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的轉科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倒是對於新的工作適應又讓她重新投入到學習中, 好在胡文珊幫了她不少,加上她之前的技術診斷必須結合臨床,畢竟影像是為臨床服務的, 所以從很久以前她就培養自己的臨床思維,從基礎上來講她比很多剛入職的年輕醫生要有經驗的多,唯一缺乏的就是實踐機會。


    不過殷本木個大忙人,平時其他醫生幾乎想和他說個話都難,倒是自從許沐轉過來後, 他有事沒事就窩在她那, 好處是,他總能為她帶來很多有價值的報告和材料,所以許沐在這條路上走得還算順暢。


    頭半年的時間, 幾乎就和她那會剛參加實習一樣拚, 她本以為宋覃對於她的這種工作狀態意見很大, 後來才發現,他除了叮囑自己注意身體之外,還挺支持她的學習研究,這倒挺出乎許沐的意料。


    宋覃後來是找了個房子, 許沐問他是哪個小區,結果好家夥,許沐讓他房子別買小了,他幹脆買了棟別墅,三層樓加地下室, 足足有八個房間。


    而裝修的重任宋覃交給了董子劍,於是董老板百忙之中回到南城幫他的新家監工。


    期間他們去接了曾亦萍,當曾亦萍從機場走出來的那一刻,許沐差點不認識她了,隻見她帶著頂優雅的駝色禮帽,穿著長款筆挺的裸色大衣,整個人洋氣的不得了,許沐碰了碰宋覃:“你媽整容了?”


    宋覃笑著捏了捏她的手迎了上去,曾亦萍看見宋覃挺高興的,但是看向許沐倒是很陌生的感覺,好像已經忘了她是誰了。


    許沐剛準備自我介紹一下,突然目目就從車上衝了下來,就見曾亦萍興奮的張開雙臂熱情的喊道:“許沐。”


    “……”


    後來宋覃才告訴她,那時候他工作忙,目目經常給曾亦萍照看,也不知道為什麽,曾亦萍第一眼看見目目就喊許沐,雖然他糾正過很多次,但是她依然我行我素,宋覃也拿她毫無辦法。


    更詭異的是,曾亦萍後來和許沐接觸幾天後,就一直很親熱的拉著許沐喊:“目目啊,許沐的狗糧沒了,你們狗糧放哪了?”


    關於她弄不清許沐和目目這點,在許沐耐心解釋過好幾次無果後,她也徹底放棄了,搞到後來她都有些淩亂了。


    要說曾亦萍吧,這次回來後,許沐感覺她挺正常的,就是話多,許沐他們剛搬去別墅沒多長時間,在周圍人一概不認識的情況下,曾亦萍居然已經上到居委會大媽,社區工作人員,下到小區保安,物業,保潔阿姨,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讓許沐也暗自佩服她過人的交際能力,直到某一天,她才知道曾亦萍到處跟人說她有個了不起的兒媳婦,叫目目,在醫院工作,是個醫生!


    別人自然而然就問她兒子是幹啥的,她總是很嫌棄的說她兒子在工地工作,所以家門口人都認為宋覃是工地搬磚的,許沐是醫院的教授,家裏是倒插門來著,還有一些大爺大媽暗自感慨生個長得好的兒子就是福氣,少奮鬥幾十年。


    許沐聽聞後都快笑抽了,就見某人黑著張臉盯著她:“兩千一百八十塊零五毛的教授。”


    “……”


    這一年當中宋覃倒是提過幾次結婚的事,但是許沐總是不表態,所以宋覃隻能默默的在晚上賣力,兩人之間其實隻差一張紙了,但似乎許沐並不著急,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離許沐三十歲整生日還有兩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雲省耳縣繼前兩年前的四級地震後,又發生了一次6.5級的地震,由於該地區醫療水平落後,所以緊急從全國各地區抽調醫護人員過去,當時手機推送信息都寫著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新聞稿。


    許沐他們院要求抽調五名醫護人員,外科這邊就占了三個名額,普外科、神經外科、骨科各出一名,在許沐得知這件事後,直接衝到劉主任的辦公室要求趕赴地震現場。


    劉丹丹很吃驚:“說實話普外那邊我打算派個心理素質好的男醫生過去,地震不比一般醫療支援,現場可能…”


    她還沒說完,許沐就打斷了她:“我一年多前親身經曆了九寨溝7級大地震,死裏逃生,我知道地震是什麽感覺,也知道地震會來帶什麽樣的災害,更看過比你想象中更恐怖的場景,我覺得我的心理素質不會比男人差!地震中的心理救援和身理救援同樣重要,我有信心做好身理救援的同時幫助災區患者做好心理救援!”


    劉丹丹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堅定的眼眸,丟掉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定定的望著她,幾秒過後拍了下椅背:“到了那邊,安全第一。”


    許沐鄭重的點點頭,從她那出來,許沐就回到自己辦公室開始收拾東西,差不多收拾好的時候,殷本木急匆匆的衝進來對著許沐就喊道:“我的小祖宗啊!這種事情大家都避之不及,你倒好,趕著上,你是怎麽想的啊?你知道那是哪裏嗎?”


    許沐把一些瑣碎的東西全部放在抽屜裏,將抽屜一關鎖上,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種外派就和學校支教一個意思,都能寫入工作履曆中,年輕人多點經曆有備無患,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說完站起身把白大褂脫下,拿著自己的包拍了拍殷本木:“那個,我就去一周的時間,宋覃出差了,我不打算告訴他,免得他擔心,所以你嘴巴給我放緊點。”


    殷本木轉過身:“我還能特地打電話找他嘮嗑?你把我想的挺閑的。”


    許沐瞟著他:“你當然不會,你家那位我就不敢保證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過去有什麽情況打電話給我,自己別逞能聽到沒啊?”


    許沐對他挑眉一笑大步離開辦公室,攔了輛車趕回家收拾衣服。


    大概目目知道她要走,一直不舍的哼哼唧唧圍著她轉,曾亦萍也幫著她收拾東西,一會幫她拿毛巾,一會幫她疊衣服,問她去幾天,什麽時候回來。


    許沐哄著她告訴她沒幾天就回來了,不要告訴宋覃,曾亦萍倒是特別聽許沐的話,一般許沐讓她保密的事情,她總是守口如瓶。


    她和目目把許沐送到門口,許沐拖著個行李箱和她們揮揮手就趕去機場和其他同行們集合。


    南城的醫療隊有小幾十號人,拉了個微信群相繼趕赴災震現場。


    每個城市趕去的醫護隊負責的災區範圍不一樣,他們當晚就抵達了負責的那片區域,位於耳縣底下的一個白梁村。


    本來許沐以為6.5級的地震在如此落後的地方,傷亡應該挺慘重的,但到了那裏才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嚴重,雖然有些地方的樹木倒塌和山體滑坡比較厲害,但好在隻有少量住房受到地震波及,大部分房子隻是不同程度的損壞,並沒有完全倒塌,壓死人之類的。


    他們當晚就在村頭搭建了急救站,連夜進行了傷情的鑒別和處理,大多是止血、鎮痛、清創、初步固定骨折、打抗生素之類的,比他們還辛苦的是那些軍人,頂著大雨在山中搜救,冒著隨時塌方的危險尋找生命跡象,來回運送受傷人員,還有大家的生活物資,沒有人喊累喊困。


    他們這批來的絕大多數是腦外科、骨科和普外科的醫生,也有幾個麻醉師,和個別內科的,基本的主力軍都是外科醫生。


    到了下半夜大家才催促著輪流去休息,不管怎麽樣他們這幫人不能倒,許沐本來想遲一遲休息的,卻感覺呼吸急促,大概是這裏海拔比較高,有些缺氧的原因,有同事看她狀態不好讓她先去睡會,她沒有推辭。


    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不遠處還有同事在救治,她伸了個懶腰看著遠方,雨已經停了,大片的雲漫山遍野的環繞著群山,仿佛就在頭頂觸手可及,湛藍的天空似是才被洗滌過,那種顏色在南城從未見過,這麽美的地方,誰能想到剛剛發生了一場災難,即使她已經是第二次經曆這樣的災情,然而那種土崩瓦解的感覺依然會讓她覺得人類如此渺小。


    她已經迅速收回視線把長發盤起,再如何渺小,也必須戰勝這一切!


    他們不知道其他地方情況怎麽樣,這個村大多數都是輕傷,重傷的隻有一小部分,傷亡的也是從附近山上搜救到的,隻有一個人,其他情況還算好。


    三天的救治工作不僅是工作能力的考驗,更是體力的考驗,第三天的時候,有些城裏的誌願者趕來自發的幫助運送物資,還有災後重建評估的人也趕到了,村裏一時多了幾輛外來車輛。


    第四天的下午,許沐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連到旁邊喘息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吐得一塌糊塗。


    她休息了一會去找了醫療隊裏的內科醫生,問他有沒有藥,自己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那個內科醫生看她臉色很難看,把她帶到帳篷裏,為她聽診了一番又問了問她的身體情況。


    許沐再次從帳篷出來的時候,依然感覺胸口有股氣不上不下的,然而整個人都仿若新生一樣,她一個人順著田埂慢慢走著,直到走不動了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有村民在附近,看見她穿著白大褂便知道她是醫生,這裏民風淳樸,他們對來救援的醫生都非常熱情,看見許沐一直捂著胸大口喘氣,便從屋子裏打了一碗水出來遞給她。


    許沐愣了一下,側頭看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笑著說謝謝。


    這裏的姑娘小夥長得都挺黑的,小夥子看著許沐白皙的臉,越看越覺得好看,不禁紅了臉,許沐見他那樣笑了起來:“你家裏人都還好嗎?”


    小夥子點點頭:“都好,就阿爸撞到腿了,沒有事,多虧我們的房子結實。”


    小夥子說到自家的房子倒是挺自豪的,許沐來了幾天也發覺他們這裏的房子的確不大一樣,九寨溝那時很多離地震中心較遠的房子都塌了,他們這裏的房子隻有不同程度的破損。


    不禁好奇的說:“你們村房子都挺像的,我經常搞不清方向。”


    這時小夥子的媽媽從旁邊走過來笑著說:“我們這裏的房子都是去年年頭重新建的,是有個大企業家投資的,當時說這個房子什麽等級,什麽…”


    小夥子接道:“是抗震等級,阿媽。”


    她媽媽點點頭:“是啊,他是我們村的恩人,要不我們就得和昔裏村一樣咧。”


    許沐緩緩站起身將喝完水的碗遞給小夥子:“那這人可真偉大!救了你們一村人!”


    小夥子的媽媽說:“他昨天來我們這的,被請去烏善家,全村都去感謝他咧。”


    剛說完小夥子就指著遠處:“那不是沙馬惹措嗎?他來幹嘛?”


    許沐也看著那個少數民族男人的背影:“他是誰啊?”


    小夥子的媽媽說:“昔裏村的村長,去年恩人想在他們村建房,他不同意,這次肯定是來求人家的,我們去看看。”


    說著周圍很多人都圍了過去,許沐也跟隨眾人的腳步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就看見那個沙馬惹措抹著眼淚握著一個西裝男人的手,不停說些什麽。


    周圍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村民,許沐擠不進去,隻是遠遠的盯著那個身影,忽然一顆心全提了起來,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縱使萬水千山,人流如潮,她依然能一眼認出他。


    她忽然就笑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不一會那個沙馬惹措連聲謝謝離開了,穿著西裝的男人在村民的簇擁下緩緩轉過身,當四目在空中交錯的刹那,兩人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他也緩緩揚起笑意,穿過人群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低頭凝視著她的眉眼:“這麽巧啊?”


    許沐抹了下眼淚昂起頭:“是啊,好巧。”


    “怪不得我媽跟我說話支支吾吾的,原來是你又不聽話了。”


    許沐沒再管一眾圍觀的村民就撲進了宋覃的懷中,宋覃看了看周圍,還是彎起眉眼抬手抱住了她。


    倒是剛才和她說話的小夥子和他媽擠了過來吃驚的看著她,許沐朝他們眨了眨眼:“他是我男人。”


    剛說完,周圍村民全都瞎起哄起來,宋覃對於現在她毫不避諱的廣而告之,反而有些別扭,拉著她往山坡上走去。


    一路微風拂過,草木微動,太陽若影若現,穿過層層霧靄射在山間。


    宋覃牽著她的手側頭看著她:“什麽時候過來的?”


    “四天前。”


    “你啊!”他想責備她幾句,可看著她憔悴的小臉卻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最後隻是緊緊攥著她:“你看看你的氣色,你是醫生,是患者的,但也是我的,以後不管去哪,多忙,我都希望你能想想你也有家人,想想惦記你的人是什麽心情。”


    許沐默默聽著他的話,沉默不語。


    兩人走上山頭停住腳步,宋覃把她緊緊摟在懷裏,隨後低頭捧起她的臉深深的吻著她,直到彼此都微微喘息才鬆開對方。


    宋覃從她身後環著她,兩人俯瞰著漫山遍野的鬱鬱蔥蔥,有種萬物盡收眼底的舒暢。


    許沐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什麽時候決定的?”


    頭頂傳來略帶雌性的聲音:“你什麽時候決定轉科室的,我就什麽時候決定這件事的。”


    許沐瞬間想起什麽,他們那年在九寨溝,宋覃忽然拉著她迫不及待的要趕回去,他說他等不了,他不想再麵對這一切!


    他並不是害怕,也不是逃避,而是等不及要用自己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他不想讓悲劇重演!


    所以這一年多他推掉了很多事,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他曾和她說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幹一件事,但許沐卻未曾想居然是這件事!


    那次地震不僅讓許沐的心靈受到了洗禮,同樣受到洗禮的還有宋覃!


    許沐在用自己的方式救助災民,宋覃也在用他的方式降低災害帶來的危難。


    原來,他們的心從未偏離過彼此的軌道,許沐瞬間轉過身抱著他抬起頭:“那時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害我還怪你。”


    宋覃眉眼清淺溫柔的低下頭:“不知道怎麽告訴你,那時候我也隻是一個想法,沒有成型,就是覺得自己得去幹這件事,而且必須要幹,所以就想著趕緊回去。


    後來我去了趟日本,從建房工藝到材料選用和耐震結構方麵都做了一番研究。


    以前我一直在追求更現代化的建築外觀,更科學的管道係統,更人性化的設計理念,得到了很多獎項,也賺了不少錢,卻忽略了房子最基本的用途。


    那次過後,我對家有了新的領悟,回歸到房子的本質,是人類棲息的港灣,我在這行做了這麽多年,積累了如此多的資源,是要做些該做的事。”


    許沐笑望著他,深邃的眼眸裏全是小星星,跟個小迷妹一樣。


    “我突然想起來那個算命說的話了,說我們兩在一起就有血光之災,卻又能改變數以萬計人的命運,看來,好像是有點道理,我是醫生,你是偉大的資本家加建築家。”


    宋覃眼眸看向遠方:“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那時的許沐大概不知道十年後她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外科醫生,救治不計其數的患者,或許就像宋覃所說的,這條路任重而道遠,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未來等著他們的是一條更長的道路,隻要他們的心在一起,一切都變得那麽有意義!


    絲絲縷縷的陽光落在許沐的臉龐上,讓她看上去燦然生輝,宋覃忽然拉著她的手有些認真的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沐好笑的說:“我看錯了嗎?你是…在緊張?”


    宋覃低頭失笑了聲:“我之前問過趙嫻你為什麽不想結婚,她說女人都期待一個浪漫的求婚,於是我請教她如何浪漫,她讓我包個飛機,說你恐高,一到天上害怕起來,沒準大腦不做主就答應了,或者讓我帶你去海底潛水,說海底黑漆漆的,你保準害怕,我趁機求婚。


    我感覺她的提議有些不太可行,我們兩在一起也經曆了不少事,再帶著你上天入地的,恐怕以後想起來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說完宋覃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忽然拿出一個方方的小盒子,許沐睜大雙眼,睫毛顫抖著:“你,你什麽時候買的?”


    “買了一陣子了,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說完他忽然單膝跪下,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說:“嫁給我吧,別再跑了。”


    許沐眼裏閃爍著晶瑩,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久到她都在考慮要不要這次回去買個戒指向他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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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沒想到在這一天,宋覃就像從天而降一樣,就這樣單膝跪在天地之間,大山環繞,白雲為證,對她說出了那四個字。


    許沐側過頭,眼淚滑落,宋覃輕輕拿過許沐的手,剛準備把戒指替她套上,許沐轉過頭笑看著他,忽然將手從他掌心一抽轉身就往山坡下走。


    宋覃拿著戒指的手完全僵住了,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很沉的看著那道背影,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他不知道許沐到底什麽意思,她的心他不曾懷疑,可為什麽不肯嫁給他?


    他凜起眉跟在她身後,倒是許沐的步子很輕快,嘴角揚著笑意心情很好的樣子。


    剛下了山坡就有同事喊她:“許醫生,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安排了個車子,你馬上走嗎?”


    許沐點點頭:“對,馬上就走。”


    宋覃從後麵趕了上來有些驚訝:“你馬上走了?”


    許沐回頭深看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宋覃愈發覺得許沐的心思越來越深了,讓人猜不透。


    然而下一秒許沐的臉都要綠了,就見那人所說的車子,嗯,的確是一輛四個輪子的。


    拖拉機…


    許沐僅看了一眼就回頭望向宋覃:“你怎麽來的?”


    “別人送我過來的。”


    “車還在嗎?”


    “暫時開到其他地方考察了。”


    許沐愁眉苦臉的望了望四周,忽然看到一輛車:“那輛車的車主你認識嗎?”


    宋覃掃了一眼:“不認識。”


    許沐隨後說道:“我馬上要回家,你能想辦法借到那輛車嗎?要是車主不肯你多花點錢買下來吧,我不想坐拖拉機。”


    宋覃沉吟了一瞬:“你知道那是什麽車嗎?”


    許沐不知道那什麽車,就感覺挺大挺安全的,於是搖搖頭。


    “悍馬。”宋覃告訴了她。


    許沐淡淡的“哦”了一聲反問道:“你買不起嗎?”


    這句話倒是把宋覃堵得啞口無言,他隻是感覺今天的許沐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她不是那麽矯情的人,也從來不會突然離崗,這倒讓他眉宇間多了一抹深沉。


    許沐見他不動,幾步走回他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你不是說我應該多想想家人嘛,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所以現在打算回去了,難道你想讓我坐那個回去?我是沒有意見,就怕顛個把小時我肚子裏的小家夥吃不消。”


    說完許沐就轉過身背著手說:“我去拿行李了,你搞定車子。”


    走了幾步見身後沒有動靜回過頭看他,宋覃就那樣逆著光站在那,琥珀色的眼眸中盛滿了激動和狂喜。


    許沐挑了挑眉:“還不去?”


    他才急匆匆的大步離開,等許沐從帳篷出來的時候,宋覃已經直接開著那輛黑色悍馬到了門口,他趕忙提過許沐的箱子放上車。


    許沐拍了拍車子問他:“怎麽搞來的?”


    “搶的。”


    許沐睨著他:“說真的。”


    宋覃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把她扶上車:“花了兩倍的錢直接買下了,那人以為我是冤大頭。”


    “你是。”許沐很誠懇的評價道。


    “是就是吧。”


    宋覃心情很好的剛準備關上副駕駛的門,許沐說道:“等等。”


    然後把手伸了過去,清了清嗓子:“戒指。”


    宋覃都有些手足無措的從口袋裏翻出戒指,當終於替許沐套上的那一刻,他激動的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踏實了,回家吧,老婆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微.博說了,今天發肥章,正文完,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


    明天更新番外,後續的一些日常,那麽,明天見咯寶貝們。


    歡迎收藏新書《逆襲死亡航線》很快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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