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禦開著車子,嘖了一下嘴道:“這事叫我說根本就用不著著急上火,他遲早要跟我哥聯係的,讓我哥把他的地址套出來。[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你想啊,你手裏不還有一卷他那個極限級的錄像嗎,隨便截兩個鏡頭寄給他,他都不敢不回來!”


    季景天看著車窗外不吭聲,趙天禦小聲道:“要不要我替你幹?”


    這下季景天才轉過頭來,眼裏都是血絲道:“幹什麽呀,我季景天誰啊,我就非巴著他傅聽夏嗎?他愛去哪去哪,愛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回來,以後都跟我無關!”


    “聰明,總算想通了,外麵一片森林,我們幹嘛要吊死在一顆樹上啊。我給你說,我們公司最近來了兩個新人,歌甜,人也甜,我給你介紹一個,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兩個都給你。”


    他說了半天沒聽見回音,轉過頭去見季景天靠在車窗上睡著了,趙天禦瞧著他臉紅得有些不正常,就上前‘摸’了把,立刻搖了搖他道:“媽的,季景天,你發高燒呢!我送你去醫院!”


    “不想去醫院,回家,叫方叔來。”季景天含糊地說了一句。


    趙天禦明白了,季景天因為不想想起傅聽夏,連醫院都不想去了,他搖了搖歎了口氣,油‘門’一踩,直奔季家。


    他把季景天送到家裏之後,就呆在書房裏沒能走,趙天禦最不喜歡呆的地方莫過於表叔的書房,因為氣場太不合了。


    他隻擔心他表叔表嫂不要以為是他帶著季景天出去,搞得季景天生病的,可是季家忙了一下午,也沒人來聽他解釋。


    趙天禦悄悄拉開了一道‘門’縫,隻聽季父問:“還是高燒不退嗎?”


    季景城道:“剛方叔給他打過退燒針了。”


    季母有些哽咽地道:“明明上次都沒這麽嚴重,這都怪你,臉麵哪有孩子重要?”


    季父回答道:“這不是臉麵的問題。我隻是覺得他們這麽年輕,不應該因為一些感情問題就搞得身敗名裂,前程盡棄,就算將來要經曆風‘波’,也該有些資本跟資曆。再說了他們想要別人成全他們不凡的感情,那就該擁有不凡的感情,如果連五年都敵不過,那怎麽敵得過以後幾十年的艱難,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該慎重的考慮,是否能夠找個普通的‘女’子,過正常人普通的生活!”


    季景城見季母還要辯,連忙道:“媽,爸心情也不好,你也先去休息吧。”


    趙天禦見他們過來了,連忙把房‘門’關上,正襟危坐,隔了一會兒,‘門’推開了,不是表叔是表哥季景城,趙天禦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表哥。”


    季景城靠書桌上,看著趙天禦,直把趙天禦看得寒‘毛’直豎,連忙道:“表哥,這事真跟我無關。景天喝醉了,不想讓方連雲送,就打電話叫我去接他的。”


    “幹嘛這麽謙虛啊,季景天有今天你功不可沒啊,怎麽能說跟你無關呢。這幾年你們環‘肥’燕瘦,男‘女’不忌,不是開心得很嗎?”


    趙天禦幹巴巴地道:“表哥,你要容許一個人有成長的過程,再說了,景天跟傅聽夏那可是正正經經地談戀愛,有了他之後,他真沒找過別人,而且我也跟他說了即然是認真戀愛了那就要對得起別人。”


    “現在想起來正經了,早幹嘛去了,我早說過你們要為這種奢靡腐朽的生活付出代價,叫我是傅聽夏,我也不相信你們。[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啊……表哥,你要注意自己的年紀,不要因為表嬸在國外進修,沒人滋潤你就老得這麽快,你說話腔調越來越像我表叔了。”趙天禦嘟囔了一句,“再說了,他認真了,有討到好嗎?還沒奢靡腐朽的生活開心呢。”


    季景城‘抽’出一支筆丟到他的腦‘門’上,道:“趙天禦,你就是因為及時行樂了,所以才樣樣不如你哥,我看趙家那點權力你還是別爭了,你哥出身是不如你名正言順,但沒辦法人比你有樣子。”


    趙天禦苦著臉,心裏想簡直無枉之災。


    季景天病好了,但季母不放心,強烈要求他搬回家住,季景天也就可有可無地答應了,把東西搬回來收拾的時候,看見了紙箱子裏那隻裝著粉‘色’‘肉’球的易拉罐,他拿起來隨手將它丟在了垃圾桶裏。


    東西都收拾好了,他在桌邊站了一會兒,彎腰從垃圾桶裏又將那‘肉’球撿了起來,看了一會兒,還是丟回垃圾桶。


    然後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躺在‘床’上看,季母推‘門’進來笑著問:“寶貝,今天吃什麽?”


    “隨便。”


    季母在房裏掃了一眼,道:“我幫你把垃圾倒掉吧。”


    “隨便。”


    季母走過去拿起垃圾桶走了出去,季景天躺在‘床’上翻了一頁書,又翻了一頁,然後突然丟下書,一路奔下樓梯,追上了季母道:“還是我去吧。”


    “你,再說了,病剛好不能吹風。”


    “我哪裏有那麽嬌弱。”季景天不耐煩地道。


    “啊呀,媽是正好倒完了垃圾跟林嫂去買菜。”


    季景天拉著垃圾桶,頓了頓從裏麵拿出易拉罐‘肉’球道:“這個……我不丟了。”


    季母看了一眼,像似突然就了然了,也沒多說,隻道:“換個大點的盆吧,要不然不好長啊。”


    季景天坐在書桌邊冷冷地看著‘肉’球,然後拿過一塊手帕在上麵蓋住了它。


    他休息了幾天就去學校了,許一夫正在研究‘胸’透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聽說你正在辦簽證哪。”


    “對。”


    “去找傅聽夏?”


    季景天沒說話,許一夫道:“找他幹嘛,把他抓回來,然後像原俊楠一樣把他關起來?”


    “他倒是什麽都跟你說。”季景天咬了一下‘唇’。


    許一夫悠悠地道:“當然有個人魅力的因素,不過我覺得更多的是因為這是我在時間裏用同樣的信任換來的。”


    “我沒信任他嗎?我有問過一句他跟原俊楠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你不是信任他,而是在等著他跟你坦白。你都不了解他,怎麽可能會信任他。”


    季景天大聲地道:“我怎麽不了解他,可他不應該遇上一點事就一走了之,他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啊,你開始了解他了,怎麽辦呢,你喜歡的這個傅聽夏,就是這麽一副德‘性’,別說完美,可能都有一點糟糕,有想過換一個嗎?”


    季景天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頭,我的心情實在不太好,你下次再來添‘亂’行嗎?”


    “不是添‘亂’,而是在告訴你,你相處的越久,就會看得越清晰,而要讓聽夏長期維持住讓你一見傾心的那點神‘性’,他缺乏信心,他害怕你在更成熟,更聰明了以後,會看穿他不過是個常人,到那個時候你會遺憾,遺憾了,可是彼此沒有退路了。他不想讓你有遺憾。”


    許一夫轉頭道:“要不要去找聽夏,那是你的自由,不過別把自己降到聽夏那個檔次,那多丟臉,如果降到原俊楠那個檔次,你以後就別進這個‘門’了。”


    季景天看著灑在樹葉間的陽光,深吸了一口氣。


    晚上他坐在台燈下看了一會兒書,伸手把角落裏的‘肉’球拖了過來,歎了口氣,拿出新買的‘花’盆小心地將‘肉’球挪到‘花’盆裏,等裏麵的泥倒空了,晃‘蕩’從裏掉下來一個蓋子,然後是一截手指套。


    季景天連忙丟開手裏的易拉罐,解開手指套的結,翻開,從裏麵‘抽’出一張紙條。


    你是我這一世最大的驚喜,謝謝。


    季景天看著紙條良久才輕笑了一聲,喃喃地道:“才多大,就說一世,你到底是真認為我是你這一世最大的驚喜,還是希望我去做你這一世最大的驚喜……”


    傅聽夏是學校實驗室雙軸轉,他的到來在實驗室裏的確引起過一點漣漪,但也隻是一點漣漪罷了,醫學院的實驗室裏絕大部分人都出自名‘門’,攤開履曆個個耀眼無比,幾乎人人都曾被人稱為天才。


    他們來到這裏,第一學會的就是自己沒什麽了不起,然後明白要想勝出,靠得不是天資,加倍努力才是唯一的武器。


    所以所有的人都在夜以繼日的努力,傅聽夏也是如此,過著遠比國內更枯燥的生活,腦子裏充滿了各式數據,每天睡四到六個小時,唯一的群體‘交’流就是周二的課題進展匯報。


    傅聽夏每天在台曆本上打個叉,然後在心裏想道,又過去一天了,季景天,你在做什麽?


    聖誕節是實驗室裏唯一能感受到節日氣氛的日子,雖然仍然會有近半數以上的人還在煞風景的做實驗,但不少人還是選擇出去輕鬆一下。


    傅聽夏也出去逛了個街,買了點吃的,然後沿著街道向著自己的公寓走去。


    季景天就在不遠處看著他朝著這邊走來,當傅聽夏走近的時候,他連忙躲在樹後麵,隔了一會兒,他探出頭去,見傅聽夏沒有進屋,卻在仰頭看天。


    天上有雪正慢慢地飄下,傅聽夏心想,季景天,下雪了,可不可以算一年過去了。


    他在看雪,季景天在看他。


    每一個月,方海的信總會準時到,厚厚的一疊,有剪報,有信。


    時間跨入了九零年,好像一張黑白照,突然就多了顏‘色’,盡管妝化得還很土,但莫名地就會感到生活的韻律開始有了跳躍的活潑感。


    九二年,許一夫與季景天做了國內首例左心室減容術,這個手術是由巴西著名心外醫師巴迪斯達在1984年創造,將心髒上壞死的心肌切除,再將心髒縫合,這個手術因為其難度過高,因此在十年之後才被人逐漸開始熟知。


    左心室減容術使得晚期心髒病在除心髒移植以外多了一項可選項,因此在鄉下的時候傅聽夏不知道跟許一夫多少次討論過它。


    可是真正跟許一夫一起做這個手術的人卻是季景天,季景天也因為這場手術而開始聲名鵲起,九三年他又與許一夫成功完成了兩例心髒移植,從九四年開始季景天開始獨立主刀一些難度較高的心髒手術。


    傅聽夏將報紙上的照片放近一點,放遠一點,換著角度看,可惜報紙拍得很模糊,而且大部分時間季景天都穿著手術服,甚至戴著口罩,他沒法把季景天看得很清楚。


    “傅博士。”助手進來敲了敲‘門’,然後抱著箱子進來道:“你訂得書籍到了。”


    “謝謝,放下吧。”傅聽夏笑道。


    助手好奇地道:“傅醫師,你總是訂那麽多心外的資料書籍幹什麽。”


    “給朋友訂的。”傅聽夏拿起書看了看。


    助手小聲道:“傅博士,你真得要離開啊,教授不是給你開了很好的條件了嗎?你們國內哪有這裏的科研條件好?”


    傅聽夏笑道:“我不喜歡做科研,就喜歡……當個醫師。”


    助手有些遺憾,道:“那隻能祝您一路順風了。”


    傅聽夏看向窗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我要回去了,季景天……”


    季景天走進了手術室,護士走過去給他穿上手術服,戴上手套,他走過去冷淡地說了一句:“開始吧。”


    這三個字好像冰珠子,讓整台手術組的人好像都凍得‘精’神一振。


    隔著玻璃窗,一眾人問周顧道:“這個病人是慢‘性’肺血栓吧?”


    “是的,是被其它的醫院誤診以後延誤而至,在我們院查出之後,立即決定給他施以手術。”


    慢‘性’肺血栓必需在心髒停跳的狀態下,將動脈切開,將裏麵栓取走,內膜剝離,一切都必需在二十分鍾之內完成,否則就會造成腦損傷,因此是一種失敗率很高的高難度手術。


    眾人看著季景天流暢果斷劃開‘胸’正骨的手勢點了點頭,道:“這個手術組聽說都很年輕啊。”


    周顧指了一下季景天道:“主刀醫師是我們許教授的弟子季景天,大家都知道了,他的第一助手是許願輕,曾在仁安醫院被排為年輕心外醫師中的第一把金刀,麻醉師是從美和轉過來的竇奔,他的記憶與計算能力很強,曾經做過預演同時展開十台手術,麻醉用量不出絲毫差錯。”


    有人笑了,道:“知道了,他‘挺’出名的,被人稱作史上最無聊的麻醉師。”


    周顧笑了笑:“他是個很有優秀的麻醉師。”,然後他指了指其他的人道:“體外循環師,器械護士,都是我們院‘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平均的年齡不超過三十歲。”


    旁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歎道:“那意味著他們至少還有十五年的黃金期。”


    周顧旁邊的人拍了拍周顧的肩道:“幾年以前誰能想到,幾年以後,美和跟仁安的人會往燕津跑呢。”


    周顧笑道:“那當然是石部長領導的好啊。”


    “停跳開始了。”有人道。


    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術上,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是許一夫。


    手術室裏的季景天手穩定而快速,不到十分鍾就建立了剝離麵,成功地將動脈剝離,時間一分一分地在流速,當季景天在第十七分鍾將血栓剝離的時候,眾人都鬆了口氣。


    旁邊的許願輕嫻熟地接過了縫合的工作,周顧滿麵堆笑地轉過臉來問許一夫道:“怎麽樣,教授?”


    許一夫道:“還過得去吧。”,他說完就轉身走了。


    “許教授這也太嚴厲了吧。”


    “不嚴厲怎麽行呢,魯教授可是有個弟子的會議上發表了十分鍾的報告呢。”


    有人笑道:“說起來,傅聽夏那還是魯教授從許教授手裏搶過去的吧。”


    “聽說傅聽夏也快回燕津了吧。”


    周顧笑容滿麵地道:“他下周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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