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要是細聽甚至能在言臻嗓音裏聽出幾分不自信。


    回京路上數次拒絕已經讓言臻徹底失去信心。


    言臻說話時,像是害怕自己就被陛下拒絕,攥著路野緊緊不放。


    路野感覺到言臻緊緊攥著自己,嗓音微揚「言臻這麽著急?」


    言臻眉眼已被湯池水浸濕,他撐著濕漉漉的眸子,聽著陛下嗓音裏的笑意,回想起陛下處置後宮的命令,清冷嗓音裏夾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陛下,說過後宮歸我管。」


    路野看著言臻手腕上還帶著金鍊子,抬手,眸底掀起幾分笑意,點頭,示意言臻自己在聽「嗯,所以言臻要駁回我的旨令?」


    「陛下這次的旨意根本沒有傳到言臻這裏。」言臻感覺到自己衣衫被陛下剝開,薄唇輕抿。


    言臻說到這裏,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次好像過於放肆,或者在陛下聽來,好像是因為陛下旨意沒有告訴自己,自己才來哄陛下。


    自己……


    言臻眸底掀起幾分無措「陛下……言臻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來……」


    路野嗓音暗啞,他把人圈在自己懷裏「喊我路野。」


    言臻抬眸看眼陛下,眉眼艷紅,三分清冷七分媚意揉在一起,輕揚唇角「路野。」


    「我知道。」路野吻上言臻唇「這次是我的問題,沒讓人告訴皇後。」


    「我這次下旨。」路野把人穩穩托住,直視言臻眸底,慢慢開口「是要廢除後宮,皇後要駁回我的旨意嗎?」


    「皇後要是駁回的話,我就讓人收回旨意,我說過,皇宮的事情都歸言臻管,這是是我過失,沒和言臻商量下。」


    言臻望著陛下一直沒有變過的眸光,往日和陛下接觸的事情在腦海中瞬間閃過,福至心靈開口道「陛下是因為為……」


    「喊我什麽?」


    言臻垂眸看著陛下手背,回想起自己想要故意受傷時的表現,鳳眼攏著濃厚霧氣,篤定道「路野……是因為我……不在乎自己身體,讓自己受傷生氣的。」


    「恭喜言臻。」路野抬手把言臻猛然抱起,走向床榻「終於弄清楚我因為什麽生氣。」


    言臻被路野放在床榻時,盯著從陛下髮絲上的水珠,嗓音幹澀「陛下……路野,我殺了宋樂安……」


    「我早就想殺他。」路野握住言臻手腕上的鏈子。


    「不是那樣……」


    「救命之恩,我替你還了。」路野讓言臻盯著自己,嗓音溫和「宋樂安利用你很多次,言臻並未做錯任何事情,我從來不覺得言臻有什麽問題。」


    「陛下……」言臻看著陛下因為自己突然改變的稱呼,眉間微蹙,唇角揚起一抹驚艷笑意,嗓音裏帶著幾分膩人甜意「習策逼宮那晚,我提前安插人在三司和巡防營裏,我不會出事,我當時沒說……是因為……」


    路野輕哼一聲,盯著言臻眉眼「是因為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你?算計我?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


    「言臻,不怕惹怒我?」


    言臻青絲鋪滿整個床榻,他聽著陛下話裏的危險,望著陛下眸底一如既往的融融愛意,唇角微勾「言臻不怕……」


    言臻在這一刻無比篤定一件事情,無論他如何卑劣不堪,陛下都喜歡他。


    路野俯身吻上言臻,聽著言臻細碎的喘息聲「我想聽言臻的聲音。」


    言臻順從放鬆自己,任由陛下吻下「陛下……」


    路野和言臻十指扣在一起「喊我什麽?」


    「唔……路野……唔……」


    路野得到滿意答案,輕吻耳垂「無論言臻是什麽樣子的,我都喜歡。」


    「路野……」言臻輕顫,他抬手攬住路野脖頸,放肆開口「無論路野是什麽樣子,言臻都喜歡,言臻不會在這麽做,不會在讓自己受傷。」


    「不喜歡就把你鎖起來。」路野看著眼尾勾起一尾深紅的言臻,嗓音滿是偏執。


    「言臻求之不得。」


    路野偏頭看著言臻手腕上的金鍊子,抬手握住言臻手腕「這對言臻算獎勵?」


    「言臻,就沒動過別的想法?」


    路野迎上言臻眸光,把手腕遞到言臻眼前,眸底滿是縱容「獨自想明白的獎勵。」


    言臻把鏈子纏在陛下手腕上,眸底滿是醇厚笑意「言臻謝陛下。」


    路野捉住言臻手,俯身咬上言臻喉結「該喊我什麽?」


    「唔………路野……」言臻感覺到陛下緊緊包裹住自己,握緊金鍊子,把自己整個人送出「是,不夠。」


    「不急。」路野盯著言臻濕漉漉眉眼,嗓音帶著惡劣笑意「還有一夜呢!」


    隨著路野話音落下,宮內紅紗輕轉,飄落。


    王公公等了許久沒等到陛下和皇後出來「不用進去,皇後在裏麵,陛下不會出事。」


    言臻第二日醒來時,腦海一片空白,他緩一會想下昨晚事情,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


    言臻在床榻等了一會,察覺到身側人醒來,嗓音滿是溫和笑意「醒了?」


    「陛下……」言臻剛說話就被自己嘶啞的嗓音嚇到。


    路野聽著言臻聲音,拿起剛送進來的茶杯遞給言臻「潤下嗓子。」


    言臻乖乖接過,垂眸喝下。


    路野看著言臻身上的紅痕,拿起手邊早就準備好的聖旨遞給言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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