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有個中年男子轉過頭來,正是原俊楠的父親--美和醫院的心外主任原中則,他手裏還拿一張x光片,看樣子像是過來會診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mianhuatang.info</strong>--


    原中則看著傅聽夏道:“因為你是傅聽夏,你覺得自己就可以跑到其它醫院裏對其它的醫師指手畫腳嗎?”


    顧醫師本來還有些發怵,現在有原中則撐腰立馬臉‘色’就囂張了起來:“哦,你就是那個當不了心外,改當心內的傅仲永啊,哦不對,是傅聽夏。難道你覺得你當了幾天心內的醫師,就可以反過來指點心外了嗎?拜托,請你出去,我們正在開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聽夏的臉上,傅聽夏深吸了一口氣道:“請再考慮一下,好嗎?”


    “不用考慮,醫院不是你開的,請別妨礙我們工作。”薛醫師說著就把‘門’關上了。


    傅聽夏回到了病房,拿起包就開始收拾齊大爺的東西,齊大爺哼哼著道:“我不出去,我絕不出去。”


    “大爺,我是想請你出去幫忙。”


    “幫忙?”齊大爺立即小聲地道,“那房子的事情還沒處理掉?”


    傅聽夏半蹲在‘床’前道:“不是那件事,是這樣,我呢……現在‘混’得可慘了,沒人相信我能看病。”


    “怎麽可能,你不是很有名嗎?誰不知道傅聽夏啊,這裏的醫師都知道你。”


    “就是啊。我是傅聽夏嘛,可是別人覺得我年紀太小,都不相信我能動手術。”,他見齊大爺有些不信,就從包裏翻出了那張報紙,這張報紙是魯伯成辦公室裏的,傅聽夏見他們看得心煩,就順手塞包裏了。


    齊大爺戴起了老‘花’鏡,才看了幾行手就抖個不停,傅聽夏連忙道:“大爺,你別‘激’動,慢慢呼氣,慢慢吸氣。”


    他等齊大爺氣息稍為平穩了一點,才蹲在他的‘腿’邊微笑道:“所以,大爺就去暫時當一下我的病人怎麽樣?”


    齊大爺立刻道:“那當然,沒病我也會裝有病的。”


    傅聽夏笑道:“對啊,大爺裝一下就可以了。”


    他說著拿起包,把齊大爺背上就出了病房的‘門’,他出房‘門’的時候,剛好原中則那群人也從辦公室裏麵出來,傅聽夏完全無視地背著齊大爺從他們跟前走過。


    原中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跟圍繞在身邊的人講著病情。


    仁安的病房主任則小聲對薛醫師說:“我覺得傅聽夏說得有點道理啊,萬一去了其它醫院真查出什麽來,傳出去對我們可不好……”


    薛醫師看著傅聽夏的背影咬了一下‘唇’道:“最近心外不是都在為了那個要做心髒不停跳手術的病人忙嗎?我看一時他們忙不過來,就沒多說。”


    傅聽夏將齊大爺安頓到燕津醫院的病‘床’上,然後走出‘門’對蔣範範道:“先做個24小時的動態心電圖吧,動脈造影就等明天血檢過後再安排著做。”


    蔣範範道:“你懷疑他心髒上有問題?”


    “嗯,就是一種直覺,這個大爺脾氣暴躁,而且平時煙癮酒癮都很大,他又有高血壓……”


    “那心髒沒問題就怪了。”蔣範範喝了口水道,“放心吧,動脈造影一做,他血管裏藏個妖怪都會顯形的。”


    傅聽夏安頓完齊大爺,就朝著辦公室走去,將許一夫帶給他的木盒子取了出來,打開來才發現最上麵一封封了口的信,他拿開信眼睛立即就直了起來。<strong>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strong>


    金屬支架!西格奧特托許一夫帶給他的東西正是第一代心髒支架――金屬支架。


    十多年後,心髒支架不知道會衍變多少次,從塗層到材料,這種金屬支架早被人當成古董遺忘在曆史裏,可是正是這副支架,打開了心內介入冠心病的大‘門’,從此改變了心外與心內的格局。


    珍稀古董啊……如果能附帶一個西格奧特的簽名就好了,不知道以後可不可以拿去拍賣,傅聽夏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激’動到空白了。


    “這是什麽?”魯伯成把頭湊過來好奇地道。


    傅聽夏夢遊地道:“知道格林特茨格嗎?”


    “知道,他不是……死了嗎?”


    “嗯,這是一個沿著他研究方向繼續前行的一個大夫寄來的。”


    魯伯成想了想立即大聲問:“是西格奧特嗎?”


    “嗯,對。”


    魯伯成顫聲道:“那這是……”


    “啊,根據球囊衍變而來的心髒金屬支架。”


    魯伯成呆了差不多有一分鍾突然問道:“西格奧特為什麽給你寄心髒支架?”


    “因為我托許一夫帶了一篇有關心髒介入手術的論文給他,所以他托許一夫捎給了我這對心髒支架。”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寫一篇心內的論文,然後半點也沒知會我這個心內的師傅,托你心外的師傅帶給別人瞧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去會議有你的份嗎?”傅聽夏看了一眼魯伯成為難地道。


    魯伯成被他話噎了一下,不過他到底比許一夫想得開,很快就揭過了,蹲下身體仔細看著這對寬不過二毫米的一對金屬網狀管道:“即然西格奧特連支架都研究出來了,想必一定進入臨‘床’實驗了吧。”


    “嗯。”


    魯伯成低聲道:“就是不知道這次會有多大的進展。”


    傅聽夏微笑了一下,在心裏念道:“很大。”


    傅君瑤不耐煩地看了一下手裏的電子表問傅君浩道:“那個鄉下人什麽時候過來?”


    傅君浩道:“快了,你不著急,他現在跟著俊楠哥,當然要等那邊方便了之後才能過來,你不是關照了不能叫俊楠哥知道的嗎?”


    傅君瑤深吸了一口氣,那天傅聽夏走了之後,她便本能地覺得原俊楠的態度哪裏不對,本來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麵,又草草的收場了。


    她現在的心裏如同裝了一隻貓,撓得她心裏七上八下的,幾乎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她一定要知道到底為什麽。


    傅君瑤拿起麵前的紅酒,卻突然聽傅君浩道:“他來了。”


    傅君瑤一抬頭,手上的紅酒杯不小心一灑,就把紅酒給灑在了‘胸’脯上。


    宋建民推開了包廂的‘門’剛好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旖旎的畫麵,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郎,濕了半個‘胸’脯,若隱若現地把她那姣好的‘胸’脯輪廓給顯了出來。


    傅君瑤看見宋建民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緊盯著她的‘胸’脯本來正要發努,但轉念一想卻又語調親和地道:“你就是宋建民?”


    宋建民連忙道:“我就是。”


    “坐吧,不用見外,說起來我們也算沾親帶故。”傅君瑤說到沾親帶故四個字的時候有些本能的厭惡,但為了更深的目的,也隻好隱忍了下去。


    宋建民依言坐到了沙發上,傅君瑤又親自給他倒了杯酒,然後遞了過來,宋建民接過酒杯的時候,感到那隻白皙滑嫩小手輕輕一碰,幾乎都有些把持不住,差點把酒杯給打了。


    傅君瑤眼底裏閃過一絲鄙視,道:“今天把你叫過來,是想像你打聽一些事情。”


    “不知道傅小姐想知道什麽事情”


    “你知道俊楠哥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嗎?我也沒旁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他最近為了教參則心煩。”


    宋建民猶豫了一下,傅君瑤從自己的小包裏取出了一疊錢把它推到宋建民的麵前道:“我知道你在京城多有不便,大家……親戚一場,別見外。”


    宋建民看了一下那疊錢,眼裏‘露’出一絲貪婪之‘色’道:“我,我怎麽好意思要傅小姐的錢。”


    “我不是說大家都是……親戚嘛!”


    宋建民還是有些猶豫了片刻才道:“錢我倒不是要,不過不知道明年我還有沒有機會上醫學院呢。”


    傅君瑤眼底閃過一絲不愉,心想這個宋建民也末免太貪了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會找機會跟外婆說的。”


    宋建民連忙道:“是,是,那讓傅小姐多費心了。”


    “說吧。”傅君瑤有些不耐煩地道,“俊楠最近忙什麽。”


    宋建民想了想道:“原先生最近似乎有一件大事要做,給好多個做融資的人見了麵。”


    傅君瑤與傅君浩的背脊立時都豎了起來,問:“知道是什麽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隻有金秘書能知道一點。”


    傅君瑤低聲道:“他剛從清水縣撤出來,沒道理這麽快就需要融資,除非他另有一個大項目。”


    “俊楠哥有大項目怎麽沒跟我們說。”


    傅君瑤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而是對宋建民道:“就這些嗎?好像沒什麽價值啊。”


    宋建民想了想又道:“除了這個之外,原先生一直在讓我們跟蹤一個人。”


    “傅聽夏!”傅君瑤腦中一閃脫口而出。


    宋建民點頭道:“是的。”


    傅君浩不解地道:“俊楠哥跟蹤那個小賤人做什麽?”


    “不清楚,原先生隻關照我們把傅聽夏做過什麽,見過什麽人都拍成照片給他送去,具體為了什麽而跟蹤他,他沒有說。”


    傅君瑤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原俊楠是什麽開始對傅聽夏這麽上心的,上心到要派人專‘門’跟蹤他,這絕不是個簡單的問題。


    “你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傅君瑤緩了緩心神柔聲道。


    宋建民出了‘門’,‘摸’了‘摸’包裏的那疊錢,再回想一下那隻白皙柔嫩的小手,頓時便覺得連日裏的‘陰’鬱一掃而空,心情好了起來。


    屋裏的傅君浩問傅君瑤:“你說俊楠哥是不是在那小賤人身上發現了什麽要,要不然怎麽會特地派人跟蹤他?”


    傅君瑤輕咬了一下紅‘唇’,穩住了七上八下的內心,卻什麽也沒跟傅君浩說,隻瞥了他一眼道:“報道那件事你做得怎麽樣了?”


    “我不是買了很多報紙放燕津學院去了嗎,傅聽夏不是開始臭了嗎?”


    傅君瑤看了一眼傅君浩沒好氣地道:“你又想這麽不痛不癢的結束了?難怪你每次都讓這小賤人搞得又翻身再起。”


    “那你的意思……”


    “把這個報道再挖下去,叫記者到燕津學院去采訪,傅聽夏不是一直跟著魯伯成到醫院去嗎?那證明他一定曠了不少課,就讓咱們的人去質問憑什麽傅聽夏可以受特殊待遇……”傅君瑤眼眸了裏閃過一線‘陰’狠道:“讓校方承受壓力,傅聽夏的日子才會更不好過,從此一蹶不振。”


    傅君浩立刻省悟,心領神會地道:“說得是啊,這下這小子還有什麽值得爸爸覺得他有比我強的地方。”


    傅聽夏一大早就跟著魯伯成去了燕津醫院,心電圖單子拉出來一看,魯伯成就道:“動態心電圖st段有壓低啊,而且發作頻繁,立即做個動脈造影檢查瞧一下吧。”


    下午動脈造影結果一出來,秦主任就道:“左前降支病變,長度15mm,血管狹窄都快超過75%了,快找心外醫師準備心髒搭橋吧。”


    傅聽夏深吸了一口氣,匆匆去找魯伯成道:“咱們院的心外大夫哪個比較好。”


    “我們院雖然也有心外科,不過這個病人是長期心肌缺血,而造成的退行型病變,沒有心絞痛,但有嚴重心衰,是不典型冠心病,如果在心髒停跳下手術,搞不好……會有問題,你最好轉去美和做。我聽說原中則最近從仁安接了一例不典型冠心病,跟這個病人的症狀完全一樣,他們打算在心髒不停跳下做心髒搭橋術。”魯伯成看著傅聽夏道,“如果那例手術成功,這將是這位病人最好的選擇。”


    季景天喝著咖啡,阿笨跟另一位年經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往他的麵前一坐:“最貴的咖啡,謝謝。”


    那個年輕的男子笑道:“阿笨,你是不是太不會看風景,這個時候你還敢喝季景天最貴的咖啡嗎?”


    季景天湊近了一點看他:“那你喝不喝呢?”


    年輕的男子立即咳嗽了一下道:“濃縮咖啡一杯謝謝。”


    阿笨嗤笑地道:“阿輕,你就喜歡草木皆兵,一副智者的模樣,其實比我阿笨還笨,季景天即然請了你喝咖啡,你想不喝就不喝的嗎?”


    阿輕歎氣道:“你識趣,行了吧!”


    季景天翻著‘腿’上的報紙道:“即然阿輕這麽聰明,那一定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們吧!”


    “這還用嗎?”阿輕失笑道,“一定又是為了你那個天才師弟吧,他不是滿京城在找個經驗豐富的心外醫師想跟他一起做搭檔,做心髒不停跳下的心髒搭橋術嗎?”


    阿笨道:“很難找嗎?京城的心外醫師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啊,跟傅聽夏搭檔,又是做得心髒不停跳很有吸引力啊,怎麽燕津心外自己的人不想做嗎?”


    “怎麽會有人做呢?你想想看,第一例心髒不停跳的手術傅聽夏是參於了,可是你別忘了,他是跟誰一起做的,是許一夫啊,許一夫!傅聽夏再有天賦,也沒辦法掩飾他在心髒手術實際‘操’作上還是缺乏經驗這個致命傷。”阿輕指了指季景天道,“要不然景天早就自己‘弄’張醫師資格證自己上了,對吧?這也是為什麽傅聽夏要求對方是個經驗豐富的心外醫師最主要的原因。”


    阿輕補充道:“可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心外醫師,‘混’到這個份上的人,誰還願意輕易去得罪原中則,那不是沒腦子的人幹的事情嗎?”


    阿笨眨了一下眼睛道:“這跟原中則有什麽關係?”


    阿輕歎了口氣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們院心外主任原中則同樣接了一台不典型冠心病手術,美和要跟仁安聯合起來做心髒不停跳下的搭橋手術。”


    阿笨恍然大悟喃喃地道:“那代表……”


    阿輕喝了一口咖啡把後半句他沒說的話接了下去:“那代表傅聽夏想要跟我們京城心外的第一把刀……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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