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是老頭子,按照常理來說,今後在這黃沙鎮娶妻生子,慢慢老死。或者改頭換麵,到某個大城定居下來。」


    「往事自然就淹沒在時間長河中,今後或許會有人記得暴風先鋒團、暴虎先鋒團這種各種名號,但多半不會有人再深究那段歷史。」


    「願意去探查真相的,隻有我們這一批人。」


    莫克利說的有理有據。


    這碗雞湯若是給剛上戰場的小年輕或許很管用,但對戰場老油條而言,效果接近於無。


    「把腿治好把手治好,就能探查真相?你別逗我笑。」


    文森特絲毫不領情,重新握住刀柄,哢擦一聲剁下。


    「不一定為了探查,畢竟擁有力量在手,能夠應對許多事情。」


    莫克利開口道,「再者,我不信你心頭沒恨。」


    「有恨也早就放下咯,我這個老頭子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不想再摻和……噗呲。」


    胸膛刀尖穿過。


    他瞳孔震顫,話音停滯。


    而後聲音顫動,「我就是不同意罷了,你這就要殺我?」


    「抱歉,我身不由己。」


    莫克利嘆道,「不是殺你,隻是給你一個機會。我也有苦難言,互相體諒一下吧。」


    哢嚓!


    話沒說完,這影刃完全破碎開來!


    莫克利麵露錯愕,「你的實力??」


    「你不會真以為我就是個賣滷肉的吧?」文森特眼冒凶光,「莫克利,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


    又是噗呲一聲……


    他呆滯低頭,看著重新戳進體內的刀尖。


    抬頭掃了眼沒回過神的莫克利。


    再看旁邊,是一個極為麵生的小姑娘。


    攻擊方式如出一轍,這一次,他沒力量躲開了。


    造孽啊!!!


    文森特心中哀嚎,眼前一黑。


    良久。


    他重新從地上站起來。


    接受完改造,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收穫了相關信息。


    他麵色極為複雜,看了眼莫克利。


    「老東西,今後我再喝你一口酒,我就是你兒子。」


    「別這樣,我特意準備了三缸黃沙醉,都是上等材料製成的。」莫克利說道。


    「……」文森特深吸口氣,「那就喝完這個再說。」


    最後,他向秦玉微微低頭。


    「我該如何稱呼您?」


    「玉。不過,我的名字並不重要,向他獻上忠誠,很重要。」


    「是。」


    …


    黑夜消逝,太陽高懸。


    一夜過去,整個黃沙小鎮似乎發生了些變化,又好像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一切都在暗中進行,至少沒有任何人察覺。


    就這樣,一周悄然而過。


    ——


    「老頭,你最近是不是太懈怠了,滷肉鋪還想不想幹了啊,天天不出攤。」


    「老莫,忙什麽去了,這幾天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老闆你這燒烤攤是不是前兩天沒出,我真服了,黃沙鎮的老闆怎麽都這麽鹹魚。」


    「……」


    各種牢騷聲在小鎮內此起彼伏。


    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各店鋪的老闆這些陣子不是你缺勤,就是他請假。


    原本大家都按時出攤,這幾天卻一個比一個能摸魚。


    時間緩緩流逝。


    今日份黃沙鎮,燈火一盞一盞熄滅。


    「搞什麽,你們怎麽做生意的?」


    「沒勁沒勁,關門時間越來越早了。」


    眾人唉聲嘆氣中,提前離開。


    各家店鋪又開始了提前打烊。


    然而沒有人知道的是,這些打烊的店鋪、平日裏不起眼的小角色、某些傭兵團的團長,開始無聲移動。


    一道道暗影向著鎮邊而去。


    第一人到來,緊接著是第二人、第三人……


    一直到第十五人湊齊。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有年長者,也有年輕者。


    眾人一言不發,靜靜的站著。


    直至有暗影隨風而至,從暗影中鑽出一道玲瓏有致的身影。


    在場者身份不一,不管平日裏話多話少,或者是輕佻頑劣之人,皆不敢直視來者。


    環視四周,沉默氛圍持續數秒。


    秦玉輕聲開口,


    「這是第一次全員集結。」


    「你們是第一批,也是最核心的成員。」


    「表現良好,自然擁有最為核心的權利,若是不合格,便也會被剝奪身份。」


    「我不介意你們發展下線,隻是組織剛起步,暫時不宜太過冒進。」


    她微微頷首,「我知道你們有所疑惑,『暗影』到底想做什麽。」


    「推翻星國?屠盡巨獸?」


    「不,這些都隻是旁枝末節。」


    「我們要清楚一件事情,我們都曾是被世界拋棄之人,因為祂而重新得以掌控力量,獲得新生。」


    「向祂奉獻,與有榮焉。」


    「祂的光澤將庇佑每一位追尋者。」


    「我想,在會議進行前,需要進行一場宣誓。」


    她環顧四周,將手掌併攏,覆蓋至胸前。


    眾人紛紛照做。


    「祂不喜繁複而無意義的口號,也不喜過於形式的流程。」


    「所以我想隻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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