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還沒被那麽多高質量男人追過,或者說一個都沒有。那些可都是千萬級別的,哪一個都是綠茶爭搶對象。可我卻是越來越迷茫,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又草草地衝了把澡,我穿著睡衣出來:“樂樂,別看電視了,你也衝一把澡,睡得舒服。”


    “嗯,不要,剛才洗過了。”樂樂突然想到了什麽:“媽媽,是不是我馬上有新爸爸了?”


    我一愣,隨即回應:“你不想叫爸爸也行,叫叔叔好了。”


    “那我會不會有弟弟或者妹妹?”樂樂又問。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但還是反問:“你想要嗎?”


    “好的呀!”樂樂卻是很開心的樣子:“這樣就有人陪我玩了。”


    暈呀,網上要生二胎的,老大是殊死抵抗,要死要活,就是不能生下來。這位倒是大方得很,就想著玩了。不行,要教育好。


    於是我開始疏導:“如果多了一個弟弟妹妹的話,媽媽的精力都要放在弟弟妹妹身上,就不能照顧樂樂了,樂樂願意嗎?”


    樂樂想了想:“那我幫媽媽一起照顧弟弟妹妹好了。”


    淚牛滿麵呀,真是中國好頭胎,好老大。。。我差點沒岔氣,不行,這些家夥應該哪一個都可以生孩子,不能讓他們聯合樂樂鬧著讓我生孩子,否則的話,我就去二號,至少他用不著讓我生孩子。


    於是我繼續找理由:“那媽媽去生小弟弟小妹妹去了,這些弟弟妹妹跟樂樂搶玩具,媽媽有好吃的都給弟弟妹妹吃,弟弟妹妹長大了,還喜歡亂動樂樂的東西,撕了樂樂的作業本,剪了樂樂的衣服。”


    我說的是孩子嗎,簡直就是一條二哈,但這樣說應該夠形象了:“你還想要弟弟妹妹嗎?”


    樂樂眨巴著眼睛,好象覺得有個弟弟妹妹確實不怎麽樣,點了點頭。


    終於大功告成,還沒等我鬆口氣,樂樂居然開心了起來:“玩具反正我也不玩了,就送給弟弟妹妹好了。媽媽現在有錢了,叔叔們也有好多好多錢,可以再買好吃的,衣服剪壞了可以買新的。”


    就是沒說作業本,還用得著說嘛,作業本撕了可以不用做作業了,求之不得。


    我徹底輸了,想了想索性一狠心:“媽媽錢會花光的,沒錢了怎麽辦,隻有一筆錢,要麽給你弟弟妹妹,要麽給你,你還想要弟弟妹妹嗎?”


    樂樂又側頭想著:“那就不要了唄。”


    終於達到目地,怎麽那麽累呀,這閨女是不是投錯胎了,如果投胎到要二胎的人家家裏去,那些為頭胎出走、絕食抗議生二胎的家庭,還不開心死了。


    今天是旅遊的最後一天,我原本是打算是去買點特產,但有這些家夥在,還是免了吧,他們一定會幫我大買特買,讓我的行李超重。所以繼續到海邊逛。


    披著沙灘巾,坐在遮陽大傘裏,看著一號、二號、三號都圍著樂樂,和她一起堆沙子。


    四號怕陽光,坐在我旁邊的躺椅上。有時我感覺四號活得一點情趣都沒有。


    忍不住問:“你平時有什麽娛樂活動嗎?有沒有自己喜歡的,興趣愛好什麽的。”


    四號側頭看了看我,他的眼睛和皮膚不同,皮膚怕曬了老化,而眼睛不用:“象我這樣不用吃、不用喝,什麽感覺都沒有,生來就是機器的人,活著幹什麽,意義是什麽。”


    一語就道破我所想的,我趕緊地解釋:“隻是好奇,而且也確實想知道。”


    人類活得再苦再累,都是為了吃和穿,還有後代。如果這些先決條件沒有了,那麽活著的意思是什麽呢?


    四號的目光轉而又朝著大海:“機器生命體和人類不同,人類生下來後開始學習習慣四周的環境,而我對外界有了感知後,也在尋找這個答案。很多機器生命體是自己關閉和自爆的,他們沒有找到存在下去的意義。”


    關閉和自爆不就是相當於自殺嗎?在遙遙無期的生命中,如果找不到存在下去的意義,那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四號悠悠地道:“後來我發現,這個宇宙是如此的大,存在著不同的星球和生命。在銀河係,有海洋的星球並不是很多,大部分星球要麽沒有水,要麽水因為氣溫較低,以固態的形式存在著。看看眼前這片海洋,有些星球整個都是海洋,但這海根本沒有生命,因為是硫酸或者硝酸海。”


    “和我一起誕生的同一批人中,一部分自毀了,一部分去當了科學家,研究各種命題,尋找到終極答案。而我選擇了當警司,因為生命是如此的奇妙和神奇,我要學習其中的規律,並且掌握這規律讓這些種群安定和繁榮。要知道,高級生命體之間的人情世故對於機器來說,是個非常難的難題。”


    四號此時看著我:“喜怒哀樂、為了某種利益形成的關係,都是很難理解的,還有就是愛情。”


    我心中一晃,但還是笑著轉過了頭,壓低了大沿沙灘帽:“很特別、很有意思。”


    另一邊,三個家夥開始又折騰起來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是三個男人一鍋粥。


    “你這樣搭不行的,搭不高,應該加點水。”“我要你教,你還是堆好你自己的,看看,塌了吧?”


    “樂樂,不要理他們,叔叔幫你堆一個城堡,讓樂樂成為城堡的小公主。”


    “這算什麽城堡,老鼠住還差不多,看叔叔幫你堆什麽!”


    “不要說了,敢比一比嗎,看誰堆得好。”“好,說定了。”三個人居然分開行動了。


    四號轉而問我:“你到底是喜歡哪一個,看中哪一個?”


    “我不知道。”我說的是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選誰。”


    四號想了想:“有個博弈論最簡單表述,如四個男生都去追一個漂亮女生,那她一定會擺足架子,誰也不搭理。這時男生再去追別的女孩,別人也不會接受,因為沒人願當次品。但是,如果他們四個同時先追其她女生,那個漂亮女孩就會被孤立,這時再追她就簡單多了。”


    我笑了:“可我不漂亮,也不是女生。再說我並不是擺架子,而是不知道哪個更適合我。。。或者說,讓我選擇得太多了,我就選擇苦難症了。”


    哪怕貨架上擺著一模一樣的橙子,從顏色、大小、甜酸程度都是一樣的,我往往還是會拿起來反複挑選。


    此時樂樂拿著小桶和玩沙工具回來了:“媽媽,叔叔們都不和我玩了。”


    “不玩就不玩了,來,媽媽幫你臉上再塗點防曬霜,否則開學回去後,同學一看,怎麽成了一個小黑炭。”我拿起防曬霜,幫樂樂臉上、特別是額頭和鼻子上抹了厚厚一層,索性就這樣白花花的一層,不抹開了。


    “你們都喜歡白,而另外一個洲的人,特別喜歡曬黑,同一個星球都能有截然相反的想法,很有意思。”四號說完後問:“樂樂,想喝椰汁嗎?”


    樂樂搖了搖頭:“叔叔帶我去學遊泳吧。”


    四號的皮膚盡量不能碰海水,海水裏的鹽分對他的皮膚有一定的腐蝕性,會加劇老化的。於是我站了起來,拿起救生圈:“來,媽媽帶你去遊泳。”


    和樂樂在海水裏玩了一會兒,我就有點受不了頭頂上陽光了,這次一定會曬黑。


    就聽到岸上二號跑來了:“樂樂,上來,看看叔叔幫你堆的城堡。”


    “好啊~”樂樂兩隻小腿猛打水,一路朝著岸上遊去。


    看著大約一人多高的沙城堡,我也不禁要鼓掌了,那麽短的時間,能堆砌起二房一廳的城堡,很是不容易。


    “怎麽樣?”二號雙手插在腰,得意地大笑著,那猶如芭比男友肯的有棱有角又纖瘦的身材,足夠吸引人目光。卻沒注意,一輛鏟車開了過來。。。


    “嘩~”鏟車裏的一大堆沙子傾斜而下,從二號頭上直接倒了下去,將二號差點埋了。


    “啊,呸呸呸~”二號吐出嘴裏的沙子,一看坐在鏟車裏的是三號,頓時惱怒地罵:“你幹嘛?”


    三號冷笑著,一副“顫抖吧,凡人”的樣子,而大家和二號都為止仰望了,因為在三號的鏟車後麵,有一幢巨大的沙城堡,以泰姬陵為造型,足足有五米高。


    沒搞錯吧,我目瞪口呆,不要說我這樣想,很多人也這樣想,真服了這些外星人,要麽不做,一旦做起來,簡直是驚天動地,誇張得要命。


    “好厲害!”樂樂立即撒歡般地跑了過去。


    我急了,喊著:“小心點,別進去,塌了把你活埋了。”


    “不要緊的。”三號拉住了我的手,和我結伴慢慢走了過去。


    樂樂已經在沙城堡裏鑽來鑽去,和一些看到大城堡跑過來的孩子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走到城堡前麵,我伸手摸了一下,沙子如同混凝土一般牢固。


    “正好帶了點穩定劑,宇宙技術。”三號挑了挑眉:“碰到雨水就會逐步分解,沒有任何危險。”


    想象著大雨時,城堡如同糖一般慢慢融化,又成為一堆沙子,這下我放心了。


    二號從沙堆裏掙脫了出去,跑了過來,不服氣地嚷:“用鏟車,是作弊!”


    三號從鏟車駕駛室裏跳了下來,反問:“又沒說過不能用,你也可以用呀。所以我用這個吃飯,你用外皮吃飯。”他手指點了點腦袋。


    差點沒把二號給氣炸了:“知道我現在外皮多少價值嗎?不比你腦子差多少,你用手指點擊鍵盤的時候,我擺幾個造型賺的錢和你一樣多。”


    三號拍了拍手,雙手插在了沙灘褲的褲兜裏悠悠地說:“花瓶和聚寶盆的價值是不能比較的,不在一個檔次上。”


    二號反駁著:“確實不能,聚寶盆也就是這樣了,但高品質的青花瓷花瓶總有一天比聚寶盆的價格還要高,代表著藝術。而聚寶盆,隻有銅臭。”


    “希望等到那天時,這花瓶還沒碎。”三號不溫不火著:“一個唐宋時期的花瓶確實是天價,但人類的壽命等不了一千年。”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吧。”我左右看著,想找其他話題,也想起來另一個人:“何總呢?”


    “不知道,天知道,他在幹什麽。”二號火氣正大著,居然說他是花瓶:“肯定是這裏的沙子被你用完了,所以去其他地方堆了吧。”


    四號打著傘,在旁邊插了一句:“就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他了。”


    不敢讓樂樂一個人呆在這裏玩,我叫上了樂樂,拉著她跟著四號走。而三號和二號也跟著一起去。


    一號所在的地方,沒人走過去,都站在外麵一圈看著。。。因為前麵是一個帥氣的男人,正在做著一個藝術品,沙雕。


    用沙子雕刻出來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中間還站著一個半大的女孩。男人穿著襯衫西褲,身材挺拔;女人穿著連衣長裙,裙子和頭發隨風飄揚。中間的孩子左右手各牽著男人和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象是一家三口,溫馨異常,喚起了每個人內心對於家庭的美好願望,幾乎所有人都被打動,其中包括了我。


    一號在蹲在地上,用鏟子、噴壺等最簡單的工具,在這幸福的一家腳邊刻畫著一簇盛開的玫瑰花,每一朵花的花瓣都是如此的凹凸有致,美麗精致。


    當他完成後,站了起來,轉身看到了我,走了過來。樂樂就在我身邊,他伸手摸了摸樂樂的頭,隨後摟住了樂樂的肩膀,拉起了我的手,笑了。那笑容比海灘上的陽光還要燦爛,比大海還要美麗,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這樣燦爛俊朗的笑容。


    有個人說了出來:“是不是雕的就是他們一家?”


    “一定是了,人和作品一樣的帥、一樣的漂亮。”


    四周開始有了掌聲,隨後更多的人鼓掌。自從人們知道,鼓掌是表達自己內心的一種方式後,也會象老外一樣,碰到能讓自己激動、感動的事就鼓掌,也是鼓勵和承認對方。


    一號抱起了樂樂,對著大家微微點頭感謝:“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這讓二號和三號翻白眼,又無奈,這回合,一號絕對是以無法戰勝的實力,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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