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這麽大,應該是酒灑了。


    厲清河躺在沙發上,聽到門開的聲音,還以為是幻覺。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產生幻覺了。


    易小隻緩步進去,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厲清河。


    他叫他:「……厲先生。」


    躺在沙發上的厲清河眼顫了一下,沒有立即去看他。


    之前易小隻叫厲清河厲先生,是厲清河讓他叫的。


    現在是易小隻自己要叫的。


    易小隻不知道厲清河有沒有聽到,但他還是說:「我,我來拿我的身份證。」


    厲清河終於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宿醉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抵住了自己的額頭。


    易小隻看著有點兒鬍子邋遢,衣服皺皺巴巴,襯衫的領口還染上了紅酒漬,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斯文嚴謹的厲清河,也是有一點兒吃驚。


    厲清河眼神空洞地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麽,「拿份身份證,是嗎?」


    易小隻還是想跟他見麵的,就是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我,我打算租一個房子住,我不在我叔叔嬸嬸家裏住了,因為要簽合同,所以我要拿身份證,今天就要簽了。」


    易小隻都開始有一點語無倫次了,恨不得連自己要把房子租在哪裏,都告訴厲清河。


    「租房子,是嗎?」厲清河腦子渾濁的厲害,「不在你叔叔嬸嬸家裏住了,也不在這裏住了,是嗎?」


    易小隻低下了頭,說:「我,我以前膽子小,有點兒害怕自己一個人出去租房子住,總覺得會像別人說的那樣,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頭會活不下去,但是,但是我現在勇敢一點兒了。」


    他說話像是一個小孩子,真誠的過分。


    「厲先生,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聽奶奶說你有房子,可以讓我一塊兒住,那天就直接跑過去跟你結婚。」


    第156章 租房


    「我,我一開始明明知道厲先生跟我沒有感情,我還假裝不知道。」


    厲清河遮住自己的眼睛,「……小隻。」


    「不結婚也可以,」易小隻又小心說,「我們,我們可以當朋友,以後還可以見麵……是可以的嗎,厲先生?」


    厲清河:「……朋友嗎,小隻。」


    易小隻好又連忙說:「厲先生要是沒空的話,覺得辛苦的話,也可以不見麵。」


    厲清河又問他:「分開後,見麵也可以嗎?小隻,對你來說?」


    易小隻咬自己的嘴唇,「我,我去拿身份證。」


    厲清河終究是起身,跟著他。


    易小隻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證,還是厲清河拿出來,給了他。


    易小隻攥著自己的身份證,小聲地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厲清河又問他:「房子租在哪裏了?」


    易小隻驚詫地仰頭看他。


    厲清河:「你不是說,以後可以見麵嗎?」


    易小隻呆呆地點了一下頭,說了一個地址,就要走。


    見他要走,厲清河又問:「你隻拿一個身份證嗎?」


    易小隻:「身份證,身份證是我的……」


    他想說,隻有身份證是他的。


    厲清河看著他:「你的衣服,鞋子。」


    易小隻:「這些都是厲先生買的。」


    厲清河:「是我買的,但你要是不要的話,我也用不到。」


    易小隻正不知道說什麽,厲清河又說:「要搬家吧,我送你。」


    收拾好了,厲清河要跟那易小隻一塊兒出門,易小隻卻抓住了厲清河的胳膊。


    厲清河順著易小隻的臉看向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易小隻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提醒他說:「鬍子。」


    厲清河在看到鏡子裏頭的自己的時候,覺得實在是陌生。


    他剃了鬍子,洗漱一番,又換了一身衣裳。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易小隻就這樣乖乖坐在那裏,等著他。


    一輛豪車停在那一家小中介的店麵門口。


    厲清河替易小隻看了合同,周身的氣場將這個店麵兒裏頭壓的發不出聲音。


    厲清河又在他們的軟體上看了那個房子的全景,合情且合理地將每個月的房租砍了150塊錢,又提出常規家電不足,讓他們購買一台微波爐。


    易小隻沒有想到還可以砍價的,而且還可以讓人家買一台微波爐,在一旁激動的不行。


    在別人的目送下,厲清河拿著鑰匙,跟易小隻去了他租的那一套房子。


    位置太偏了,又是老破小,家具也有一點兒老舊。


    但是就像易小隻說的,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自己一個人出來租房子來住。


    房子已經租下來了,厲清河這站在這逼仄的小出租房裏頭,也不會再挑什麽沒用的毛病。


    他又幫著易小隻將行李箱裏頭的東西拿出來,整理了一下。


    見那個小浴室裏頭有拖把,又幫著將地又給拖了一遍。


    易小隻對這個房子太滿意了,對著窗台上擺著上一個租客留下來的小盆栽,都是歡歡喜喜地小心碰觸。


    他的,他的,都是他的!


    厲清河洗了手出來,說:「其他的都挺好的,就是這地方離學校遠了一點兒吧。」


    很久都沒有去上學的易小隻假裝沒有聽到。


    「不去上學了嗎?」厲清河問他,「其實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學費可以算是借我的,再說這學期的學費,已經交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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