞就諞,該吃就吃,酒來不推,肉來不擋,也是,任縣長的酒,喝一頓實在是難得。


    就這樣推杯換盞,你來我往,海闊天空了幾個小時,算是吃飽喝足了,準備走人,李校長客套的說:“今天這頓我來請,難得聊的這樣投機。”


    任雨澤就眼睛一瞪說:“今天誰都不要和我搶,你們誰掏錢我和他急。”


    王隊長吐了吐舌頭,沒敢站起來掏錢了。


    任雨澤買完了單,就站起來說:“難得今天閑一點,喝的高興,聊得也高興,改天有時間我們在聚。”


    說完任雨澤就起身準備離開了。


    這李校長就徹底的暈了,他看看王隊長,又看看任雨澤,再摸摸腦袋,今天他實在搞不清任縣長是什麽意思,就這樣吃頓飯,什麽事情都沒有,他有病啊。


    幾個人走到了大門口,任雨澤看看手表,時間還早,任雨澤就說:“大家都沒事,就去喝點茶,打個小牌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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