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安基地跋扈慣了,從來沒人敢這麽正麵直說,本來沒覺得團長的話有問題。


    可現在怎麽聽起來這麽的別扭怪異?


    團裏都是團長說了算,在外團長的話別人也都是恭維的,從來沒人敢提出質疑。


    哦不,從前也有人提出過質疑,隻不過下場麽……


    冷不丁打了個顫顫,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是聽團長的話吧,否則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以上就是對方傭兵團員的心聲,當然沙玉山卻覺得自己沒錯,就是對方在故意挑釁。


    “團長,咱們快走吧,和他們費什麽口水,去找大少才是正事。”心腹湊上前壯著膽子勸說道。


    確實不能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根本就掰扯不清,還耽誤時間。


    沙玉山腦子突然清醒,冷冷的用手指把巡邏隊的人都點了一遍。


    “行,我記住你們了,咱們走著瞧,走!”


    轉身急匆匆的往寧珂家方向奔去。


    巡邏隊長冷笑著哼了哼,敢找寧小姐的麻煩?活該!


    “隊長,嘿嘿,咱們隊拖延得時間最長,得了好處您可要平分。”一個隊員一改嚴肅樣子,跑到自家隊長身邊嬉皮笑臉道。


    “滾!就知道吃。”巡邏隊長笑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他們都是基地長的直係部隊,他們接到通知,這夥人要去寧小姐那裏找麻煩。


    那可不行,寧小姐對他們隊伍裏好多人有救命之恩。


    就比如他自己,上次被毒蛇咬,聽徐排說,要不是寧小姐及時趕到,他們和展連就一起嗝屁了。


    也是托寧小姐的福,傷養好後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既然知道這衰人要去幹嘛,那必須要給他找點麻煩,為展連他們爭取多點時間。 他們私底下就商量著看誰能拖的時間久一些。 “收隊!”


    “是!”


    一隊人整齊的轉身離開,他們要回去分享好消息,沙炎竟然死了。


    ……


    【姐姐,壞蛋來了。】


    當沙玉山一夥人接近時,雪玉就早早的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最後一隻帶微型攝像頭的雄蜂出發,悄悄跟在他們身邊進行實時轉播。


    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寧珂挑挑眉,看來還挺看重她啊,來這麽多人。


    她最關心的就是有多少熱武器,這是對變異獸威脅最大的東西。


    看著他們的熱武器配備,寧珂放下心來,眼底忍不住泛起笑意。


    暴虐之人豈會將利器賜予他人,無異於自尋死路。


    看來他也清楚自己的處境,還以為這種人無所畏懼呢,也不過如此。


    當戲精男和大部隊照麵時,好戲上場了。


    嘖嘖嘖!被問到時那無辜而迷茫的眼神,得知噩耗時那震驚到悲傷再到憤怒時的演繹,乖乖,全世界都欠他一尊小金人。


    寧珂帶著眾獸在那裏邊看邊評論,一點大戰前的緊張氣氛都沒有。


    影帝男完美的跳過沙玉山的懷疑,聲稱他是被沙炎留下來監視寧珂的,並不知道他那裏發生了什麽。


    沙玉山看著他憨厚的麵容忍不住放柔了表情。


    他卻不知道沙如銀看到他那眼神心中惡心的抓狂。


    就是這種表情,當初他在背後偷看媽媽的時候,就是用這種表情。


    黏膩又惡心的目光!


    心腹的表情就耐人尋味了,看了眼沙如銀便快速地垂下頭,不敢吱聲。


    看到侄子也可能是自己兒子的沙如銀,身上就一把破手槍,沙玉山大方的從腰間拔出一支殺傷力極大的手槍遞給他。


    “拿著,保護好自己。”


    “謝謝大伯。”沙如銀一臉意外又儒慕的小心接過,低著頭流著淚道謝。


    “行了,男子漢哭什麽?快給我們帶路吧。”沙玉山也是感覺瞬間老了很多,一臉頹廢的拍了拍沙如銀的肩膀。


    “嗯!”用衣袖胡亂的擦了擦眼淚,快步在前麵給眾人帶路,直奔案發現場。


    “對了,雷霆呢?”沙玉山這才突然想起雷霆,兒子身邊帶著它怎麽還會遇害呢?


    “雷霆是跟在哥身邊的,我下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的。”沙如銀眼帶疑惑的看著沙玉山,神情無半分波瀾和閃躲,讓眾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都給我將地圖雷達打開,快點找!”沙玉山揮了揮手帶著眾人呼拉拉的往山上跑。


    “對啊,那頭變異鷹呢?怎麽再沒看到它?”寧珂也是莫名的問了句。


    攝像頭全程穩定的跟著他們,直到沙玉山將人馬分成三路。


    他帶著沙如銀去找兒子,其他兩路則是去找雷霆。


    雄蜂略猶豫,最後還是跟在沙玉山身後離開。


    “大伯,有血腥味,還有變異獸的味道。”


    沙如銀神色緊張的站在眾人前麵,將他們嚇一跳,下意識拿出武器戒備起來。


    等他們小心翼翼的摸到案發現場時,皆被現場的慘烈樣子嚇白了臉,有的開始悶聲嘔吐著。


    現場就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全部都是殘肢斷骸,破碎的衣服及噴灑的血漬。


    “哥!”沙如銀突然爆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聲。


    衝上前抱住一顆被啃的麵目全非的頭顱大哭。


    沙玉山踉蹌著衝到他麵前,從他懷裏一把奪過兒子的頭顱。


    雖然兒子的臉已經麵目全非,可他殘缺的耳朵上那顆黑色耳釘和那頭藍色卷發不會錯。


    這真的是他兒子沙炎,緊緊的將殘破的頭顱抱進懷裏,哽咽的喉嚨似堵住般發不出任何聲音,眼中的淚水肆意的流淌著。


    自己從小千嬌萬寵的優秀兒子就這麽沒了?


    悲傷的盡頭就是蝕骨的仇恨。


    為什麽?為什麽兒子會被變異獸襲擊?他出門從來都是將驅獸粉帶在身上的。


    看著地上雜亂的變異獸腳印,讓他混亂的思緒開始回籠。


    他要冷靜,要慢慢的梳理線索,他聰明的兒子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銀子,我問你,你哥身上有沒有帶驅獸粉?”


    沙玉山的問話讓沙如銀心髒跳了跳,但麵上卻穩如老狗,老實上前回答。


    “帶了,我親眼看到他帶在身上的,您看,哥還提醒我們都帶上的。”說著將自己腰間的一個布袋扯下來遞給過去。


    沙玉山接過驅獸布囊聞了聞,確實是基地特有的驅獸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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