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聳了聳眉毛:「一年內拿到四大滿貫,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夏日由紀仍舊沒有開口,她擰了半天這人居然不覺得痛,反手握住她的手。


    前輩們開始攀談了,說起公主這個詞,有人誇讚夏日由紀長相漂亮確實有公主風範,那位卻否認:「不隻是這樣,你們不知道嗎?哦,越前你這小子居然沒拿出去炫耀過嗎?」


    「啊……?」越前龍馬被吸引注意力,沒明白。


    那位感到不可置信,立馬在手機上檢索什麽,搜索過後才翻轉過來放在為圍成方形的桌子中央,「就是這樣,我前一段去打了溫布爾登公開賽,財經新聞簡直滾動播放呢。」


    夏日由紀眨了眨眼睛,坐著沒動。


    「義大利內閣首相長女……巴菲爾特一族掌上明珠……『利茲公主』與史上最年輕美網公開賽冠軍、大滿貫得主訂婚。」


    全場寂靜了兩秒鍾,似乎在消化這個標題的含金量,等越前龍馬把酒杯放下,大家對上他不以為然和茫然的神色,頓時恨得牙癢癢,一窩蜂擁了上去,「你小子——」


    「……喂,前輩們——」


    夏日由紀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位置,以免波及到自己。


    最後結束這場鬧劇的,是一位前輩說:「難怪我總覺得夏日桑有一股特別的氣質。」


    不多時大石秀一郎帶著新娘到場,因為是二次會,大家穿著輕鬆自在許多,大石秀一郎穿著白色的休閑西服,山前聽子則是同色的小禮服,裙擺很長,布料流體,在光線下仿佛會發光。


    事後回家的路上,夏日由紀問起了這件事情,越前龍馬的回答是這樣的,「……的確是被多方關注著沒錯,所以我更想再快點拿到那些榮耀,再快一些。」


    那條新聞他當然也看到了,就算不關注國外的新聞,越前南次郎和越前倫子知道夏日由紀的身份之後也會關注的,越前南次郎則無所謂,故意念來希望給兒子多施加一些壓力。


    「是真的有壓力嗎?」夏日由紀有些猶豫。


    「說沒有的話,是騙人的。」越前龍馬格外坦然,「雖然覺得我跟你之間的事情,與所有人都沒有關係。可我也很想獲得外人的認可。」


    「其實,」夏日由紀鬆了口氣,她粲然一笑,「我不是真正的公主,沒有明麵上的正規頭銜,可是你是王子啊,網球王子。」


    「王子和公主,本來就天生一對不是嗎!」


    「嗯,聽起來有點肉麻。」


    夏日由紀一秒拉下臉,「不跟你說了,臭直男!」


    她正要轉身撒氣走人,卻被倏爾握住手腕擁進了懷中,「我們是天生一對。」他低聲附和她的話。


    「你每次都故意說那種話氣我,然後再來哄我,真過分。」夏日由紀在他懷裏嘀咕,手卻很聽話的環住他的腰。


    「對了全日選拔賽是幹什麽的啊?」夏日由紀待在他懷中好奇的問。


    「代表日本出戰……」越前龍馬斟酌了片刻,不確定地說,「龍崎教練和我老爸說,根據那邊透露內情,似乎網球國家隊抓出了一批嗑藥的,體檢出不少東西。」


    「猜測是要重組國家隊,」他想了一下,凝重的道,「奧運會隻剩下兩年,下一屆剛好由日本承辦。」


    夏日由紀猛地亢奮起來,「奧運冠軍和世界冠軍,哪一個更厲害啊?」


    「……這兩個沒有可比性。」越前龍馬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語塞。


    「那你說說嘛!」夏日由紀纏著他非要問個清楚。


    「因為奧運冠軍具有唯一性和指代性,隻能是奧運會某個賽事的冠軍。」


    「而世界冠軍具有廣義性,它可以是世界錦標賽的任意一種賽事的冠軍,也可以是任何世界性質比賽的冠軍,你要知道,網球比賽中的世界性質的比賽並不是唯一的,世界青少年比賽、世界大學運動比賽,都是世界冠軍。」


    「那奧運冠軍和世界冠軍到底那一個更厲害?」


    「一樣厲害。」


    夏日由紀還是頭一次聽這種事情,聽得暈頭轉向,「那我們說的網球世界冠軍,指的什麽?」


    他回答:「世界網球錦標賽的冠軍。」


    「越前叔叔打的也是這個嗎?」


    「對,37連勝,在最後一場比賽前選擇了棄權。」


    37連勝從無敗績,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越前南次郎的強悍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說是怪物也毫不為過。他在那時候選擇放棄,想必是覺得乏味,那唾手可得的世界冠軍也不能提起他的積極性,在他心裏他早是無人能敵的第一人,要不要那枚桂冠也沒什麽意義。


    夏日由紀馬上露出崇拜的神情,「龍馬,你一定會超越越前叔叔的!」


    原本她就比較矮,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


    「嗯。」他撫摸她的眉眼,說了句好。


    次月,越前龍馬赴溫網,開啟了征戰四大滿貫的比賽生涯。


    恰好這一年的賽事舉行,他的目標,是在一年內拿到四大滿貫,分別是美網、溫網、澳網以及法網。


    臨近年末,十二月底是聖誕節,大雪紛飛,也是越前龍馬的生日。


    彼時溫網已經落下帷幕,夏日由紀乘飛機前往法國為他慶祝生日。


    一個人在外打比賽是很寂寞的,越前龍馬從前分明已經習慣了,但是偶爾夜晚獨處時仍舊會感到寂寞,法網決賽在即,休息時間有一天半,他沒有片刻的鬆懈,洗去一身疲憊回到住所,剛打開燈就看到客廳裏坐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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