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前,211以為003會抵死掙紮,會冷語相向、會以命相逼,他想了很多相應的解決方案來應對對方的抵抗,然而——


    這天211照例從外麵帶早餐回來吃,一推開門,卻見003正無聊地玩著手上的鐵鏈,看到211後眼神放光,就差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你回來了!」


    「……」211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嘴角微抽,隻是把買來的粥放在桌子上,「今天……」


    「今天吃這個啊。」


    003覷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不太滿意地撇了撇嘴,卻很自然地指著脖子上那道皮質的束縛,說:「解一下,我要洗漱。」


    「……」


    211找出鑰匙,替他把脖子和手腳上的扣口依次解開,然後扶著003進了廁所。


    003是真沒有要跑的計劃,甚至仿佛連想都沒想過,洗漱完後坐回床上自覺地給自己套上鐵鏈,在碰到束縛脖子那根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咬唇看向211:「這個不戴行不行,我不舒服。」


    他斟酌著、小心地請求自己曾經的學生,看人的眼裏仿佛深藏了瀲灩春意,叫人有些不忍拒絕。


    211幾乎是在聽到他說不舒服的一瞬間就矮下身檢查003的脖子,其實他也怕傷到人,之前調的尺度不緊,但脖子處的皮膚又何等嬌嫩?僅僅是這樣,還是在003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211有些愧疚,當即把那根用來套住脖子的鐵鏈收回自己的小空間:「老師不喜歡,那就不戴了。」


    003點頭,他手腳上了束縛以後離開不了床邊,211索性把桌子拉了過來,就讓他坐在床沿上吃飯。


    跟溫柔無害的外表不同,003吃東西的樣子並不算斯文,甚至有些兇殘。他先開始還注意著一點形象,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地喝,後來覺得過於麻煩,拿餘光瞟了一眼旁邊剛幫自己把散發捆好的211,最後決定對方在看又怎麽樣,他又不會少兩塊肉,於是幹脆直接端起碗兩口就把粥喝完了。


    因為喝得急,003嘴角沾了一點粘稠的白色,211盯著那處看了許久,然後扯了一張紙幫他擦幹淨。


    「這麽大人了,吃東西還……」


    003沒給他說完的機會,兩手把空的塑料碗拍在桌上,語氣調侃似笑非笑:「那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


    幫人擦嘴的手一頓,211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紙扔進垃圾桶,明明是他想把老師關起來做一些過分的事,卻莫名被對方一句話問得紅了臉,聲音也低得聽不清楚:「喜歡。」


    這是什麽意思?老師在撩自己?他主動了?


    老師對他也有那個想法?!


    211心裏驚疑不定,雖然表麵上不顯,一顆心卻突然跳得飛快,耳根也開始發紅。


    看他反應,003覺得有意思極了,也不打算繼續逗他,隻是直接往床上仰了下去,「你把垃圾倒一下,我休息會兒。」


    211乖乖收拾桌上的殘局,想了想還是說:「才剛吃完飯,立馬躺下不好。」


    003不為所動,隻是側了側頭,挑眉笑問:「那你喜歡這樣的我嗎?」


    211:……


    211微微轉過頭,掩飾性地咳了兩聲。


    他們住的是酒店,垃圾當然不用真的自己倒。211弄好之後又坐回床邊,看著仰躺在床上雙眼空洞明顯是在出神想事情的003,心頭湧上一股異動。


    他緩慢地俯趴過去,003逐漸回過神來,卻隻是側眼看了自己一眼就把頭轉回,完全沒理會他攀上自己臉的那隻手。


    211把003頭上散亂髮絲從臉上撥下去,忽而悄聲問:「老師,你就不生氣嗎?」


    003這才再度回過神來:「生什麽氣?」


    「……我把你騙到小世界來,把你關起來、還用鏈子把你鎖住,還想對你……你就不生氣嗎?」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003十分不解,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著——這回是麵對著211了,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眼睛看過來的那一瞬間,211眼神有些慌亂,甚至整張臉都顯得僵硬。


    ……就好像不是211強迫的自己,而是他強迫的211一樣。


    003於心不忍,嘆了口氣:「做任務呢,剛好我也懶得找攻略了,就在這裏睡覺也好,吃飯都不用自己動手,我有什麽可生氣的?」


    而且他現在這樣是順著211的心情,作為攻略目標,隻要211心情好了他的任務進程就能上升,既然一箭三雕,他為什麽要拒絕?


    何況他又不反感跟211親近。


    當然,後麵的話有些奇怪,003留了點底,沒有全部和盤托出。


    211卻眼神一暗。


    隻是這樣嗎?


    隻是因為懶得攻略所以順手推舟而已嗎?


    他還以為老師的縱容蘊有其他含義,是在默許自己的僭越,也是在回應自己的感情,可原來隻是不想攻略而已。


    難以言喻的煩躁再度湧上腹腔,211沒有情緒的視線在003臉上遊弋:始眉止眼,再滑落到最上一顆扣子沒有扣好的衣襟,最後熾熱的眼神撫摸上那張嫣紅微張的唇,終於定格。


    如果老師抵死拒絕,他倒不介意用上一些強硬的手段,現在這樣的縱容配合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可……


    近在咫尺的誘人果實哪有不摘的道理?


    於是原本撫著銀髮發尾的手揉上老師的唇角,211目光寸寸上移,幽深卻偽裝成無辜的眼睛裏帶著討好:「那老師,可以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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