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智?”嚴母聞聲隻如晴天一個悶雷,讓她久久都不能開口。她滿心以為的百年難求積德積福得來的好親事成了一個大笑話,近幾日來,她都和誰說過?


    鄰家的朱大嬸,牌場子上的牌友們,還有兒媳婦的閨中密友,個個都是話簍子,估計早就傳遍整個韓鎮,知道真相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她!


    不對啊,可那陳家的大兒子陳景行明明是個能耐的,沒道理二兒子就是一個智障啊。


    嚴母滿懷希望的詢問這個大侄子,“靖珩,陳景行不是振興煤礦的礦長嗎?”


    嚴靖珩知道她心中疑惑,寥寥數語就給嚴母判了死刑。“陳景行和陳景遇本就是同父異母。”


    同父異母,所以陳景行是上一個老婆生下的兒子。


    嚴靖珩看看站在嚴歌身後的嚴言,抱著小侄子,垂著頭不知神色,不過應當是難過的吧。千方百計終於尋來的良人極大可能是白癡。


    事實上,嚴言隻覺得鬆了一口氣,攬著小侄子的手一緊。大伯家的人說得有理有據,這樣嚴母就不能無理取鬧壞了兩家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


    或許也有一些些的失望?


    接下來又要接受百無聊賴的相親,自己恍如待價而沽的商品,在弟媳擺的臭臉色下腆著臉皮借來弟媳的僅有幾套能穿得出去好看的衣服,坐在茶館裏,去見那些一個個聲稱優質的男人?亦或是繼續恬不知恥的依靠年邁的父親過活,幫忙照料著小侄子,然後在弟媳的父母來時尷尬的說,這是他們家的老姑娘?


    畢竟她於他們,實是個累贅!


    這時,嚴靖珩拿著車鑰匙和父母說過之後就要離開,催促嚴歌收拾東西走。嚴歌連忙進屋子拿上包,和嚴母說:“嬸子,我們先走了,明天我還要上班。”


    嚴母還神思恍惚,不知道在何處飄蕩,直覺旁人說得每一句話都在嘲諷她!他們要上班,而自己的女兒還在家要工作沒工作,要老公沒老公,而自己的兒子也隻是煤礦裏的臨時工而已。


    嚴言笑著點點頭說:“大哥,嚴歌姐,天黑了,路上小心!”


    嚴靖珩詫異,但也隻是一瞬,立馬恢復清明。走之前,他說了一句話,讓嚴母一時地獄、一時天堂。


    “陳景遇前幾年腦子不清,但是陳景行曾帶他去北京看過腦科專家,好了也是有可能的!


    相不相信,他言盡於此。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嚴母自從那晚從嚴言大伯家回來就一直在計劃一件大事。


    陳景遇的腦子究竟有沒有問題,她親自考考不就知道了嗎。


    想清楚這麽回事,接下來的她所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去見一見陳景遇。但是要在不給對方任何準備下見到對方,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陳景遇本就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任她託了多少人去打聽,得到的答案都是含糊其辭的,沒人能說得清陳景遇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倒是嚴父的態度這次難得的強硬,“空穴不來風,既然靖珩敢那麽說,就一定有根據。”


    嚴母不甘心,看著在院子裏忙著洗衣服的女兒說:“可是靖珩也說了,陳景行帶陳景遇去北京瞧過一年的腦科專家,保不準就好了呢?”


    “你真是糊塗!就算是陳景遇瞧好了,也難保會有後遺症,你是掉錢眼兒了吧,就想著把女兒推進火坑裏頭!又不是找不到別家了,就算是找不到別家,我這把老骨頭也能養得起我自己的女兒!”


    夏天的門上掛的門簾就是一串串透明的珠子,防止蚊蟲飛進屋子裏綽綽有餘,可是隔音效果就差了許多。嚴言生硬的別過頭,不讓小侄子看到自己已經開始泛紅的雙眼。


    她就知道,她會拖累年邁的父母。


    嚴父已經五十多歲,原先也在鎮上的公社當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後來鎮上好幾家煤礦都被紛紛勒令停業,原先富裕的鄉鎮公社發不出工資,他才找了一個小區去給人家燒鍋爐看門房。好幾次她去給嚴父送換洗的衣物,都能看到他在寒風中看到進出的車輛哈腰點頭,她隻能躲在牆角抹幹淚,然後再擺出一副笑模樣和嚴父說:“爸,你穿這軍大衣真帥,他們都老看你呢!”


    嚴言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可嚴母帶著哭音的話語已經一字不落的傳來。


    嚴母說:“你說得輕巧!另找一家?這些年看過的還少嗎,不說遠的,就說前幾個月那個,看著斯斯文文的,是重點高中的老師,前妻嫌棄他木訥就離婚了,都覺得嚴言嫁過去最起碼嫁的是個文化人,可是怎麽著。和他的鄰居打聽過,才知道那人有家暴傾向,前妻生生被他打傷進了三回醫院!”


    “還有你憑什麽養活女兒,你那點退休工資還有每個月看鍋爐領的一千出頭的工資?你看見昨天嚴歌穿的是什麽了沒有,你再看看言言身上的衣服,還是幾年前鎮上的市場促銷買的二十幾塊錢的地攤貨!還有咱們那兒媳婦,是個容人的人嗎?你在家的時間少,言言每天伺候她,她給過言言好臉色嗎?”


    嚴言聽及此,趕緊看了看嚴越的新房,不禁鬆口氣。她才想起來,馮欣出去溜街了,萬幸!幸虧沒讓她聽到嚴母說的話,否則又有一場好鬧了。


    嚴言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十五塊錢買的白體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但也沒有嚴母說得那般不堪。雖然和嚴歌身上的衣服比起來差得遠了,可是那是嚴歌自己賺來的錢啊,她花自己的錢,嚴言心裏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平。倒是她前幾年打零工賺來的錢,花的都差不多了,小侄子的玩具奶粉等等,她的積蓄馬上就要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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