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庭說不出話。


    蔣經年說:「聞歌可能覺得你沒有任何心眼,不過是花花公子,懂得享樂沒什麽齷齪考量,可你自己心裏沒底嗎?為什麽會失去愛人?為什麽會入局?你怪得了別人嗎?」


    蔣庭突然道:「他們都喜歡!為什麽都來譴責我?」


    「他們再喜歡,他們要嘛直接認了自己偽善,要麽玩得起不像你哭天喊地好像誰都欠你一樣!」蔣經年皺眉:「蔣庭,你什麽都想要,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不要覺得自己可憐,後知後覺,怨恨別人,」蔣經年看蔣庭發瘋般的模樣冷聲道:「因為即便那時候我有意無意地示好,他也從來不給我機會,總是提醒我們之間不可能,從不與我有機會亂想覺得我與他有可能,機會……從來都是你給的。」


    蔣庭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痛哭流涕,他想對蔣經年說,「你把人還給我吧」。


    可他不清楚,都回不去了,是他給的,確實是他給的,他的不堅定給了蔣經年可以趁機而入的機會,可他也隻是想更好,擁有更高的地位而已,真的隻是這樣,他從來都沒有把心交出去,是真的喜歡聞歌的……


    餐館外的風淅淅瀝瀝的,還在下著下雨。載著戚紫琴的車已經離開,蔣庭被扔了出來,他看著路旁蔣經年停著的車,還有三樓的位置坐著的兩人,原本那都是自己的位置……


    他跌跌撞撞回了家,大門處的侍從都不敢多問一句。


    羅氏聽到蔣庭回來的消息,連忙趕來,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一蹶不振的樣子就來氣。


    可都已經這樣了,她也不好罵,隻能走過來扶著搖搖晃晃的蔣庭,焦急道:「你這是又去哪裏了?怎麽弄成這幅樣子?你要爭氣起來,瞧著這幾天你越來越頹廢,誰會喜歡你?」


    「媽,」也不知道羅氏哪一句說到蔣庭的痛處了,他突然跪了下來,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眼睛,哭泣道:「媽,他真的不要我了,無論我怎麽解釋,怎麽求他,他都不要我了……他們有了他們的孩子,他那麽喜歡六叔,真的屬於六叔了,我沒有機會了……」


    羅氏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蔣庭這幅鬼樣子肯定是又出去找聞歌,結果不討好,自己在一邊受傷了。


    她其實也很難受,辛苦了半天,結果白忙活一場,本看著兒子失魂落魄想安慰的話,到嘴裏也變成了抱怨:「說來說去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明明知道他的第二性別分化可以分成omega,按照他的身份你要是能跟他成了,對於你掌權蔣家是很有益處的,你就是什麽都不跟我商量,才會麵對現在這種局麵,他也是的,既然願意生,幹嘛不跟你有商有量,他就是故意的,明擺著看不上你,喜歡你六叔唄。」


    蔣庭的哭聲隨著這一聲突然停了下來,羅氏以為蔣庭又要反駁她,誰知道他一句話都沒講,羅氏這幾天攢下來的怒火一下子就達到了最高點:「庭兒,母親雖然說話不好聽,你也不怎麽愛聽,但是我說的話也不完全沒有道理,你想想要不是他早早地就看上了你六叔,怎麽他們好的這麽快?媽早早就跟你說過,誰不愛權勢?強者亦慕強!媽沒騙你吧?你早相信媽,哪還會有後麵這些事情?」


    蔣庭更加安靜,他看了看他母親,目光出現了怨恨,還有疑惑,甚至是默認。


    羅氏看他這樣,認真分析:「你也別就這樣認輸,更不要自暴自棄,我們目前是處於劣勢,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翻盤,你想想,咱們還有戚紫琴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而現在你六叔最有指望的是誰?還不是聞歌跟他肚子裏哪未出生的孩子?隻要他肚子的孩子沒有了,他人……」


    蔣庭將桌子猛地一掃,將旁邊的茶水壺狠狠地甩了出去,目光似有警告:「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哎……」羅氏搖了搖頭,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她有些時候也摸不透自己的兒子腦海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說他喜歡聞歌,很是癡情吧?他偏偏半推半就配合自己跟戚紫琴有了關係,還有了個孩子。


    說他不喜歡聞歌吧?都這樣了,他每天要死不活的,總是去遭人家白眼,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歡還不喜歡?


    對於權力吧,她有些時候看蔣庭好像不感興趣,可是他又有富家子弟的狂妄自大,甚至用權勢壓人,對於這樣反覆,捉摸不透的性子,羅氏有些時候也不敢多說話。


    蔣庭某些時候的目光讓他覺得可怕。


    她有些時候覺得建議很差的時候,蔣庭偏偏聽進去了。


    有些時候又覺得那建議應該是可行的,蔣庭偏偏又跟她對著幹。


    也不知道剛才自己說的話蔣庭到底是聽進去了多少?羅氏心裏都有些沒底,想跟他說你要什麽事跟母親商量,別亂折騰一通!可蔣庭的目光又有點可怖。


    萬般擔憂,到最後,羅氏之能吩咐道:「庭兒,你要是有什麽決定你要跟母親說下,別自己亂做一通,至少出事了有母親給你兜底。」


    蔣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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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天,聞歌找了機會不用去找蔣經年吃飯,而且明令他不許來找自己,以免影響自己的工作進度為由,終於逮得了機會,帶著方瑤找到了一家川菜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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