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清許:「?」


    鄒清許內心祈禱沈時釗千萬不要無理取鬧,他明明和梁君宗已經把所有的嫌隙都說清楚了,沈時釗萬萬不可越描越黑,鄒清許插一嘴進來:「我們之前要聊的事兒已經說完了,他可以走了,你還有什麽話我們單獨說。」


    沈時釗深深看了鄒清許一眼:「剛好有件事,想讓你們都了解一下。」


    鄒清許:「......哦。」


    沈時釗找凳子坐下來,「我大概猜到了梁大人為何而來,我想說的是,梁大人案件裏涉及到的人似乎和錦王有關。」


    鄒清許和梁君宗的臉色瞬間變了,梁君宗把屁股坐穩:「什麽意思?」


    沈時釗:「我們放了很長時間的線,一直在等和找魚兒上鉤的證據,現在終於有了眉目。謝止鬆平日裏不敢和錦王大張旗鼓的在明麵上苟且,都是在暗地裏私自聯繫,既然他們從不見麵,一定有人替他們傳話。」


    鄒清許立馬猜測道:「難道傳話的人是這個家奴?」


    沈時釗點了點頭,「更具體的細節我還不清楚,但我猜測應該是他。」


    鄒清許想了想:「我讓泰王細細查一查此事,他在錦王府設的眼線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泰王在錦王身邊設了眼線?!」梁君宗聽著兩人的談話,信息量很大,「泰王......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


    梁君宗果然是老古董,鄒清許告訴他,「形勢嚴峻,泰王也要與時俱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小事情。」


    梁君宗的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人總要成長或是改變,曾經泰王相比起錦王,是出了名的不善權謀,如今,他已經可以不動聲色的接招。


    沈時釗說完此事後,梁君宗心頭又多了一件事,這次他是真要離開了。


    沈時釗和鄒清許十分默契的把他放走,一句客套的話都沒有留。


    梁君宗一走,屋裏再次沉默。


    鄒清許糾結著要不要給沈時釗解釋,大腦慌亂運轉間,沈時釗已經走到他身後,一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鄒清許哆嗦了一下,下一秒,沈時釗直接將下巴磕在了鄒清許頸間。


    「我休息一會兒。」


    溫熱的聲音從臉旁傳來,鄒清許喉嚨滑動了一下。他也閉上眼睛,輕聲說:「直到今天,我才覺得我和梁君宗的心結徹底解開了。」


    「嗯。」沈時釗的聲音淡淡的,帶一點疲憊的呢喃,鄒清許不禁在心裏感慨,沈時釗的情緒真是穩定,心胸真是寬廣,怪他小人之心了。


    沒想到下一秒,沈時釗便開口說:「下次你們商量事情,我也想聽。」


    鄒清許:「......」


    第107章 [vip] 謝止鬆(一)


    沈時釗果然還是吃了點小醋。


    鄒清許笑眯眯地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沒輕沒重地調戲起來,「別吃醋,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沈時釗目光複雜地看著鄒清許, 那目光又冷又熱,像凍了千年的寒冰湖上燒著熊熊大火。


    「你再摸,我可當你是邀請的意思。」


    鄒清許:「......」


    鄒清許眼神驟然一驚,臉上冒起一點紅,他鬆開手, 無所適從地轉過身,鄒清許一背對著沈時釗, 咬牙切齒起來。


    他這個樣子會不會太慫了?


    大丈夫麵對這種情況,怎麽能臨陣脫逃?


    於是鄒清許轉過身去,用雙手捧起沈時釗的臉。


    這下輪到沈時釗微微驚詫, 下一秒,鄒清許湊上去親了一口。


    布滿星星的夜晚,像有人朝天上扔了一把碎鑽。


    沈時釗和鄒清許坐在窗邊圍爐煮梨湯,美名其曰要下火。


    沈時釗往壺裏添了兩塊冰糖, 鄒清許翻開一張紙,出神地看著。


    「紙上寫著什麽?」沈時釗朝對麵望了一眼。


    鄒清許把那張紙遞給沈時釗。


    沈時釗掃了一眼,立刻抬頭去看鄒清許,鄒清許微微笑看著他,挑了挑眉, 遞了個眼神。沈時釗再次將目光聚焦到紙上, 認真看了起來。


    紙上寫著七位朝中官員的名字, 其中六位全被打了叉, 隻有謝止鬆一人還在苟延殘喘。


    沈時釗抬起了頭。


    「前麵六個已經不在朝中了,還剩一個謝止鬆。」鄒清許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輕飄飄的,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


    呼嘯的風聲在窗外肆無忌憚地遊蕩,梨水散發出清淡的梨香。


    「快了。」沈時釗抓住鄒清許的手,同他的手一起放在暖爐旁,指尖的血流感受到熱意,似乎洶湧地流動起來,不知為何,越接近大戰來臨前的前夜,鄒清許越不安。


    曾經他們不著急,慢慢等待,等待謝止鬆上鉤,時機很重要,他們有耐心。


    現在他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夜,時機稍縱即逝,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心裏滿脹著,卻同時空落落的。


    隻有做,才能化解心中的不安。


    收到沈時釗帶來的消息後,鄒清許擇日去泰王府細說了情況,泰王聽聞,一臉震驚。


    「我知道錦王和謝止鬆之間一定在苟且,但是這兩人平時看上去根本不接觸,原來有人給他們傳話。」


    鄒清許:「如果剛好犯事的家奴是傳話的人,我們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謝止鬆和錦王苟且的證據。」


    鄒清許對泰王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或者說,他對通過謝止鬆和錦王間的微小苟且扳倒謝止鬆沒有信心,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泰王聊完沒幾天,泰王便打探出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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