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都察院放出消息,他們從董雲府裏搜出一封書信,信中記錄了部分贓款的分配去向,此事明顯有同謀,而且同謀官職不低。


    董雲絕不是那條最大的魚。


    一時間,朝堂上沸騰了。


    此事明裏暗裏的指向成國公,成國公倒也不當一回事,在證據確鑿之前,該幹嘛幹嘛。


    大約又過了幾日,鄒清許和沈時釗恰巧在謝府門口的牛肉麵店碰上,既然已經碰上了,兩人一起坐下吃麵,飯吃到一半,忽然有人進來和沈時釗匯報,成國公派人給他傳來了信件。


    沈時釗打開看了一眼,臉色極其不好。


    鄒清許大口吃麵,牛肉麵飄香撲鼻,他抬頭問沈時釗:「怎麽了?」


    沈時釗不搭話,鄒清許以為是他們都察院內部的事,不好多問,他換了個話題:「你說你的口風放出去都那麽久了,怎麽沒有魚上鉤啊?」


    世人皆知從董雲府裏搜出來了往來書信,可能作為關鍵證據揭發站在董雲身後的人,可是那封書信完好無損,竟無人問津。


    通過問詢董府裏的下人,鄒清許和沈時釗確信董雲和成國公會通過書信往來,隻是次次他們的書信最後會被認真銷毀,按理來說,這個消息放出去,一定會引起成國公的警覺。


    沈時釗說出實情:「成國公告訴我,他知道那封書信是假的,是為了引蛇出洞。」


    牛肉麵很好吃,但鄒清許瞬間沒了進食的欲望。


    他知道成國公不可能隻對沈時釗說這些,既然他們造假暴露,成國公甚至可以反將一軍,說沈時釗誣陷功臣。


    形勢瞬間逆轉,戰場上的風雲變幻隻在一瞬。


    沈時釗拿起筷子繼續吃麵,鄒清許忽然問他:「你不會懷疑我吧?」


    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信件的消息一散出來的時候鄒清許就知道是沈時釗幹的,在他的瘋狂逼問下,沈時釗隱晦承認了。


    現在成國公知道此事是假,耀武揚威的來威脅沈時釗,正常人都會懷疑知道內情的鄒清許,鄒清許完全可以先和成國公聯手合作,把沈時釗搞垮,打掉謝止鬆最得力的一隻手。


    這收益可比搞垮成國公大多了。


    .


    「這事究竟是不是你幹的?」


    賀朝和鄒清許喝茶時問他。


    一件事長時間拖下去肯定有貓膩,連賀朝都知道找到證據之後要盡快指認嫌犯,但督察院遲遲沒有動靜。


    這件事從開始到現在,賀朝都看不明白,明明是鄒清許的事,但沈時釗看上去更為上心,幾乎一人包辦了所有的事。


    要知道,成國公想殺的人是鄒清許,並非沈時釗。


    賀朝問鄒清許時,鄒清許搪塞過去:「這主意可是我出的。」


    鄒清許沒想到自己出了個餿主意,搬起石頭砸了腳,萬一成國公真的倒打一耙,夠沈時釗折騰一會兒。


    鄒清許看著賀朝:「這件事發生後,確實給了我一種扳倒沈時釗的思路。」


    賀朝:「......」


    按鄒清許這麽說,這件事並不是他泄的密。


    賀朝:「奇怪,不是你泄的密,那內鬼是誰呢?難道在都察院內部?」


    鄒清許麵容嚴肅起來:「不清楚,我一直以為沈時釗的手下應該靠得住,看來任何事都不是鐵板一塊。」


    賀朝意味深長地看著鄒清許:「不過比起他內部的人,他應該更懷疑你吧?」


    鄒清許忽然想起那天他和沈時釗聊天時的畫麵,當他直白的問沈時釗是不是懷疑他的時候,沈時釗抬起頭,漆黑的眸光落在他臉上,平靜地說:「我從來不信任任何人,所以沒什麽好懷疑的。」


    鄒清許當下無語了。


    賀朝提起此事後,鄒清許心裏忽然冒出些擔心,和賀朝喝完茶後,他便打算和賀朝分道揚鑣。


    賀朝:「你急什麽?晚上一起吃飯。」


    鄒清許急匆匆要走:「今天晚上不行,你自己吃吧,改天再一起。」


    賀朝好奇道:「晚上你有事?你能有什麽事。」


    鄒清許磨蹭半天:「我去找沈時釗,消除一下我們之間的隔閡。」


    賀朝懂了:「你去撞槍口啊。」


    鄒清許:「身正,不怕,我去看看這件事怎麽解決。」


    「等等。」賀朝叫住他,「現在這樣不挺好的嗎?讓他們狗咬狗,你坐收漁翁之利,急什麽。」


    「我沒急。」


    賀朝:「沒急你著急忙慌的要走,看戲不好嗎?」


    鄒清許沉默了片刻:「我想,單靠這件事扳不倒沈時釗,我們不能低估他和謝止鬆,無論如何我先去看看情況。」


    說完,他立馬去沈府,準備好裝模作樣。


    第64章 [vip] 變故


    鄒清許懷著複雜的心情去了沈府, 無論沈時釗相不相信他,在這樣的時刻,他總覺得自己應該站在沈府。


    他和沈時釗哪怕互相提防, 但現階段,還不至於對彼此下死手。


    鄒清許抵達沈府的時候,沈時釗在書房裏閑適地給蘭花澆水。


    鄒清許在大堂中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會兒,沈時釗出來時,臉上的神色和平時一樣, 臉色並沒有鄒清許想像中臭和衰,沈時釗邊走邊說:「久等了, 我給花澆了點水。」


    鄒清許小心翼翼地套話:「你還有閑情逸緻澆花?」


    沈時釗:「如果我把你的花養死了,怕你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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