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原身不知道的事情了。


    再多的,估計肖文柏也不清楚。


    衡燁起身,微微頷首,便準備離去。


    肖文柏好不容易盼來的神仙,怎麽可能這麽輕易讓人走:「仙君,那這水……」


    「大人,大人……」


    有穿著衙役服飾的人跑著進來,肖文柏歉意地笑笑。


    「何事驚慌。」


    「哎呀大人,是好事啊,聽說水退了,那些被淹了村子的百姓都準備回去。」


    「好,好,好!」


    肖文柏高興地連說了三個好。


    流離的百姓最是難辦,肖文柏還在頭疼如何將百姓勸回去,沒成想水居然就這麽退了!


    難不成……


    肖文柏看向衡燁,試探著問:「仙君?」


    水雖然退了,百姓也願意歸家,但是後續還有很多事要做。


    衡燁看肖文柏也算是心繫百姓,自不必多說。


    對於肖文柏的試探,衡燁沒否認也沒承認,隻是笑笑告辭:「恭喜肖大人,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


    「仙君……」


    肖文柏忍不住上前兩步。


    難得遇到心善的神仙,肖文柏真心想要留下衡燁。


    若是有神仙出麵,想必留州百姓的民心能更快地穩定下來。


    「肖大人留步。」


    衡燁這麽說著,肖文柏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待衡燁走出府衙,肖文柏身上的法術才消失。


    等肖文柏追出去,哪還有衡燁的影子。


    那來報信的衙役看著肖文柏臉上遺憾的神情有些疑惑:「大人,那人是誰,怎的一下子就不見了。」


    肖文柏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天際:「是仙人」


    被稱作仙人的衡燁帶著奚昱來到了陽溪河畔。


    陽溪是彌江的一條支流,水量頗大,從留州府城繞城而過,經過衡陽山腳。


    近來雨水多,祭拜的百姓也增多了,岸邊還殘留著香燭線香等祭拜物品。


    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奚昱倒是從自己的情緒裏抽離出來了。


    「阿兄,我們現在去找陽溪水君嗎?」


    「對。」


    衡燁站在岸邊,看著洶湧的河水流速漸漸加快,水流逐漸變得渾濁,夾雜著石塊樹枝等雜物。


    在肖文柏口中還算是平穩的陽溪,就這麽在衡燁的眼皮子底下暴漲。


    衡燁嘴角帶著微妙的笑意,微微發冷,奚昱無意間瞧見了,隻覺得慎得慌,心裏想著自己應該沒惹阿兄生氣吧。


    不遠處傳來驚呼,不少人攜家帶口地往高處跑。


    甚至還有人過來叫衡燁快跑的。


    「你們這年輕後生快走吧,這陽溪河水眼看著就要漲起來了。」


    老人家腿腳不利索,跑不快,還要過來提醒衡燁一句。


    「好我知道了老人家,多謝提醒。」


    老人家再三確認,見衡燁還是不走,隻得搖頭嘆息地往回走,還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高處。


    好不容易跑上高處的人看到平時腿腳不利索的老人早就在這裏,嘖嘖稱奇。


    老人家卻隻是看著陽溪的方向,眼中迸發出明亮的光芒:「這是……神仙顯靈了!」


    渾濁的水漸漸蔓延到岸邊,衡燁淩空而立,仔細地看過去,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麽,直接從陽溪中取水,變水為劍。


    「破!」


    水劍朝中虛空的某一點飛去,突然像是撞到了什麽,停滯不動了。


    衡燁語氣輕鬆:「找到了。」


    「阿兄,什麽找到了。」


    「沒事,阿兄帶你去水君府邸看看。」


    衡燁這話說得就跟散步一樣輕巧,水劍猛地震顫起來,看起來似乎要分解。


    衡燁隻是抬起手指,輕輕點在水劍的一端,強大的神力瞬間摧毀了結界。


    結界消失,奚昱也看到了半空中流光溢彩好似寶珠的宮殿。


    奚昱本以為衡燁會進去,沒想到衡燁隻是看著寶珠出神。


    「阿兄,你怎麽了?」


    「無事。」


    雖是這麽說,但是衡燁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手上掐了個法訣,寶珠顫顫巍巍地就要往衡燁那邊飄去。


    寶珠裏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道光閃過,寶珠被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周身仙氣環繞的神仙。


    「你是哪裏來的小妖怪,好不講理,平白毀我洞府做什麽!」


    那人周身流光溢彩,多是珍珠珊瑚等色彩絢麗之物,如此花哨,開口卻著實讓人印象大跌。


    奚昱可不是個讓人指著鼻子罵的人,隻有他罵人的,哪有旁人對著他鼻孔朝天的。


    「大膽!你可知本殿是誰!」


    那人譏笑一聲:「我管你是誰,哪怕你是龍,在陽溪也得給我盤著。」


    話音剛落,奚昱麵前突兀地出現三根冰淩。


    眼看著奚昱躲閃不及,衡燁出手。


    也看不出衡燁是如何做的,那三根冰淩還未到奚昱麵前就已經化作了水,落入陽溪中。


    那人顯然沒料到自己的攻擊能被輕鬆化解,當下也不猶豫,果斷逃離。


    隻是在施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衡燁收回手,來到那人麵前,仔細地端詳。


    「陽溪水君在哪?」


    「我就是陽溪水君慕堯,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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