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出征監軍夏鴻飛奉了阿土王爺的帥令,帶領兩千鐵甲軍,前來和莫翼郡王的五百騎兵匯合。.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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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千鐵甲軍經過阿土王爺的手下副將認真訓練,軍威極其雄壯,旗幟鮮明,隊列整齊,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了薩珂大草原。


    沿途中,看見周圍許多老百姓倉皇逃命,詢問之下,都說在前方不遠處,蘇族部落的附近,發現了可怖的大狼群。


    夏監軍是第一次來到大草原,看見逃難的老百姓提起大狼群、驚慌失措的表情舉止,知道此事不可掉以輕心,必須全力以赴地對待。


    很多老百姓紛紛說:如果鐵甲軍遇見大狼群,會占有很大的優勢,因為士兵以及騎乘的馬匹都是全身披掛著鐵製鎧甲,從頭到腳遮掩得十分周全,攜帶的裝備又很實用。


    一物降一物,似乎鐵甲軍就是狼群的克星。


    如果戰馬不害怕狼群,騎士們就可以穩操勝券,用火弩和長矛從容地殺狼,兩千鐵甲軍殺死一萬餘頭狼,還是不在話下的。


    目前的情況是,最好能有人把狼群引過來,圍在營地裏全部殲滅。


    一部分青壯年百姓積極地說:如果鐵甲軍就地紮營,他們就不走了,願意留下來幫忙挖戰壕,一起打狼,為草原除害。


    夏監軍聞聽,覺得如果狼群不除,對於阿土王爺即將實行的草原作戰計劃很不利,於是,果斷采納了這些老百姓的提議。


    兩千鐵甲軍馬上行動,就地紮營,架設大門,營地四周挖起了深深的壕溝,點燃了狼煙,召集四麵八方的草原族人前來助戰,共同對付大狼群。


    鐵甲軍的將士們修築營地,構建了一個屠狼戰場,他們還擔心狼群不會過來,如果向遠方逃遁,恐怕就白忙活了。


    事實上,鐵甲軍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引狼進入包圍圈,而且,引狼過來的人還不算少數,至少有兩撥人正在自發地引狼,一撥人是即墨丁和他的十二個徒弟;另一撥是莫翼郡王的五百騎兵隊。


    這兩撥引狼人的區別在於:即墨丁他們已經在前往鐵甲軍營地的路上,而莫翼郡王的五百騎兵隊尚未啟程。


    侍衛蘇桑把南宮明月得到了手,連連催促莫翼郡王動身。


    莫翼郡王看著蘇桑族人把南宮明月捆在了馬鞍子上,心中不安,還想說點什麽。


    但是,時間不等人,即墨丁太討厭了,他和十二個徒弟又朝這個方向騎馬奔馳回來,在他們的身後、如影隨形追趕的是——烏壓壓的大狼群。


    侍衛蘇桑和族人的馬匹還能維持站立,而莫翼郡王騎兵隊的馬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已經有幾匹馬戰戰兢兢地臥在了地上。


    “全體,騎兵隊,向東,出發。”


    莫翼郡王情知不能再拖延,隻得命令傳令兵立刻傳令下去,立時,號角聲激蕩,五百騎兵隊立刻開拔,向著東方,踩著即墨丁一夥人的尾巴,疾馳而去。


    侍衛蘇桑看見莫翼郡王率領騎兵隊往東邊去了,急忙招呼妹妹蘇珊和十幾個族人上馬,準備趕回蘇族部落。


    蘇珊拉住哥哥的袖子,央求道:“哥哥,讓我來騎那匹馱著明哥的馬吧?明哥他是為了保護我和狼搏鬥才變成這樣的。”


    侍衛蘇桑假意為妹妹著想,委婉拒絕道:“妹妹,狼群馬上就要到了,一匹馬騎兩個人跑不快,再加上看見狼的馬本身就害怕,太危險了,會被狼追上的。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妹,我不想你丟了性命。”


    “可是他……”蘇珊眼圈有點紅了。


    這時,狼群的嚎叫聲已經響徹耳際,侍衛蘇桑顧不上多說,逃命要緊,一把將妹妹蘇珊托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馬,回頭叫了一聲族人們:“快走,回蘇族。”


    侍衛蘇桑一行人也夠險的,他們將將離開之際,狼群已經追到了,狼頭簇動,嚎叫連連,順著他們的馬蹄足跡追了過來。


    草原上危急的時候,催馬加速的最有用的東西是什麽?是馬鞭。


    這些馬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可是,馬跑得快慢截然不同。


    這個時候,誰的馬上功夫好?誰的馬鞭使用得當?馬匹的速度不同、立竿見影地體現出來了。


    侍衛蘇桑由於是一匹馬上載了兩個人,心理壓力要比別**,他悶頭躬身,一門心思揮鞭催馬,聽見耳邊呼呼聲響,狼群的嚎叫聲似乎緊貼著脖子後麵,仿佛隨時能咬到他的脖子。


    他媽的。生死關頭,侍衛蘇桑心裏暗暗地罵了一聲:莫翼郡王你這個大笨蛋,剛才瞎耽誤工夫管個屁用?南宮明月從一開始就不是你的,現在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害得老子距離狼群這麽近。


    侍衛蘇桑惡狠狠地想:待會要是狼群追趕的距離再縮小,老子就把南宮明月拋下馬去,把他活活喂狼。


    一想到南宮明月將會被狼群撕扯成碎片,一口一口地被野狼吃掉,連骨頭也不可能剩下一點,侍衛蘇桑心裏感到幸災樂禍的歡暢。


    狼群追上來了,蘇珊和她的十幾個族人都被衝散了,變成了大家分頭各自逃跑,跑出去一個人就是一個人,誰也管不了誰了。


    侍衛蘇桑不愧是草原上最出色的騎手,他的馬上還帶了一個人,竟然策馬奔馳在了最前麵。事實上,他心裏也很緊張,額頭冒汗,雙腿夾住馬腹不時發顫。


    逃跑的人群中,最淡定的應該是南宮明月,因為他暈過去了,不知道肆虐的狼群馬上就要追趕上來,吞噬掉生命。他的身體被橫放在馬鞍子上,臉朝下,身子隨著馬的顛簸一上一下地顫動著。


    有一點侍衛蘇桑說對了,由於南宮明月在馬鞍上被捆得緊緊地,確實不存在從馬上掉下來的隱患和擔憂。可是,由於他被捆得太緊,胳膊上的血液流通不暢,造成了一道道淤血的紫痕。


    侍衛蘇桑懵頭朦腦地騎馬狂奔,慢慢地,聽不見耳邊的淒厲狼嚎了。他不敢鬆神,繼續揮鞭加速,不管東南西北,隻管低頭策馬猛跑。


    侍衛蘇桑忘記了一件事,快速的長時間的狂奔,人可以咬牙忍受,馬卻不行。


    這匹坐騎高速奔馳良久,終於筋疲力盡,正巧草地上有一個大坑,馬腿一軟,就聽“噗擦”一聲,連人帶馬,一起摔倒了。


    侍衛蘇桑就地一個驢打滾,翻身躍起,檢查了一下自己,僥幸,安然無恙。低頭看南宮明月,這個倒黴鬼,依然被捆在馬鞍子上,隻不過他的下半身被壓在了馬身子下麵,一動不動。


    侍衛蘇桑推搡了一下馬身,翹起一線,看了看南宮明月被壓馬身子下麵的雙腿,似乎被壓傷了,不自然地扭成了一個外八字的形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沒死絕。


    四下裏很靜,隻有草原上的風輕輕地刮著。


    終於擺脫大狼群了,可是,其他的人呢?妹妹蘇珊跑到哪裏去了?侍衛蘇桑歇息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了。


    在大草原上,如果沒有馬,人是走不了多遠的。


    侍衛蘇桑檢查了一下坐騎,發現那匹馬的馬腿骨折,無法繼續騎乘前進了。隻得解開馬鞍子上捆綁南宮明月的繩子,用力推搡馬身,把南宮明月拉扯了出來。


    南宮明月無聲無息地躺在草地上,像一個乖乖的布娃娃,可以任人擺布。


    侍衛蘇桑看著南宮明月,知道他逃跑是出了名的,隻要有一線希望、隻要有一絲力氣,他都不會放棄逃跑的念頭,縱然被抓回來接受毒打,半死不活的他還是會繼續尋找機會逃走的。


    明姬,你現在這個慫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吧?別想蒙混過關,休想從老子手裏逃掉,絕對不給你這樣的機會的。


    “啪”地一聲,侍衛蘇桑抬手給了南宮明月一記耳光,想試探一下南宮明月是不是已經蘇醒而在裝暈。


    南宮明月倒在草地上,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他的頭偏向了一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侍衛蘇桑還是不放心,他拿過那根繩子,把南宮明月的雙臂反綁了起來,綁得牢牢的。


    侍衛蘇桑辨別了一下方向,他發現迷路了,剛才隻顧著逃命亂跑,看來是跑到了一個偏遠的地方,發愁,帶著南宮明月這個拖累,現在怎麽辦?


    不遠處,有一個很小的土丘,土丘的另一麵隱隱約約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侍衛蘇桑把南宮明月夾在腋下,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小的遊牧部族,三輛馬車,十幾匹馬,二十幾個男女牧民。


    “借問幾位大哥,可以向你們買一匹馬嗎?”侍衛蘇桑開口就買馬。


    這些人看見侍衛蘇桑突然從土丘後麵轉出來,都很驚訝,看著他過來說買馬,從人群裏麵走出一位老者,說道:


    “我們的馬也不多。這位小哥是怎麽了?為什麽被綁起來?”


    “這個人是盜馬小賊,必須綁起來,防止他跑掉。我是王府侍衛,急需一匹馬,你們說個價錢,到底要多少銀子?”


    這些牧民聽見侍衛蘇桑說是王府侍衛,不敢招惹,隻得隨便賣給他一匹馬。


    侍衛蘇桑說道:“我去找人,一會兒就回來。


    這個盜馬小賊先存你們這裏,你們替我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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