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淩看著麵前金燦燦的老爺車,心裏直抽抽,這麽土豪的顏色,也虧得雷發財能做出來,如果不是想盡快把水靈找到,周淩是打死也不會去開這輛車的,簡直就是把錢別在腦門上讓人搶嘛。


    燁天在一旁欲言又止,看到正要上車的周淩,不禁出聲叫住了她,眼中透出一絲不舍,這些年的時光,打磨的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輕佻的豪門公子模樣,變得沉穩了不少,本想和周淩多說兩句,可是在看到那個正站在周淩身邊的赤孤絕,一身紅衣瀲灩張揚,往那一站,似乎所有的人就成了他的陪襯一般,燁天原本想要說的話,在這一刻卻都說不出了,不管是曾經的妖妖還是現在的赤孤絕,他似乎在周淩心裏的定義永遠都是朋友,這樣也好,他本來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周淩不解的看著燁天,不明白他為什麽又不說話了。


    而燁天在心中長歎一聲,拍了拍周淩的肩膀,似是釋然又像是明悟:“早去早回,我永遠都是你最忠實的盟友。”


    周淩聽到燁天的話,看著眼前那雙幽藍色的雙眸中透出的點點情緒,一瞬間也明白了燁天的意思,周淩衝著燁天點點頭,輕聲道:


    “我很高興,能有你這個朋友,保重。”


    在親人朋友的注視下,周淩一行人也踏上了去往死亡之海的路。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燁天不發一言,死亡之海的恐怖傳聞他也知曉,不過如果那個赤孤絕也在,周淩的安全應該就會得到保證吧。


    費雨瑤在一旁看著燁天,說不清心裏是何滋味,看來燁天已經放下了周淩,那麽自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想到這,費雨瑤的表情變得期待無比,看著燁天的眼神也是透出了點點綠光,哼哼,小燁燁,這回你可跑不掉了。


    而燁天原本正想哀歎一下自己還未開始就結束的初戀情懷,冷不丁的背後一涼,這種感覺就像是被惡狼盯上一樣,燁天四下看看,除了周父周母幾人,也就是費雨瑤了,搖了搖頭,一定是他想多了。


    周淩從雷發財那裏得知,這次她要找的水靈名叫洛水,不是新晉靈體,而是和他差不多一個時期的,而且洛水是當時他們中最為聰明的一個,也是最有野心的一個,不但在修成人形後,直接把自己稱之為水神,雷發財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後知道洛水的消息,就是她跑到那個死亡之海裏,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當然,雷發財在說了這話後,就想打自己嘴巴,他這不是和自己吹得牛自相矛盾嗎,不過看著周淩一副什麽都清楚的樣子,雷發財咬咬牙,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丫頭,我不知道你為何一定要找洛水,不過我可提醒你,那家夥可不是個好惹的主,連我都要避她三分,我估計她是絕對不會被你契約的。”


    周淩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到赤孤絕直接冷冷來了句:


    “她若不同意,那麽這水靈的位置就換人來做。”


    聽到這話,雷發財哼哼了兩聲,他怎麽忘了這個殺神了,隻希望自己的老夥計洛水不要沒眼色才好。


    而周淩聳聳肩,繼續開她的車,赤孤絕都這樣說了,她也就笑納這份好意了。


    不過接下來的兩日,在車上的幾人心情可以說鬱悶到了極點,笑麵虎和愣頭青抱在一起,臉色慘白,麵容扭曲,這不能怪他們有特殊癖好,而是因為駕駛座上的周淩又開始了她的自殺式開車之旅,被晃的七葷八素的笑麵虎和愣頭青隻能緊緊靠在一起才可以不被甩出去,路上的零散喪屍不在少數,可是周淩連看都不看直接碾了過去,害的笑麵虎和愣頭青下車一次吐一次,是不是他們太久沒有見隊長了,怎麽就不知道隊長還有專門碾喪屍腦門子的癖好,反正他們是看見車上沾的那些紅紅白白的東西就反胃的吃不下飯,都瘦成了竹竿了。


    副駕駛被雷發財給占住了,這個老家夥興奮的學著狼嚎,連呼不過癮,而這還不算,更令笑麵虎和愣頭青無法忍受的是,他們身後的座位,正坐著兩個渾身煞氣的家夥,赤孤絕和江晨身上散發出的冰冷直接可以凍死他們倆,也不能怪笑麵虎和愣頭青受不了,赤孤絕現在很生氣,他狠狠的瞪著一旁的江晨,不爽的道:


    “你為什麽也跟著來。”


    而江晨隻是輕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如果是你的分魂在這的話,絕對不會問這麽蠢的問題。”


    就這一句,笑麵虎和愣頭青的後背都開始結冰了,笑麵虎都快哭了,他顫抖著手想去叫周淩管管後麵兩人。


    沒想到周淩忽然對一旁的雷發財疑惑的道:


    “老雷,這車還自帶冷氣嗎?我記得我沒有開啊,不過還挺舒服的。”


    笑麵虎伸出去的手僵硬了,默默的縮了回來,和愣頭青對視一眼後,無語而凝噎。


    好在赤孤絕實在是不想在看見江晨,不然他會忍不住自己不打死這家夥,直接把在副駕駛鬼吼狼叫的雷發財給揪住扔到了後座,自己跑到周淩身邊坐下了,雷發財被丟的鼻青臉腫,可是見丟他的人是赤孤絕,摸了摸腫脹的鼻子,也沒敢吭聲。


    周淩看見赤孤絕氣鼓鼓的在她旁邊一聲不吭,心裏暗爽,總算看到這家夥吃癟了,剛想接著嘲笑兩句,沒想到赤孤絕轉過頭看著周淩,那緋色的眸中竟然是一抹深深的委屈,


    “我才是正主好不好,為什麽老是被拿來和分魂比來比去,這樣好不公平,我真的很差嗎?”


    周淩一聽這話,心裏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輕聲道:


    “沒有,你很好。”


    “隊長。”


    “我真的很好,你確定。”


    “嗯,你很好。”


    “隊長。”


    笑麵虎的聲音被淹沒了無數次後,周淩才發現了他的存在,剛想問他什麽事,可是隻聽哐當一聲巨響,整個車都被震得一麻,還好是改造過的,可盡管如此,周淩也被那衝擊給衝的渾身一麻。


    笑麵虎淚流滿麵的嚷道:


    “隊長,我們撞到牆了,還有,你在開車啊,不要老是看著旁邊不看路啊。”


    誰來告訴他,他家隊長是不是和車有仇,這麽平穩的路都能撞到那石頭堆的牆上,他也是醉了。


    而周淩看到麵前那被她撞出一個大坑的牆,也是無語了,看著一車人都對她和赤孤絕怒目而視,不自然的笑了笑,小聲道:


    “反正今天也晚了,我們就在這休整一晚吧。”


    說完,立即跳下車去檢查車況了,她可不想在被罵,而赤孤絕在心裏差點笑痛了肚子,他終於發現周淩這家夥的軟肋了,吃軟不吃硬,看來他裝可憐這招還真是百試不爽。


    等到周淩下車後才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已經離死亡之海僅有一城之隔,可是卻沒有任何可疑通往前處的路,周淩鬱悶了,明明就在眼前,可是為何死亡之海卻不見蹤影呢。


    這座城像是空了幾百年一般,連個昆蟲都沒有,周淩忽然感到空間中的雪球想要出來,於是將雪球給放了出來,反正這幾日一到地方休息,周淩就喜歡把雪球給召喚出來,靠著雪球的那身皮毛睡覺簡直不要太舒服。


    而雪球出來後,很是溫和的舔了舔周淩的臉頰,看到赤孤絕時,冰藍色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就是一絲畏懼,這個紅衣少年的氣息,為何給它的感覺那般危險,他不會對主人有不好的企圖吧。而赤孤絕看見雪球時,先是一愣,最後看到雪球對他的戒備,赤孤絕嘴角劃過一絲意味深長,走過雪球時,貌似不經意的低聲道:


    “是有不良企圖,可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銀月天狐,居然出現了在這裏,嗬嗬,有意思。”


    而雪球聽到赤孤絕一語點破了它的身份,也沒有感到吃驚,隻是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裏戒備更深了。


    周淩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的異樣,眼前的城給她的感覺很奇怪,既不是現代的建築,也不是古代的建築,全是一些形狀奇特的幾何體狀東西組成,而且也不是她想象中的石頭做成,外表很像石頭,可是摸上去卻很像金屬質感。


    不過這裏麵並沒有任何其他生命的存在,幹幹淨淨,似乎就隻有這些奇怪的建築存在,不過在城中間卻有一灣清澈見底的泉水,周圍建造著三尊衣飾華麗的女性雕像,看不出是哪個時代的,不過明顯更偏向希臘神話中的形象,雕像的表情如同活了一般,嬉笑怒罵都在臉上表現著,隻是令周淩有些不舒服的是,無論她往哪個方向走,都感覺那三個雕像的眼睛在看著她,而且最中間的那個魚尾造型的雕像,嘴角微微的上翹,似乎帶有一絲邪惡,但是她在看時,雕像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笑容,並沒有別的。


    如果是在末世前,估計還會讚歎一句雕刻的好,可是現在這沒有人煙的地方,卻是說不出的詭異。周淩沒有再管雕像,隻是悄悄的在自己和笑麵虎幾個身體周圍罩上一層淺風,隻要有任何外力異動,她都能第一時間感應出來。


    不過對於周淩幾人來說,就算是有什麽怪物也不怕,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他們幾個才像是怪物,但是小心一些總是好的,這裏離死亡之海那麽近,難保不會有些異樣。


    在城中的一個巨型柱子上,還依稀可見一些繁複的花紋和文字,好像是介紹這座城的來曆。


    但是周淩看不懂那字,因為不是漢文也不是古繁體,這裏麵也就笑麵虎對曆史有些研究,連忙讓笑麵虎過來看看那城牆上寫的什麽東西,而笑麵虎仔細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他也沒見過,而這時江晨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那些字,臉色微微一變,周淩看著江晨的表情,知道他一定看懂了什麽,


    “是不是有奇怪的地方。”


    而江晨皺著眉頭,沉聲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記載的是曾經發生在這的一場瘟疫,因為飲用了那泉水,全城的的人都死絕了。”


    “瘟疫?”


    一旁原本正想撈點泉水洗臉的愣頭青一個激靈,連忙把手從水中拿出,而江晨接著道:


    “上麵的事情已經過去近千年了,可是著泉水還至今不幹,不得不說是很奇怪。”


    周淩聽到瘟疫也是眉頭一皺,這東西可不是受傷那麽簡單,誰知道異能者還怕不怕瘟疫,看了愣頭青那恨不得把手剁了樣子,周淩立即從空間中取出潭水給他泡手,免得真有什麽危險。


    赤孤絕原本不想參合這事,他來隻是為了周淩而已,可是聽江晨說的這話後,掃了一眼那柱子,緋色的眸子中忽然閃過一絲異色,再看向江晨時,眸中已是一片冷凝,剛想給周淩傳音,不料旁邊的笑麵虎忽然疑惑的道:


    “你是說上麵寫的因為瘟疫人都死絕了?”


    江晨點點頭,不明白笑麵虎為何這樣問,不過笑麵虎一聽江晨的話,眸間閃過一絲深意,


    “都死絕了,那麽為何還有人知曉瘟疫的事件,還寫在柱子上,這不是很奇怪嗎?”


    “也許是別的人路過看到了,所以寫上去的。”


    愣頭青傻乎乎的說道,不過他這話的白癡程度也可以直接無視了。


    赤孤絕看笑麵虎的臉一下子覺得萬分順眼,果然,還是聰明人最可愛,雖然這笑麵虎並不知道柱子上寫的什麽,可是卻憑著死冰塊話裏的漏洞給抓住了重點,隻一句話就把那個死冰塊給堵得無話可說。


    江晨眼眸深沉的看著笑麵虎,這個平日裏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男子,話語並不多,他是小看這個笑麵虎了,本以為防著那個赤孤絕就夠了,沒想到這個笑麵虎竟然如此心性敏感。


    其實那柱子上寫的瘟疫是不假,可是卻還有八個字他沒有說出來,那八個字是死亡之源,別有洞天。


    江晨看到那八個字的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泉水中一定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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