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儀略低了低頭:「至少要相貌周正的吧……」她想了想,又道:「還得要聰明些的,要會說話,還需有些涵養才是。」


    鄭超仕心裏盤算,謝文喆別的不說,那張臉是絕對合格的,人也聰明,也會說話,高門大戶出身,就算沒涵養,裝也裝的出一副樣子來。


    他這邊想的千好萬好,把女兒打發走了便回後院去找鄭高氏商量。鄭高氏見也沒見過謝文喆,聽鄭超仕把他說的人中龍鳳一般,便也點頭由著老爺做主了。


    謝家這邊還什麽都不知道,轉天便有韋國縣伯夫人上門來做客。


    謝家與這韋國縣伯平日中也無甚交往,初時還不知為何這位夫人會上門拜訪,聊了些時候方知,這位是來給謝家大郎說媒的。


    謝文喆已經十九了,婚事還沒有一點消息,宋氏自然是無所謂的,可是謝老爹卻是真的著急,好不容易見有媒人上門來,很是高興。


    待問清是給哪家做媒時,謝老爹的臉色卻不好看起來。左相鄭家,那是謝家宿敵,萬般沒有結親的道理。


    謝老爹硬氣的很:「我謝家雖家道中落,但還沒有到要賣兒子的程度,還請鄭相死了這份心罷!」


    鄭超仕真是被謝家這一家子整的要吐血,兒子與老爹脾氣半分也不像,卻都很擅長打臉氣人。


    鄭超仕很是緩了一段時間,才將衝到腦門上的血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將旁邊的管家叫來道:「備車。」


    「相爺這是要去哪?」


    「去謝」


    作者有話說:


    鄭婉儀在第十七章 曾經出現過噠!對不起,我十七章留下的伏筆,在三十四章才勉強寫出來一半……


    第35章 認婿


    當朝左相親自來謝家拜訪,謝家該掃榻相迎才是,可是謝老爹自認一身傲骨,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如此竟把鄭超仕晾在了廳堂,隻有一小廝負責上茶,謝老爹本人連個影子也不露。


    鄭超仕卻不是很生氣了,他已經摸透了謝老爹這個人了,簡單形容就是一個字:蠢。自己與一個蠢人還能計較什麽呢?如今鄭超仕肯坐在這裏咽藥一般的喝這碗茶,等的也並不是謝老爹,而是謝文喆的態度罷了。


    謝文喆此時正在勸謝老爹:「不論如何,這鄭相名義上也算的是兒子的老師,父親這樣怠慢,總歸要讓人說咱們謝府無禮。」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謝老爹就暴跳如雷:「他算你哪門子的老師!我不承認這事兒!再說了,就他那個忘恩負義的樣子,能教給你些什麽玩意!你莫要與他混在一起,倒把你帶壞了!」


    對付他爹,謝文喆經驗豐富的很,他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父親這麽想,實在是偏頗了。那鄭相好歹探花出身,學問還算的紮實。況且我拜他做先生,為的也不是什麽考取功名,而是依附著他,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才好。」


    謝老爹指著謝文喆罵道:「你好歹也是謝家子弟,怎能為著升官去攀附權貴!」


    「想當年鄭相也曾攀附祖父,他便是憑此一步一步成為左相的,如今我謝家的後人攀附於他,不過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怎的就隻許鄭相沾我謝家的光麽?」


    謝老爹不抗忽悠,琢磨琢磨好像也是這麽回事,他一拍大腿:活該鄭超仕做咱們謝家的墊腳石!轉身美滋滋的出去招待左相了。


    好不容易把謝老爹哄出去見客,謝文喆轉身回了自己的小院,把今早剛上身的石青色蝠紋圓領敞袖錦袍換了下來遞給隨安。


    隨安拿著衣裳看了看,道:「早上少爺還說今日穿這件顯得精神呢,這怎的又要換下來了?」謝文喆隨口道:「就是為著這個才要換下來呢。」說著又打發隨安道:「你去把衣箱最底下一件絳紫色褂子給我拿來吧。」


    隨安找這件絳紫色衣裳可費了勁了,要不是少爺說,他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麽件衣服。


    謝文喆穿上長褂,嫌棄的低頭看了看,問隨安:「看上去怎麽樣?」


    隨安一挑大拇哥:「好看!」


    謝大少爺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說實話!」


    「真的挺好的,就是有點顯黑……但是少爺你本就生的白,不妨事的!」


    謝文喆點點頭,又用粉撲唇,蓋了蓋血色,對著銅鏡端詳片刻,道:「就這樣吧。」說完便靠在臨窗的大炕上,隨手拿起昨日看了一半的書來。


    謝老爹雖然被謝文喆勸著去接待鄭超仕,然而到底是相看兩厭,鄭超仕隻與他寒暄兩句便說要去看看謝文喆。謝老爹一聽正中下懷,便叫了個小廝給他帶路,自己溜之大吉了。


    鄭超仕到了臨街的一小進院子,便從謝文喆的住處察覺到了他與謝家的疏離。從前鄭超仕隻聽說謝家大郎謝文喆與父母關係不很和睦,如今一看,倒像是分了家般的過日子了。


    謝文喆聽見聲音,知道人已經到了,便作了一副急切樣子出門來迎,見到鄭超仕,他衣躬到地,聲音裏帶了點哭腔道:「弟子見過老師!」


    鄭超仕急忙來扶,見他皮膚暗沉,氣色也不甚好,嘴唇更是無一絲血色,很是有些大病初癒之人的憔悴。


    「身子可好些了麽?」此時的鄭超仕化身成為一名心疼弟子的老師,言語中滿是關愛。


    謝文喆以寬袖作拭淚狀,擋住了翻上天的白眼,口中卻道:「弟子近日好了許多,本應去拜會老師才是,可又怕風寒未大好,再給老師過了病氣,那便是弟子的罪過了。誰知今日老師竟然能過府探望,弟子這心裏著實感動,有些失態,還請老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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