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餘音迴蕩後,並無一人起身承認。尷尬的沉默後,主位那人出聲。


    「我。」他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說句不好聽的,世家發言哪有首相插嘴的份。更何況這場會議的初衷看起來也像一個愚弄眾人的惡作劇,先行站起的暴躁人士也算得上大世家之一,受此欺騙後勃然大怒。


    「你?你有病吧召集我們!虧老子還以為是什麽保密事項不便提前說明,就為了這狗屎議題?你想死嗎?」他將人手一份的會議專用平板摔在地下,狠狠踩了幾腳。


    「你要走嗎?」主位的首相一個字一個字說,不緊不慢。他從始至終未露出他的臉,像一座黑色的雕塑般堅定不移。


    「滾!」那人作勢要走,「大家也別怪我太過於急躁,實在是今天是家裏小兒子的生日,所以……」


    「砰!」


    浮雕處的紅光變成耀眼的白,隻是一瞬間,那人的頭顱炸開,轟然倒在血泊裏。


    人群有一瞬間靜默,接著像蜂巢裏投入一支火把一樣,騷亂呈擴散式蔓延。死去那人的友人和不覺得自己受製於人的幾位一齊兩步並作一步沖向主位,又是砰砰的幾聲。


    血濺當場。


    人群終於寂靜。


    「因為私仇和恐懼恐怖襲擊,進來首相府的諸位約定俗成不帶武器。」首相在所有聲音消失後再次開口,「所以大家不要衝動,畢竟你們打不過我。」


    一個兩個,慢慢地,寂靜的人群慢慢回坐,又傳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幾聲不甘心的竊竊私語,「等老子出去,踏平這首相府……」


    「砰!」


    這回連抱怨都沒了。所有人安靜歸位,「會議繼續。」首相道。


    .


    「很難,」良久後,人群中傳來幹巴巴的一聲,「這樣嚴苛的監視行為民眾不會配合。」


    「採取些手段,比如不配合就相當於犯罪。」首相平靜道。


    那人一時無言。


    另一人清了清嗓子,「這樣大批量的投入需要資金和設備,從哪裏來?」


    「陳家。」首相說。


    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一直盯著這場鬧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陳應臉上,陳應掀起一隻眼皮,「噢?為什麽?」


    「聽說你也在改革,想必更熟能生巧。」首相的聲音停頓了幾秒,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好處呢?」陳應不為所動。


    「仿生人製度似乎還缺少健全法律。」


    「成交。」陳應慢悠悠拍了拍手,在空曠的議廳裏格外清晰,他緩緩起身,「陳家贊同,其他家族呢?」


    沒人回應。


    「傅家?」陳應開始點名。


    傅聽寒臉色扭曲了一瞬,不情不願地回,「同。」


    這兩家都同意,幾乎也沒有必要再參考別人的意見了了。這場如鬧劇一般的會議在眾人心底的咒罵聲中結束。走出門的某中年男人呸了一聲,眼中閃著陰毒的光,又在對上陳應視線的一刻後極速收回,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快速離開。


    「首相他……」傅聽寒的話說了一半,在看見陳應勾起的唇角後忽的福至心靈,「你是始作俑者。」


    陳應沒否認。


    「我就說怎麽突然有這個膽子,陳應你到底想幹什麽?」傅聽寒狠狠咬牙。


    「這是我們陳家的事,」陳應抬起一根食指在他麵前揮了揮,「但你得清楚,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傅俞臣背後的百萬複製人在虎視眈眈,你要想好。」


    傅聽寒當然明白這一點,否則也不可能在會上同意,隻是陳應實在欺人太甚,於是被氣得轉身就走。


    .


    許願池是烏托之境開發的軟體,這事如長了翅膀般不脛而走。明明傅家的繼承人位置之爭才是主城上流社會最近最熱衷的話題,但陳家在一旁大刀闊斧地改革,直接將風頭搶了過去。


    「為擴大烏托之境的影響力,許願池幕後人的曝光是必須的,但你和那首相是怎麽回事?」


    說這話的許川翹著二郎腿,坐在陳家溫馨的會客廳中。暖乎乎的米色色調和輕柔的薰香讓人不由自主放鬆起來,傅聽寒若是看見陳家有如此舒適溫馨的會客間,怕是要氣得跳起來罵人。


    「說到這個,該讓你見個人。」陳應朝著機器人管家囑咐了一句,再回過頭時目光炯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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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醫院查了一下,焦慮軀體化。


    說這個不是要停更或者請假的意思,隻是可能更新時間往後推一點。七到八點,大約是。


    謝謝大家理解。


    第83章 醞釀


    「讓我見誰?」許川看過去,空空如也的房門。扭頭,陳應已是一臉笑意。


    「他忙,來還需要時間。」陳應隻是說。


    如此神神秘秘,許川心中一動,預感到了什麽。於是在接下來的聊天中時刻留了個心眼在門口,直到敲門聲響起,他眼睜睜看著門打開,一個陌生身影出現在門前。


    門外是二十七八歲的消瘦青年,正麵帶笑意盯著他看,許川猛的起身,在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裏,在一言不發的氛圍中試探著說出了那個名字。


    「許泰禾。」許川說。


    其實隻是猜測,單純一個照麵無法獲取更多有效信息,許川是根據陳應的態度推斷,是一種剝離了所有既定的無關事實後,最合理卻也最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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