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溫瑾簽好後將筆蓋好，連同手機殼一起遞給裴煊。
裴煊接過來先對著墨跡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將手機扣回去。
他剛想開口再要個微信，一道聲音率先插了進來。
「找到齊寧了嗎？」
裴煊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顧司璵朝他們這邊走來，從始至終都隻看向溫瑾，連餘光也沒分給他。
等顧司璵走到他身旁停下，裴煊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威壓，旁邊的人比他高了半頭，他下意識墊了墊腳，想將自己也往上拔一拔。
「沒，他先回家了。」溫瑾對顧司璵說。
「那我們也回去？」顧司璵聲音淡淡的，「我剛剛和導演他們打了招呼，順便把你外套帶了出來。」
裴煊這才注意到顧司璵臂彎裏搭著件羽絨背心，是溫瑾來時穿的那件。
溫瑾點點頭拿過背心穿上，又轉頭去問裴煊：「你呢？現在走嗎？」
「我和鈺哥他們一起。」裴煊說完有些忐忑問，「阿瑾，我能跟你拍張合照嗎？」
本來是想加微信的，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想加微信可以通過別人去加，合照的話必須本人在場。
兩者選其一，裴煊毫不猶豫選了合照。
溫瑾當然沒有拒絕。
裴煊剛打開相機將攝像頭轉為前置，顧司璵竟然提出幫忙。
「我來吧。」顧司璵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後置拍攝會好看一點。」
「那麻煩了。」裴煊有些遲疑的，將手機交到顧司璵手裏。
合照時溫瑾和裴煊始終保持著一拳的社交距離，顧司璵按了幾下快門後退出相機。
「好了。」
裴煊接過手機道了聲謝。
直到兩人走出大廳，裴煊才點開相冊翻看起來。
在看清第一張照片後他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趕緊滑動屏幕去看下一張。
顧司璵一共拍了三張照片，但毫無例外的，溫瑾都隻入鏡了半隻肩膀。
*
「你笑什麽？」瞥見顧司璵揚著嘴角，溫瑾有些好奇地問。
「沒。」顧司璵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下雨了。」
「那我們先在這等一下。」
溫瑾原本也打算十點左右離開，九點就給司機發了微信。
司機提前抵達等在ktv門口，在接到溫瑾電話後將車開了進來。
「那我先走了。」溫瑾拉開車門，又覺得有些不對，「你車呢？」
「壞了，寬哥今晚有事也沒法來接我。」顧司璵狀似不在意地晃了晃手機，「你先走，我打車回去。」
「要不我送你？」
「好啊。」幾乎是溫瑾話音剛落，對方立馬應道。
寬敞的保姆車裏兩人肩並肩坐著，熟悉的冷杉香氣裏多了些酒氣。
溫瑾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顧司璵嗯了一聲：「你剛走我就抽到了最小的牌。」
溫瑾：「然後你選了大冒險？」
顧司璵：「還正好轉到和你一樣的選項。」
那就是要唱歌了，想到這，溫瑾有些疑惑：「這跟你喝酒有什麽關係？」
顧司璵：「不想唱，所以選了罰酒。」
這人一口氣喝了六瓶，麵上卻一點也不顯，如果不是他聞到一點酒氣，幾乎看不出來。
可為什麽呢？陪著他唱完整首的人，輪到自己卻寧願罰酒也不開口。
細細密密複雜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在湧了上來。
暗戀別人的人最不該被特殊對待，這會讓他產生一些不該存在的幻想。
顧司璵向來對朋友很好，溫瑾這麽想著，冷靜地澆滅了心底燃起的小小火焰。
「阿瑾，我有點暈。」
肩頭一重，顧司璵偏頭靠在了溫瑾肩上。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的左肩連帶著整條手臂一起被定住了。
心跳變了節奏，溫瑾屏住呼吸，過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要不我讓司機先停一下？」
顧司璵蹙著眉，聲音低低的：「不用，一會兒就好。」
溫瑾任他靠了一會兒，過了半晌，才抿了抿唇說：「以後還是別那麽叫我了。」
「為什麽？」
「感覺怪怪的。」
「齊寧能叫，薑星能叫，連裴煊也能叫你阿瑾，為什麽我不能叫？」顧司璵垂著眼，「阿瑾，別這麽雙標。」
阿瑾這兩個字，從顧司璵嘴裏叫出來聽感完全不同。
他每叫一聲阿瑾，就像是在溫瑾心上敲了一下。
然後溫瑾小小反思了下，自己確實不能這麽雙標。
或許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於是溫瑾輕輕呼了口氣說：「好吧，隨你。」
「等等。」他忽然想起來，「我們就這麽走了，時琛怎麽辦？」
「管他幹嘛？」顧司璵狀似無意問，「你今天晚上好像挺關心他？」
「大家都是朋友，我們都走了，丟下他一個人不太好……」溫瑾偏頭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高大建築，明明滅滅的光影投在他臉上，說著聲音逐漸低下來，「萬一他喝醉了怎麽辦？」
「他不會醉，就算醉了，多的是人會送他回家。」
顧司璵滿不在意的語氣，聽到溫瑾耳裏，像是被醋浸染過似的，帶著點酸。
於是溫瑾意有所指安慰道：「不管時琛朋友再多，你都是最特別的那個。」
裴煊接過來先對著墨跡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將手機扣回去。
他剛想開口再要個微信，一道聲音率先插了進來。
「找到齊寧了嗎？」
裴煊下意識回過頭，就看到顧司璵朝他們這邊走來，從始至終都隻看向溫瑾，連餘光也沒分給他。
等顧司璵走到他身旁停下，裴煊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威壓，旁邊的人比他高了半頭，他下意識墊了墊腳，想將自己也往上拔一拔。
「沒，他先回家了。」溫瑾對顧司璵說。
「那我們也回去？」顧司璵聲音淡淡的，「我剛剛和導演他們打了招呼，順便把你外套帶了出來。」
裴煊這才注意到顧司璵臂彎裏搭著件羽絨背心，是溫瑾來時穿的那件。
溫瑾點點頭拿過背心穿上，又轉頭去問裴煊：「你呢？現在走嗎？」
「我和鈺哥他們一起。」裴煊說完有些忐忑問，「阿瑾，我能跟你拍張合照嗎？」
本來是想加微信的，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想加微信可以通過別人去加，合照的話必須本人在場。
兩者選其一，裴煊毫不猶豫選了合照。
溫瑾當然沒有拒絕。
裴煊剛打開相機將攝像頭轉為前置，顧司璵竟然提出幫忙。
「我來吧。」顧司璵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後置拍攝會好看一點。」
「那麻煩了。」裴煊有些遲疑的，將手機交到顧司璵手裏。
合照時溫瑾和裴煊始終保持著一拳的社交距離，顧司璵按了幾下快門後退出相機。
「好了。」
裴煊接過手機道了聲謝。
直到兩人走出大廳，裴煊才點開相冊翻看起來。
在看清第一張照片後他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趕緊滑動屏幕去看下一張。
顧司璵一共拍了三張照片，但毫無例外的，溫瑾都隻入鏡了半隻肩膀。
*
「你笑什麽？」瞥見顧司璵揚著嘴角，溫瑾有些好奇地問。
「沒。」顧司璵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下雨了。」
「那我們先在這等一下。」
溫瑾原本也打算十點左右離開，九點就給司機發了微信。
司機提前抵達等在ktv門口，在接到溫瑾電話後將車開了進來。
「那我先走了。」溫瑾拉開車門，又覺得有些不對，「你車呢？」
「壞了，寬哥今晚有事也沒法來接我。」顧司璵狀似不在意地晃了晃手機，「你先走，我打車回去。」
「要不我送你？」
「好啊。」幾乎是溫瑾話音剛落，對方立馬應道。
寬敞的保姆車裏兩人肩並肩坐著，熟悉的冷杉香氣裏多了些酒氣。
溫瑾吸了吸鼻子：「你喝酒了？」
顧司璵嗯了一聲：「你剛走我就抽到了最小的牌。」
溫瑾：「然後你選了大冒險？」
顧司璵：「還正好轉到和你一樣的選項。」
那就是要唱歌了，想到這，溫瑾有些疑惑：「這跟你喝酒有什麽關係？」
顧司璵：「不想唱，所以選了罰酒。」
這人一口氣喝了六瓶，麵上卻一點也不顯，如果不是他聞到一點酒氣，幾乎看不出來。
可為什麽呢？陪著他唱完整首的人，輪到自己卻寧願罰酒也不開口。
細細密密複雜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在湧了上來。
暗戀別人的人最不該被特殊對待，這會讓他產生一些不該存在的幻想。
顧司璵向來對朋友很好，溫瑾這麽想著，冷靜地澆滅了心底燃起的小小火焰。
「阿瑾，我有點暈。」
肩頭一重，顧司璵偏頭靠在了溫瑾肩上。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他的左肩連帶著整條手臂一起被定住了。
心跳變了節奏，溫瑾屏住呼吸，過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要不我讓司機先停一下？」
顧司璵蹙著眉，聲音低低的：「不用，一會兒就好。」
溫瑾任他靠了一會兒，過了半晌，才抿了抿唇說：「以後還是別那麽叫我了。」
「為什麽？」
「感覺怪怪的。」
「齊寧能叫，薑星能叫，連裴煊也能叫你阿瑾，為什麽我不能叫？」顧司璵垂著眼，「阿瑾，別這麽雙標。」
阿瑾這兩個字，從顧司璵嘴裏叫出來聽感完全不同。
他每叫一聲阿瑾，就像是在溫瑾心上敲了一下。
然後溫瑾小小反思了下，自己確實不能這麽雙標。
或許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於是溫瑾輕輕呼了口氣說：「好吧，隨你。」
「等等。」他忽然想起來，「我們就這麽走了，時琛怎麽辦？」
「管他幹嘛？」顧司璵狀似無意問，「你今天晚上好像挺關心他？」
「大家都是朋友，我們都走了，丟下他一個人不太好……」溫瑾偏頭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高大建築，明明滅滅的光影投在他臉上，說著聲音逐漸低下來，「萬一他喝醉了怎麽辦？」
「他不會醉，就算醉了，多的是人會送他回家。」
顧司璵滿不在意的語氣，聽到溫瑾耳裏，像是被醋浸染過似的，帶著點酸。
於是溫瑾意有所指安慰道：「不管時琛朋友再多，你都是最特別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