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才會莫名其妙的覺得厲北墨是喜歡自己的?正常人思維都不會那樣想吧?趙念不得不承認也許是有虛榮心和報復甚至是想要炫耀的成分,畢竟能住在這一片區,還能跟傅家當鄰居,厲北墨長得還好看,自己要是與他的事情成了,往後在他表哥麵前多有麵子,多抬得起頭?因為這個原因,他莫名其妙的讓自己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趙念說不出自己現在心中是怎麽想的,隻是抬頭看向厲北墨的時候聲音不像方才那樣傲嬌中夾著些嬌俏,隻是強裝冷靜,沒事人一樣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剛才眼睛進了沙,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厲北墨有些手足無措,這個時候想裝作什麽都沒看到好像晚了:「趙念你……」


    「拜託,」趙念垂眼,阻止了厲北墨想問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能不能別說出口,不要把想問的話說出來,我知道你要問什麽,但是能不能不要問。」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重複了好幾遍,很怕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甚至在厲北墨沒開口的時候又說了次:「求你了厲北墨,我真的知道你要說什麽。」


    厲北墨:「……」


    正如自己說的那樣,他跟趙念認識的時間甚至五根手指頭都掰的過來,但是從來沒有在趙念身上看過這一麵,想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在確定厲北墨的手沒有伸過來後,趙念道:「能不能當做我一開始來找你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能不能回到原點?」


    他聲音有些脆弱,厲北墨一瞬間罪惡感更深了,還生出些許不該有心疼,回去?就是自己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也都回不去了吧?這點難道趙念不清楚?


    他不知道怎麽做才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回到原點,在他意識裏好像跟趙念見過那幾麵都是用來談論夜白衣的,他們之前有感情嗎?厲北墨很認真地想,應該是有戰友情的,畢竟他曾經似乎真的很認真的要幫自己……


    但是感情應該是真的算不上的,如果算得上他當初就不會把時間用在琢磨夜白衣身上,而是把心思花在趙念身上,甚至沒有夜白衣,他都不會去多看趙念一眼,雖然這話很傷人,但事實就是,夜白衣給他的第一眼太過經驗,以至於周邊所有的美好他都覺得盎然失色,讓他視而不見,他甚至都沒想過他隨意一提趙念會把自己當對象,無論從開始,還是過程,他們都沒有任何情感的交流,這點是事實,他無法漠視,既不想騙自己,也不像耽誤人,不喜歡就是沒有感情,這是事實。


    但是無論是什麽原因,讓趙念當真了,都是自己的錯,厲北墨想。


    他非常抱歉地對趙念說道:「趙念,我沒想到你會把那事當真,那天你很生氣,我以為對待這事的態度你也跟我一樣,所以這麽些天,我都沒有去找你,不是不想對你負責,是以為……」


    「以為我也跟你一樣覺得你說那些是玩笑話,你怎麽想也沒想到我當真了?可千萬不要太過解釋,太過解釋不僅僅是傷人,還有點傷心了。」趙念輕笑,臉上帶著一種破碎般倔強的美,說的話,做的表情,看起來都是半真半假。


    「我……」厲北墨被他這麽一堵,都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回答,說什麽樣的話。


    趙念卻不給他任何機會,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所有的抱歉不但沒有任何道歉的意義,甚至隻會讓他更加沉溺在那種傷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他半認真半開玩笑道:「想不出來對我說什麽?」


    厲北墨一愣。


    「想不出來沒事,但是硬要說就惹人嫌了,你的演技很爛的,」趙念麵無表情,都看不出他真實情緒,他事外人似的開導道:「你也不要太有壓力,你這麽認真讓我都不好意思繼續演下去。」


    趙念說著,抬手去了眼角的淚滴,在回望厲北墨的那一瞬間表情淡定,笑道:「看你罪惡感這麽大,我實在裝不下去繼續演了,不好意思啊,其實剛才我所有的表現都是一場戲。」


    「一場戲?」這下換厲北墨愣了:「一場戲是什麽意思?你不是在傷心嗎?」


    趙念皺著眉頭,一臉的看白癡的模樣,半真半假道:「傷心?你覺得我要為什麽傷心?為你不負責任的一句話?任誰都知道你那時候開玩笑吧?況且你當時也沒有讓我難堪不是?再說了,你當時那樣的處境我多少是有點責任的,就像你說的,我要不是當著你二哥的麵慫恿你追求夜白衣,又不老實告訴你夜白衣其實是有對象的,他對象還是我表哥,我人都已經惡劣成這樣了,讓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你做什麽要對我說抱歉?這樣的抱歉不是砰砰砰的打我臉嗎?」


    厲北墨:「……」


    原來他知道呀?那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無理取鬧,一會兒又為人著想到底是什麽意思?他都有點看不懂他了。


    趙念看他這樣就笑的越放肆,很大度的拍了拍他的肩,開導道:「我說大少爺,你真的不要覺得自己傷害了我,其實我這次過來是帶著任務來的,當然除了任務,還有就是來試試水啊,我不僅不生氣,我還很感謝你給我一次可以鍛鍊的機會,我現在覺得自己辦的不了的,你瞧瞧,你臉色都鐵青了,對我抱歉成這樣我還要強求什麽?我這不是自不量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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