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四娘抬頭看著他,「醉春樓是租的,還是買的?或者是你自己建的?」


    吳東家笑容僵了些,「租的。」


    明四娘眼底閃過一抹銳意,「租的,租期還剩幾年啊?」


    「五年。」


    「那就是說,這醉春樓隻有姑娘是你的。」明四娘把算盤那過來,劈啪劈啪地打著,嘴裏說著,「一個姑娘一百兩,醉春樓三十六個姑娘,那就是三千六百了,算上丫鬟雜役和其他的,給你五千兩。」


    「不是,不是,我醉春樓的姑娘怎麽可能一百兩?」吳東家連忙說。


    明四娘撥算盤的手停下,「嗯?不是一百兩麽?我怎麽記得夏夏是一百兩銀子贖身的?」


    「這件事情,我可以跟明東家解釋一下的。」吳東家站起來,「這都是醉春樓的媽媽擅作主張,我要是得知,那不可能一百兩就把人給賣了,是不是?這交易怎麽都不劃算,明東家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這是虧本的買賣,每一個姑娘,那都花多少銀子培養出來的?」


    明四娘的臉色沒那麽好看了,她端起茶,慢慢地飲了一口,「這些年,她們都沒為你賺錢是麽?」


    吳東家有些氣惱了,「是賺錢了,那也不能五千兩便要了我的醉春樓吧?明東家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嗎?雖說醉春樓是租的,但我裝潢也花了不少銀子。」


    茶盞放下,伴隨著明四娘淡冷的聲音,「我現在給你的價格是五千兩,明天就是四千兩,後天是三千兩,六天之後,你給我一千兩,十天之後,你給我五千兩,還要把醉春樓給我。」


    吳東家怔了一下,勃然大怒,「你這是欺人太甚,天子腳下,你想強行吞併我醉春樓嗎?就算蘭寧侯府式微,也不能這麽被你們欺負的,如果魏侯爺想仗著自己侯爵身份便欺壓平民,我便到鍾禦史麵前告他一狀,看誰怕誰。」


    明四娘笑了一笑,吩咐木槿,「去蕭王府一趟,讓蕭王帶著鍾禦史來這裏找我,就說有人要參侯爺一本,這蘭寧侯府沒受魏國公多少牽連吧?正好便一次清算了。」


    吳東家冷笑,「蕭王府?你嚇唬誰啊?你能把蕭王請來,我醉春樓拱手相讓。」


    「不是你拱手相讓,是我要拿。」她揚手,讓木槿抓緊去,木槿立刻出發便去。


    吳東家氣憤地道:「明四娘,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這假把式的,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嗎?你不就是想為夏夏出口氣嗎?你知道夏夏為了你的兄長,被人騙光了銀子,最後卻被賣給老翁糟蹋,想出口氣沒錯,李媽媽做事確實太過了,但你不覺得你這樣欺人太甚,而且,還很沒誠意嗎?還說請蕭王來,你嚇唬不了我,你盡管去請!」


    說完,他一揚袍子,又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裏等著蕭王,看你能不能把他請來。」


    「我喜歡嘴硬的人,一會兒別慫,保持這樣的態度。」明四娘說完,也不管她,依舊看她的帳本。


    但心裏頭卻想著,夏夏的錢不是被偷了嗎?怎麽是為了她而被騙光了呢?


    夏夏是一個很沒安全感的人,錢財看得尤其重要,而且為人很精明,怎麽就被騙了呢?


    吳東家是渾然不怕,即便以前明三爺曾經和蕭王府有往來,又或者如今的魏侯爺與蕭王府親近,但是王府與商賈結交,總是有個度的。


    若說別的親王,請來了就請來了,可那是蕭王啊,蕭王就算願意幫她一把,也隻是她求到王府去,怎麽可能蕭王會親自來?而且還說是把鍾禦史請來。


    看來這明四娘做生意隻靠嚇唬,真沒有她兄長明三爺那般有本事。


    他心裏頭反而是踏實了許多,手指敲著桌子,「來杯茶,你們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


    「嗯,是這樣的!」明四娘頭都沒抬,就這麽回了一句,「閉嘴等,再言語一句,門口等去。」


    「嗬,我倒是要看你怎麽收場!」吳東家說完,便把嘴巴閉上,靜靜地等。


    醉春樓賣個十萬價格是稍稍貴了點兒,但五六萬絕對可以賣出去的,這主要是裝潢也舊了些,要翻新得花一筆銀子。


    可醉春樓名聲打出去這麽多年了,這招牌不值錢嗎?


    五千兩,她還真敢開。


    等了半個時辰,便聽得樓下有跑馬的聲音,隨即,聽到有人蹬蹬蹬地上樓。


    他冷冷地看向門口,隻見一名身穿玄色錦袍頭戴金玉冠的俊美男子出現,他一臉冰冷,眉目間可見隱隱怒氣。


    而他的身後,是一名喘著氣的官員。


    吳東家當即腳下發軟,這兩人他都見過,蕭王雲少淵,禦史台的鍾禦史。


    蕭王邁過門檻,先朝四娘拱手行禮,四娘卻不起身,指指吳東家,「少淵,他說要參魏侯爺一本,說他什麽來著?吳東家,你自己跟蕭王和鍾禦史說說。」


    「參誰?」蕭王眸光一掃過來,便嚇得吳東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麽冷的天,額頭的冷汗一陣陣,這女人,怎麽竟真把蕭王給請來了,而且,蕭王來了她也不起身相迎,反而是蕭王對她行禮。


    鍾禦史氣喘籲籲,「參魏侯爺?魏侯爺不是才製造出了神兵器,為我燕國立功了麽?參他何事啊?非得要殿下與本官特意趕來。」


    第769章 我其實誰都沒顧好


    吳東家跪在地上,看到一雙黑色皂靴停在自己的麵前,他抹著汗水,「殿下恕罪,小人沒有要參奏魏侯爺,隻是……隻是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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