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的醫院,連天光都是慘白的。


    一片慘澹中,有人在他?麵前放下了一隻彩繪瓷碗,裏麵的紅色草莓堆出了尖。


    「哥哥,給你吃這個?,可甜了。」


    哦,想起?來了,她?第一次見他?,就?叫他?哥哥。


    可甜了。


    季辭用?沒被拷住的那隻手,輕輕攬住了程音的腰。


    這個?吻對他?來說?,比抑製劑好?使?得多,身?體裏湧動的焦躁,被她?用?散發著草莓甜香的舌尖勾住,再撫平。


    隻要一個?吻就?好?,季辭告訴自己,他?不貪心。


    然?而今晚,貪心的另有其人,他?有多克製,她?就?有多挑逗——其實程音完全?不必如此費心,幾乎在她?故意發出輕吟的那個?瞬間?,他?的控製力便分崩離析。


    攬在她?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他?想起?了那個?雪夜。


    有些事斷不該輕易想起?,原本隻是淺嚐輒止的吻,逐漸變得滿含欲/念。


    不知何時她?被抱到了洗臉台上,背後叮叮噹噹都是瓶瓶罐罐被碰倒的聲音,他?將她?抵在鏡前深吻,單手扶住她?的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將他?往懷裏摁。


    親吻從嘴唇移到下巴,他?意欲何為她?心知肚明,但他?的吻剛到脖子,就?再無法下移——另一隻手還拷著呢。


    「幫我打開。」他?親吻她?的耳垂,試圖誘哄她?去拿扔掉的鑰匙。


    怎麽可能,今晚他?倆必須有一個?人得償所願,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程音閉著眼?,伸手將他?推開了寸許,手指移到睡袍的係帶,到底沒辦法直接行動。


    梅子酒的度數還是不夠高。


    她?伸手先撳滅了盥洗室的燈,黑暗可以遮蓋羞澀,讓她?有勇氣扯開了睡袍的係帶,讓衣物無聲地順著肩頭滑落。


    但這件暗室對於季辭來說?,並不算太暗。


    臥室的檯燈遠遠亮著,透過門框,在盥洗室的黑色瓷磚地麵,投下斜長的淡金色亮塊,堪堪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原來那隻手銬並非憑空出現,今晚是成套使?用?的。


    小貓顯然?還醉著。


    原本意圖搞點妖嬈,結果笨手笨腳,在睡衣口袋東翻西翻,半天才找到她?的耳朵。


    她?一臉無辜地戴起?耳朵,卻忘記自己坐在高台上,腿還一直張著——那張臉看起?來有多純潔,身?體就?有多誘惑。


    貓卻不自知,生怕自己不夠惑人,她?俯身?舔了下季辭的鎖骨,小聲試探道:「喵。」


    第75章 良夜


    在開始行動之前, 程音做足了準備工作。


    她將手銬藏在了洗臉台,又在鏡前換上了「熊醫生開的藥」——就是現在她背靠的這麵?鏡子,鏡中景象令她全身羞紅, 完全沒法?多看自己第二眼, 迅速裹上睡袍遮住了一切。


    走出去時她腳步輕飄,仿佛已經喝了一樣。


    現在她是真喝了, 酒精讓她戰意高漲,仗著眼睛看不見,他又被拷著不能動,她的膽子開始膨脹。


    其實程音並不知道應該怎麽?做,唯一的經驗隻來自於那個雪夜。


    但那一次她幾乎沒做什?麽?,對方和?三?哥完全不一樣, 根本經不起撩撥,她隻輕輕開了個頭?,後麵?直接一發不可收拾。


    哪像現在。


    她努力了半天,隻能感覺到他肌肉的顫抖,鼻息的錯亂, 再多便沒有了。他甚至用手將她格開,防止她與他貼得太緊,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的,讓她「別鬧。」


    如果程音膽敢開燈, 她大概就能發現,季辭已經處於失控狀態。


    閉著眼,弓著腰, 臉頰泛著異常潮紅, 被銬起的那隻手攥成了拳,手臂上青筋暴跳。


    但就算雙目緊閉, 他也是看得見的,知道她會如何動人地綻放,因為?他們曾春宵共度。


    熱量在體?內快速積累,持續燒灼他的理智,她的行為?更是火上澆油,被他推開後,消停了沒一會兒,竟環住了他的腰。


    「知知,鬆開。」他穩了穩呼吸,一字一頓警告。可惜他隻有單手能動,阻止了她的腿,又纏上來她的手,嬌憨地摟住他的脖子。


    以前程音也曾這麽?鬧,但他從來當她是燙手山芋,今天她也挺燙手的,他卻沒捨得?*? 扔。


    這給了她極大的鼓勵。


    「喜歡嗎,哥哥?」汗水是鹹味的,她是喜歡的。


    程音醉意熏熏,一時沒能扶穩,抱著他的腿坐到了地上,貓耳朵也從頭?上掉了下來。滑落時,她還故意用臉頰磨蹭,聽到他倒抽了一口氣,隨後被一把捏住了下巴。


    「停……」他喘得連話都說不清。


    黑暗中的小傻貓並不知道危險臨近,被用力捏住臉,竟還順勢銜住了他的手指。


    季辭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驟然崩斷——與之同時崩斷的,還有那隻質量不過?關的小手銬。


    他俯身將程音從地上拎起,重新扔回了洗臉台。


    後腦勺猛然後摜,程音本以為?會被鏡子磕得眼冒金星,卻落在了他的掌心。闊大的手掌瞬間下移,捏住了她的脖子,他兇狠沉默,逕自咬上了她的唇。


    咬。


    激烈到帶著血腥氣的吻,暴戾的掃蕩根本無從抵抗,快要缺氧時他才肯放她透口氣,她哭著撒嬌:「輕點,舌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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