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釗在千鈞一髮之際,冒著生命危險,吸引了黑熊的注意力,為救援爭取了寶貴的時間,有勇有謀,忠心耿耿,此事發生不久後,榮慶帝罷免了都察院的左都禦史吳山,讓原本為左副都禦史的沈時釗接替了他的位置。


    至此,沈時釗高調上位。


    老狐狸謝止鬆對此驚訝不已,按他的預判,沈時釗起碼還得幾年,才能爬到這個位子上。此事並非謝黨刻意謀劃,突然冒出來的黑熊在所有人意料之外,沈時釗過人的膽識在關鍵時刻幫他贏得榮慶帝的感激和信任,也成為他走上高位的墊腳石。


    這件事不是必然,是因為天。但也不是偶然,則是因為人。


    沈時釗出任都察院的最高長官一職後,陸黨的吳山和宦官集團的這一大戰徹底拉下帷幕,吳山慘敗,宦官集團大傷,清流和沈時釗紛紛上位。


    沈時釗吃了些皮肉之苦,但隨著他的晉升,他在謝黨內部的地位隨之鞏固,水漲船高,謝黨也明顯壓過陸黨一頭。


    沈時釗剛出任左都禦史後,以養病為由,緊閉大門,閉門謝客,沒有接見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社交,更不去都察院,他讓府裏的人看緊大門,自己在家裏休養了半個月。


    沈府的一扇門不知攔住了多少想巴結討好以及收買賄賂左都禦史的人。


    沈時釗憑藉受的傷,剛好完美躲過了這些會麵。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沈府才迎來一個久違的客人。


    鄒清許帶著一盆花前來。


    沈時釗盯著鄒清許送他的花,黑色的花盆裏栽著一株蘭,綠葉細長,還沒開花,清新淡雅的蘭香若有似無,氣味芬芳。


    自古以來,蘭花都是文人墨客和達官貴人家中鍾愛的綠植和藝術品,作為花中君子,蘭花高雅尊貴,外表優雅,花香馥鬱,遺世獨立 彰顯高潔的風骨和氣節,它不僅僅是一株植物,還帶著濃厚的人文氣息。


    沈時釗盯著蘭花看了幾眼,問鄒清許:「你為什麽送我這個?」


    鄒清許拱拱手:「當然是祝賀沈大人高升,我一直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問你你又不說,糕點,酒,茶,果子,全沒有你喜歡的,但我看你院中栽的花五彩繽紛,開得熱烈,心想說不定你喜歡花。」


    沈時釗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漠,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問:「這是你親自挑的花嗎?」


    鄒清許眨了眨眼,這盆花不是他親自挑的,是他隨意讓店老闆挑的,但他感覺如此說來太敷衍,於是裝模作樣地說:「當然。」


    沈時釗忽然沒頭沒尾來了一句:「這花更適合梁君宗。」


    鄒清許滿腦袋問號,不知道沈時釗忽然提梁君宗做什麽,頗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味,沈時釗說:「蘭花性情高潔,像淡泊名利、修身養性的君子,無數人愛蘭,養蘭,寫蘭,畫蘭,很多人都通過蘭花表明自己的心誌。」


    鄒清許:「......」


    壞了,送禮沒送好,搞不好沈時釗會認為自己借蘭花暗諷。


    鄒清許心裏一涼,繼續胡扯說:「啊?我不知道這是蘭花,你說,喜歡什麽花,跑遍盛平我也給你買。」


    「不必麻煩,放著吧。」


    鄒清許睨著沈時釗的臉色,沈時釗看上去表情很淡,不喜不悲,和平常一樣,他放下半顆心,問:「沈大人的身體養的怎麽樣?」


    沈時釗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左肩:「恢復的差不多了。」


    鄒清許看沈時釗沒缺胳膊,也沒少腿,說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臉色依舊冷如寒鐵,根本不需要人關心,客氣話說完後,他說:「你在家裏一休養就是小半個月,可不得休息好麽,聽說沈大人誰也不見,閉門謝客,我今日能進沈府的門,應該被很多人羨慕嫉妒。」


    沈時釗臉色冷下來:「那些來訪的人都是為了巴結奉承,送禮逢迎,討我歡心,希望我日後能多加關照或高抬貴手,但你和他們不一樣。」


    鄒清許心裏咯噔一聲,看著自己的蘭花尷尬地陷入沉思。


    他今天好像也是來送禮的?


    說實話,沈時釗的高升另鄒清許刮目相看,能在這個年紀坐到左都禦史,這傢夥絕對有兩把刷子。


    「沈大人說錯了,我和他們一樣。」鄒清許坦誠道,他的禮物絕對單純,但他的心思不單純,「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今天來和他們來的目的一樣,我也是來討你歡心的,看,禮物我都給你準備了,你掌管著都察院,該通融的時候一定要通融。」


    沈時釗:「......」


    沈時釗瞥他一眼,目光落在蘭花上,沒有搭話。


    鄒清許看沈時釗一切如常,開始說正事,「好久沒見沈大人,今日前來和沈大人通通氣,我們的同盟應該還是堅不可摧吧?」


    沈時釗眼裏飄忽,迷霧散盡後,他說:「同盟?外麵的人以為我們是同盟?」


    鄒清許好久沒關注外麵的輿論,最近沈時釗高升,和沈時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關係的他趕緊縮著腦袋做人,沈時釗的名聲奇差無比,他懷疑自己清流的名譽百分之八十是被沈時釗拖下水的。


    話到嘴邊,鄒清許三思,想了想後才說:「外麵的人說什麽的都有,很多人還把我們的關係說的不堪,我的名聲跟你綁定,一落千丈,想來還是我吃虧。」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鄒清許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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