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裏沒數嗎?」


    酒鬼跌跌撞撞地走著,可能是有效聊天,也可能是無效聊天,沈時釗麵無表情地垂下眼睫,帶著鄒清許走到後院的廂房,鄒清許一路嘟囔,像個傻子,沈時釗把他領進門後,他腳底一滑,一個平地摔直接往床上摔去,還下意識去抓沈時釗。


    他把沈時釗也帶到了床上。


    兩個人咚的一聲倒在床上,鄒清許悶哼一聲,拍著沈時釗的背,「你怎麽壓我!」


    沈時釗臉色有點臭,他緩緩起身,生無可戀地說:「我沒有壓你,是你把我拉下來的。」


    鄒清許皺眉:「你躺在我床上幹什麽,你該不會是梁君宗吧?」


    他立馬從床上爬起來,身體盡力往後仰,滿身酒氣地說:「咱倆不可能。」


    沈時釗壓著小腹的痛意,眼睛微微睜圓,欲言又止。


    鄒清許:「別過來。」


    沈時釗:「你看清楚,我不是梁君宗。」


    「你不是梁君宗。」鄒清許抓住他的衣袖,「你是沈時釗。」


    鄒清許眨了眨眼,自言自語:「沈時釗也不是什麽好人。」


    沈時釗:「......」


    鄒清許忽然撲了過去,把沈時釗按在床上揍。


    沈時釗?當然要把他揍一頓!


    論打架鄒清許貌似不是沈時釗的對手,兩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們穿著一身厚厚的衣服,很快在緊窄狹小的空間中激出一身熱汗。鄒清許喝醉了,腦子不清醒,身上也沒力氣,沈時釗輕鬆將他製服,氣得鄒清許在沈時釗手上咬了一口。


    沈時釗一掌要劈在鄒清許身上。


    可這一掌快落到鄒清許後腦勺上的時候,沈時釗的手懸在半空。


    他終究沒有下手。


    沈時釗強忍痛意,鄒清許死死抓著他的手,但很快,鄒清許睡了過去,毫無知覺。


    沈時釗謝天謝地,艱難抽出他的手,他看著鄒清許的睡顏盯了半天後,將一旁的毯子扔在鄒清許身上。


    廂房裏一夜風平浪靜。


    第二天一大早,鄒清許醒來,他頭痛欲裂,酒果然不是好東西,鄒清許渾渾噩噩的起床穿衣,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事。


    他揉著腦袋往外走,走到大廳後撞見了沈時釗。


    鄒清許宛若做了虧心事,眼神飄忽,心虛地說:「昨晚我喝多了。」


    沈時釗看他一眼,若無其事地說:「以後少喝酒。」


    鄒清許一聽心裏更慌了:「我感覺我酒品不好,我喝醉後沒撒酒瘋吧?今天早上醒來,很多事情我記不清了。」


    沈時釗看著鄒清許的眼睛,曾經漆黑的眼珠現在變成淺淡的顏色,可能因為映了晨光,整個人披上一層柔和的色調,他漠然地說:「沒有。」


    鄒清許鬆一口氣,正要告辭,忽然看見沈時釗的左手不太對勁。


    他好奇地問:「沈大人的手怎麽了?受傷了?」


    沈時釗忙把手藏在身後,「不礙事,一點小意外。」


    鄒清許假模假樣關心:「手很重要,好好保養。」


    鄒清許離開沈府,腦袋依舊昏昏沉沉,他回家補覺,還是家裏睡著舒服,回到家後,他剛趟在床上,回憶翻湧而來。


    沈時釗的手,好像和他有關。


    他們在床上打來打去,他抓住沈時釗的手嗷嗚了一口。


    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在床上打架,他想不起來。


    幸好他們在床上打架,而不是幹別的。


    一時間,鄒清許尷尬到隻願長醉不復醒。


    醒酒醒得差不多之後,鄒清許決定去一趟梁府。局勢錯綜複雜,有些事的利弊他必須要和梁文正掰扯掰扯。


    鄒清許獨自前往梁府,剛走到拐角,他忽然覺得整條街的氣氛有些蕭索,和平時不太一樣。


    前幾天是大晴天,今天的天是陰的。


    烏雲沉沉壓在頭頂,好似壓在心頭。


    鄒清許看到了梁府的大門,與此同時,斷斷續續的哭聲從府裏傳了出來。


    鄒清許心一緊,快走幾步走了過去。


    第34章 [vip] 恩師(四)


    鄒清許急忙衝進去, 隻見從院落,到廳堂,家奴們全在哭。


    有人動靜大, 有人動靜小,梁府籠罩在一片悲傷哀怨的氛圍中。


    鄒清許的雙腿忽然像灌了鉛,他預感到發生了什麽事,不敢上前。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進去,看到梁君宗跪在床邊, 放聲悲哭。


    鄒清許不敢相信,他挪到床邊半跪下來, 挨在梁君宗旁邊,問:「老師怎麽了?」


    梁君宗閉上眼睛,抓著梁文正還有餘溫的手, 沒有回話。


    鄒清許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除了嘴唇已經沒有血色,仿佛還在睡夢中,隻不過他睡得並不踏實, 眉頭還是緊皺的。


    .


    吳貴帶聖旨到了梁府。


    幾個月前,吳貴對梁文正宣布了朝廷打算重新任用他的好消息,幾個月後,榮慶帝感念梁文正為大徐做的貢獻,然而他的罪責同樣不可饒恕, 榮慶帝讓他回鄉, 梁文正知道, 這一次遠離盛平, 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榮慶帝給過他一次機會,不可能有第二次。


    梁文正聽到這個消息後, 長跪不起,再三問吳貴:這一切是真的嗎?


    他的神智似乎已經不再清明,眼裏因熬夜布滿血絲。他心裏憋屈,內心的壓力極大,梁文正最近睡眠質量奇差,整宿整宿睡不著覺,三天加起來也睡不了幾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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