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過就這麽一夜,她驟然沉淪,食髓知味,從禁慾到縱慾,都?不需要任何過渡就轉變。


    從大學時代後,她孤身?一人遠走他國,進入名利場,踏入娛樂圈,不斷向上爬,左右逢源,不曾有一日?懈怠。


    身?處那樣烏煙瘴氣的圈子,男男女女投懷送抱的絕不會少,溫柔小意的、精英優秀的,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她不是沒見過更?好的皮囊,或是更?優秀的人,多得是極盡手段勾引她的人。


    但?她還是無法動心。


    長達七年空窗期的前?提條件下,在昨晚酒精推動不管不顧,極盡纏綿時,她於那些濃鬱的感受中,有過幾息分?神。


    那幾息裏,大腦清楚地傳達著信號,並不是高.潮有多快樂,而是“和這個人才如此快樂”。


    但?話說回來,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已經七年了?,洛迷津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生疏,在醉醺醺的狀態下,竟然還更?加無師自通。


    她的腰,她的腿,每寸肌膚,脆弱的脖頸仿佛都?成了?那人掌下的玩物?。


    “沒注意到時間?,昨天太累了?。”


    經紀人幹巴巴地回答:“這一點?,還是看得出來的,年輕人挺厲害,你招架不住吧。”


    “我隻比她大兩歲。”


    “重?點?不是這個吧?”經紀人微笑。


    兩人之間?尷尬的沉默維持了?半分?鍾,經紀人才重?整旗鼓,以專業的口吻說道:


    “你之後還有幾個活動,不要被?拍,不要被?發現,最後不要太不知節製,你想怎麽玩我都?無所謂。製片人和導演今天想約你見麵,你看你騰得出時間?嗎?”


    “第一我不是在玩,第二今天應該可以。”


    經紀人咽下了?“你都?要訂婚了?,這還不是在玩”的話,轉而平靜地囑咐:


    “那過兩個小時後,我讓司機開車來接你過去,我也會去的。你在車上應該還能?休息一會兒,保持好狀態。”


    “嗯好。”


    “你最好換一件高領的衣服,全身?都?遮嚴實點?。算了?,一會兒我親自幫你選。還有我得告訴化妝師,給你化得冷艷點?的,別被?人看出你一臉春心蕩漾、差點?兒被?人幹死在床上的樣子。”


    容清杳:“……”


    “看不出那位平時不聲不響的,還挺能?幹大事的,”經紀人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見容清杳臉色發沉,她倒是快樂了?一點?。


    和經紀人在客廳聊了?一會兒,她再回到臥室看見洛迷津已經起床,衣冠不整地在不大的房間?裏忙來忙去。


    “你在做什麽?”


    洛迷津心虛地頓了?頓,“我點?外賣。”


    “你缺什麽東西?嗎?”


    “你走路的姿.勢不太自然,我想起來昨天晚上你喊了?很多次……疼,”洛迷津垂著頭,亂蓬蓬的銀髮盈著淡淡的光影,“所以想給你買點?藥。”


    容清杳乜了?洛迷津一眼,剛才還不覺得,現在身?下隱隱的酸疼和痛楚都?冒了?出來。


    “等一下,床單呢?”


    “床單……床單我拿去洗了?。”


    “為什麽要現在洗?”


    洛迷津:“……”


    這還用說嗎?


    剛才一醒來,她就發現那張床單上有多斑駁、狼藉,簡直是濕透了?又濕。


    房間?裏鬱塞著淡淡的令人耳熱的情.色之氣,更?使得洗床單這一舉動像是一種欲蓋彌彰。


    她們像是初嚐禁.果的學生,昨晚有過一次後就無休無止地繼續。


    容清杳低下頭,稍顯蒼白?的臉上有種靜思的遲鈍,眼睫上仿佛還染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你是不是該請個中醫調理一下?”洛迷津縮在角落,弱弱地發問。


    “調理什麽?”容清杳盯著洛迷津。


    她又不是失憶,隻是借酒發瘋罷了?,本來想全力?壓製洛迷津,讓她乖乖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哪裏會想到自己?最後累得神智不清,屢屢昏睡過去。


    “也沒什麽。”


    “你昨天晚上……”容清杳冷哼一聲,因為羞恥,身?體泛起一股空潮似的癢,“說了?很多糟糕的話,你還記得嗎?”


    雖然那些算得上dirty talk的話,令她羞恥不已,但?現在說出來好像更?讓洛迷津承受不住。


    算是她扳回一成。


    顯然洛迷津殘存了?些許記憶,正想支支吾吾地解釋,苦於找不到好理由,半天說不出話來。


    “行了?,“容清杳暫時不想為難她,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先吃午餐再說。”


    今天是雨過天晴的好天氣,天空被?水洗得幹幹淨淨,像蒼鬱的寶藍色長絨毯,風吹遠處的草野吹來,浩蕩又溫柔。


    她們訂的餐送過來之後,洛迷津就坐在餐桌上,埋頭苦吃,不敢和容清杳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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