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伯托護著球,手頂著埃森,腳慢慢地撥弄著皮球,一點一點往後退。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傳球的機會。角度已經被完全封死了。


    切爾西的中場悍將已經將他團團圍住,蘭帕德、古得約翰森,還加上古靈精怪的埃森。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就可能導致球被斷下。


    場下的旺熱也是緊張地盯著場上發生的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上半場比賽了。球員們的精力也都有所下降。注意力難免不集中,要是現在被切爾西灌進一球,那麽接下去的比賽就很難打了。


    站起來,旺熱不安地嘀咕著,怎麽就不見人上前接應。都傻站著幹嗎?緊接著一連串的嗬斥、叫罵,不斷的從他嘴裏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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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雷拖著已經疲軟不堪的身體,衝上去,想要接應吉爾伯托。這樣高強度的比賽自己似乎還沒遇過,上半場都還沒結束。自己就已經快要受不了啦。不過,盡量拖一拖,其他人看來也不會好到那去。


    蘭帕德早已識破皮雷的意圖,與達夫心靈相通似地一合,封住了吉爾伯托回傳的角度。埃森也將身體重心漸漸往下移,阻止了吉爾伯托繼續後退的想法。


    沒辦法,隻好強行起腳了,吉爾伯托艱難地一個半轉身,在身體倒下前,腳將球一撩,想要挑過埃森的頭頂,傳給後麵接應的球員。


    埃森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吉爾伯托居然還能轉身挑球,下意識地抬腿想截住皮球,可惜慢了半拍,球擦著他大腿外側彈到了場外。


    阿森納得到了一個界外球。旺熱舒出口大氣,看看表,一分鍾。還有一分鍾就結束上半場了。


    楚痕衝上來,接過勞倫手中的球,揮手示意亨利他們壓上,臉上沒有了那種時時掛在嘴邊的邪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峻。


    亨利不知道為什麽楚痕會示意自己往前壓,範佩西也不明白。在自己的角旗區前,難道你還能將球砸到對方禁區裏嗎?


    亨利滿頭霧水跑到中圈附近等待。而切爾西的球員隻留下特裏和費雷拉二人在自己半場,其他球員都跑到阿森納前場附近等待機會。他們有理由相信,自己會在上半場的補時階段再進一球的。


    楚痕雙手拿著球,退後,退後,再退後,突然猛衝向前,手狠狠地將球掄了出去。


    “哦!天哪!不可思議。這真的是手拋球嗎?絲毫不亞於巨獸他以前的重炮轟射啊!”艾米。漢森發出了驚訝的呼叫。場邊的球迷也都不可思議的倒吸著涼氣,這還是人嗎?


    楚痕當然沒有能力隻用手就可以將球砸到相距差不多整個球場寬度的對方禁區。可是不代表他就不能砸個半場。


    球就如同一顆脫膛的炮彈,迅猛無比地越過了半場,準確地落到了亨利身邊。


    沒有時間多想為什麽楚痕會有這樣大的力量,將球砸到自己身前,亨利隻知道,前麵一大片的開闊地,等著自己在上麵奔馳,將球送入對方大門。


    在球迷的瘋狂呐喊中,亨利迅速啟動,向一道閃電般地帶球飛奔,不遠就是切爾西那將要為他敞開的大門了。


    “亨利的跑動快得就向一陣風,哦,他過了費雷拉了,如此的輕鬆。可憐的孩子,他甚至都沒看清是誰,就被亨利過了。希望穆裏尼奧先生賽後不至於用他當作輸球的借口。”艾米。漢森詼諧地笑道。


    “這個狗娘養。”穆裏尼奧大罵一句。可不是,比賽還沒結束,興奮的艾米就斷言切爾西會輸,有哪個主教練聽了會高興啊。


    來不及罵了,亨利已經突入禁區,身後是被他戲耍倒地後,惱羞成怒的特裏,鐵青著臉追上來,狠狠地鏟了過去……。


    隨著裁判的哨音,穆裏尼奧絕望地抱住頭,蹲倒在地,口中發出了陣陣痛苦的呻吟。為什麽?為什麽?一向在球場上冷靜的特裏,球隊的核心、隊長,旗幟。怎麽會在這種關鍵時刻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而此時從怒火中清醒過來的特裏,也呆住了。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不冷靜,這樣糊塗。緩緩地癱倒,無助地抱著腿,頭深深地埋下去。


    裁判倒是做了好人,隻給了特裏一張黃牌。當然,點球是跑不了啦。


    呲牙咧嘴的亨利,吸著冷氣站起來,小腿處傳來的陣陣痛楚,使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傷著了,他很害怕。這個賽季已經傷了幾次了,要是再受傷。恐怕就更難治愈了。球隊還需要自己,國家也需要自己。球迷也需要自己。


    用力地跺跺腳,還好,不是很嚴重。放下心來的亨利與衝過來查看他病情的隊醫擺擺手。示意沒事。


    “蒂耶裏,你真的沒事吧?”楚痕急切地跑過來問道。其他隊友也紛紛圍上來,東摸摸,西問問的。


    眼角有些濕潤了的亨利,心裏暖呼呼的,這就是友情啊。兄弟們真夠意思。比賽結束少不了要請他們Happy一下。特別是這個大巨獸,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都是為我急的。晚上多和他喝幾杯。


    “那就好。我還怕你傷了。……你下場了就又要欠我兩球。說好了的,我最怕別人賴帳。”楚痕聽到亨利沒事,馬上回頭,跑向罰球點,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


    亨利聽到恨得牙癢癢,這頭可惡的怪獸,害得我浪費表情。突然亨利跳了起來道:“嘿!楚。站住!那球是我的……”。


    切赫張開雙臂,盡量伸長,恨不得自己突然變成章魚,多好。一人有八隻手,不用動都可以守住球。往那邊撲呢?左邊?右邊?還是左邊吧……?


    沒有多餘的動作,亨利助跑兩步,身體向左虛晃一下,切赫毫不猶豫地撲向右邊。就在他騰空撲向右門柱的時候,眼角晃過一個圓形的黑影,從他剛剛站立的地方滾了進去……。


    全場頓時歡聲雷動,無數絢麗的紙片從看台上飄灑下來,陽光透過這些五顏六色的紙片,就像無數顆耀眼的星星。蔭綠的草皮和橘紅色的陽光交織在一起,整個海布利就如同一顆閃著異彩的翡翠。散發出它那高貴、迷人的色彩。


    平時不苟言笑的旺熱,此時笑得嘴都裂了。看到他最喜愛的弟子從傷病中走出來,有了上一場比賽的勝利,現在又是梅開二度。為球隊拿下死對頭贏得比賽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他能不高興嗎?


    剛剛亨利倒下時,他是多麽的痛苦,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仿佛自己掉進了萬丈懸崖。那失落的感覺太難受了。直到亨利站起來,還和楚痕搶罰點球時,他才吐出一口氣,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


    裁判吹響了上半場比賽結束的哨音,阿森納球員帶著愉快的心情跑回了更衣室。隻有楚痕站著,抓抓腦袋,不知在想什麽。


    突然他向著球場北看台跑去,旺熱不禁大罵。隻見楚痕不知道和那些球迷說了些什麽後,帶著滿臉詭秘的笑容,跑了回來。一邊點頭應承著旺熱的嗬斥,一邊嗬嗬的傻笑,不時還嘀咕著什麽。就連帕斯卡爾拍了好幾下他的肩膀,他都沒反應。鬱悶的帕斯卡爾隻好緊緊地貼著楚痕,拚命地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直到旺熱看不下去帕斯卡爾那副愚蠢的模樣,說了他幾句。他才悻悻地將頭偏開一點,可是腳步卻絲毫不落(la)地跟著楚痕。惹得一旁的羅伯特和萊曼也不得不跑來湊湊熱鬧,想看看兩人幹嗎?


    旺熱實在拿這幫家夥沒辦法。加上心情還算不錯,就由得他們去了。


    切爾西更衣室內,穆裏尼奧的怒吼聲連出口處的球迷都聽得見,可見他有多麽的憤怒。


    《太陽報》的狗鼻子哈克。萊爾,就是那個第一次將楚痕稱作‘史前巨獸’印到報刊上的記者,正嗬嗬直笑趴在切爾西更衣室的門外偷聽。他可是花了100鎊才找了的這次機會,如此近距離地竊聽名牌教頭的訓話,又是如此的內容豐富,看來今年英國的超級記者的提名中,將毫不客氣地添上自己的名字了。舔了舔因為呼吸急促而幹燥的嘴唇,耳朵又往門上緊了緊。


    “有戲”哈克。萊爾興奮地掏出筆,準備記錄下穆裏尼奧說的話:要像惡狼一樣凶猛,不要顧忌傷人,特別是要對…狠……大猩猩……給他們好……。突然,哈克。萊爾覺得更衣室裏一片寂靜,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要快跑。


    門猛地打開了,滿臉怒火、表情凶狠的穆裏尼奧竄出來,仔細地打量著四周,冰冷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確定沒人,這才用力地將門關上。更衣室裏馬上有傳出了他的怒吼。


    躲在巨副海報下的哈克。萊爾抹抹頭上的冷汗,悄悄地離開了。


    而阿森納的更衣室卻是清淨多了,旺熱講了幾句下半場該注意的話,就讓疲憊的球員好好休息了。畢竟上半場拚得太激烈了。適時的休息才是保證比賽勝利的良方。小聲地和博洛以及普裏拉莫茨商量著下半場的調整,直至哨音的響起。


    “嘿!兄弟,告訴我好嗎?你到底和那幫人說些什麽?告訴我吧!楚。……”執著的西甘依然沒有放棄追問。在進入球場的時候不停地發出蒼蠅般的嗡嗡聲。


    楚痕詭異地笑了笑,道:“等著吧!總之會很有意思的。如果我進了球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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