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隨即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跑過去點了衝天炮。


    『劈裏啪啦......砰砰砰......』


    陳漫家院子裏熱鬧起來。


    「那小丫頭還敢點炮仗啊?」許賀廉放下手中的炮箱朝陳漫家院裏看了眼,笑著道。


    許鈞煬莞爾,「又怕又敢。」


    很快,許鈞煬家院子裏也響起了鞭炮聲,久久不絕。


    陳漫將外婆推到餐桌旁,舀了兩碗飯,倒了兩杯橙汁。


    「喊你少做一點咯嘛,這麽多哪裏吃得完哦。」


    「嘿嘿,外婆嚐一下魚,看看味道行不行。」


    外婆嗬嗬笑,「那有啥子不行的,好吃得很。」


    陳漫開心極了,這是外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說東西好吃。


    「你外公,你爸媽也說好吃,手藝不錯。」外婆嘟囔這麽一句。


    陳漫聽得要清楚又不清楚的,即便外公和爸媽都不在了,但是外婆還惦記著他們回來吃年夜飯呢。


    陳漫鼻子一酸,要是真的回來就好了。


    埋頭往嘴裏塞了顆丸子,默默不語,壓住酸意。


    外婆伸手把豬蹄往旁邊推了推,突然說:「韻啊,多吃點,都瘦了。」


    陳漫大顆大顆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砸進碗裏。


    她趕緊抹掉,假裝什麽也不知道。


    外婆或許和她一樣,太想媽媽了,人有些糊塗了。


    「外婆,您多吃點,別光顧著他們了,你還沒吃呢。」


    陳漫給外婆夾了一塊豬蹄,又給她盛了碗湯。


    外婆笑嗬嗬地,看著陳漫的眼神很慈愛,「好,吃飽了才有力氣走。」


    外婆認真吃起飯來,陳漫看得欣慰,幾次給外婆夾菜她都吃了,舀的大半碗飯也吃完了。


    陳漫驚呆了,這是她從來的第一天到今天為止,外婆吃得最多的一次。


    這也是陳漫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明顯感覺外婆的興致很高。


    晚飯過後,陳漫慢慢將廚房收拾幹淨,因為吃飯很早,現在也才不過五點多。


    然後用果盤將零食瓜果都擺在了壁爐旁的桌子上,陳漫將外婆扶到沙發上。


    「外婆,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先快快地洗個澡,今天在廚房做飯,身上很大的油煙味兒,等會我給你打水泡腳。」


    陳漫給外婆剝了個橘子遞到她手上,彎腰笑著跟她說話。


    外婆開心地接過,「要得,你等哈幫我也擦一下身子嘛,昨天才洗的,今天擦一下就是了。」


    「好,那你乖乖等我一下啊。」


    陳漫上樓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簡單地洗了個澡,吹幹了頭髮。


    整個人又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了,幹淨清爽。


    收拾完自己,然後推著外婆到衛生間簡單地擦洗。


    「以前你媽小的時候,我給她洗,後來她生了你,我又給你洗,現在終於輪到你給我洗了,嗬嗬。」外婆臉上帶著懷念的微笑。


    「外婆,我沒有爺爺奶奶,以前我媽坐月子的時候,是不是你在照顧她啊?」


    「那是噻,我不管她哪個管她。哎,早曉得當年應該勸你媽多生一個,省得你現在這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哎,我一走,你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外婆無奈地嘆息。


    陳漫輕輕擦拭著,撒嬌地說:「就是呀,所以外婆一定要長命百歲,我一個人太可憐了。」


    外婆沒有笑也沒有回話,就輕輕地嘆息。


    第57章 陳漫的朋友圈


    陳漫給外婆穿上幹淨的衣服,推到休閑區,扶到沙發上坐下。


    自己也安心地坐了下來。


    屋裏電視劇放著,但是陳漫和外婆都沒有看,隻是圖個熱鬧。


    「外婆,以前的時候,你們今晚的怎麽過的?」


    外婆靜靜地回憶,陳漫也不催,慢慢品嚐之前都沒有空閑吃的零食。


    「以前過年比現在熱鬧好多哦。那時候你媽還小,你太外婆和太外公也還在。我們一家人圍著火坑守歲,一直要守到天亮。」


    「那時候守歲就這麽幹坐著嗎?」陳漫很好奇,就這麽能坐一整夜?


    外婆用一副你不懂的眼神看陳漫,「那時候晚上拿起根電筒這家走一下,那家聊一下,最有意思了。」


    陳漫又問:「那時候有零食嗎?」


    「那時候沒得像現在這些零食。都是冰糖,白糖,紅糖,自己家種了點花生拿出來炒,那時候你媽最喜歡了,跳起腳腳的要吃。」


    外婆的眼裏是滿滿的回憶,那份回憶是幸福的,懷念的。


    陳漫試著在腦海中想像那些畫麵,卻總是把媽媽的樣子換成自己。她想像不到媽媽小時候那活潑幸福的小女孩模樣。


    夜幕漸漸黑下來。


    陳漫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個大大的紅包。


    「外婆,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噹噹噹噹,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壓歲錢,另外一份是我替媽媽給你的。」


    陳漫獻寶似的,晃著紅包朝外婆乖巧地說。


    外婆『哎喲』一聲,驚喜地道:「我還有紅包啊,嗬嗬,好厚喲,這是裝了好多啊?」


    陳漫發現,隻要老人開心,她就覺得幸福。


    看著外婆臉上滿足欣慰的笑容,陳漫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你數一下嘛。」


    外婆笑應,「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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