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遭受血係汙染的患者不過是你灑下去的餌,哪裏有那麽多血源藥劑,消除血係汙染,位格擁有者本身就能做到。」


    「隻是,這種消除,誰曉得是不是真的消除。若是真的,我又怎麽會在陰影層,見到已經完全異化為血種的他們?」


    江遊死死盯著眼前身影。


    血影看不出任何表,「你隻知道那夫妻成為血種,你可知道他們的小生意如何?」


    「老闆娘妹妹被混混騷擾,雙方發生衝突,混混喊來了他所謂的超凡者大哥,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攢夠錢買了門麵,就這樣毀於一旦。」


    「常人如何與超凡者相爭?即便這個所謂超凡,僅僅是一群不入流的拾荒者。」


    「除了他們,我再給你講幾個例子……」


    哢擦!


    江遊握住血刃,手掌發力,打斷她的辯解,「講再多例子有什麽用。」


    「你認為,給予他們力量,讓他們以殺戮的形式進行反抗,是很正義的?」


    血影搖頭,「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自救,僅此而已。」


    江遊深吸一口氣,「餐飲行業巨震,為了讓自家發展躋身龍頭,不惜出動血種將競爭對手擊殺。這也是反抗嗎,這也是你口中的機會嗎。」


    「不要再為私心不斷的尋找藉口了。」


    「筱筱。」


    血影身軀頓住。


    「筱筱?」


    它呢喃著,形態不斷變化。


    動作漸漸停下,江遊也不再主動進攻。


    血影靠近。


    一步,兩步,直到完全走到江遊身前。


    它仰起頭,看著接近兩米,暗影形態下的江遊。


    血色翻湧,一點點退去。


    腳,小腿,手臂,上身……


    待麵上的血色完全消退,江遊瞳孔收縮。


    烏黑的頭髮,清澈的瞳孔,精緻的鼻樑以及紅潤的嘴唇。


    「你仔細看看,我是誰。」她輕聲開口。


    江遊怔立。


    這哪裏是什麽馮筱筱。


    分明是陸遙遙!!


    少女眸中帶著楚楚可憐,幾乎要貼近暗影的懷抱。


    她也確實是這麽做的,雙手攬住江遊,將頭側貼了上去。


    一秒、兩秒。


    她忽而抬起頭,踮起腳尖。


    在那張雙唇即將接觸之時,一隻手掌擋住。


    「夠了。」江遊開口道。


    他也漸漸褪去暗影形態,雙腳踩在地麵之上,神色複雜。


    「到此為止吧,真的。」


    她斂去眼中神色,平靜與之對視。


    「你……」


    他還要再說些什麽,卻不料少女身影突然暴起。


    血刃大刀豎劈而來!


    江遊完全下意識拍出一掌。


    她半條手臂當場拍散,化作血液橫飛。


    整個人也一同倒飛出去,癱軟在了地上。


    「本以為能夠追上你的腳步,誰知道差距卻是越來越大。」


    她身軀不斷顫抖,像是隨時有可能崩解一般。


    不再偽裝,麵部血色翻滾,很快,她恢復了自己原本麵孔。


    望著爛尾樓中的毛坯天花板。


    少女怔怔出神。


    「江遊,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羨慕瑤瑤。」


    「羨慕她的家境,羨慕她的樣貌,羨慕她的能力……」


    「好像,我從小就是一個很善妒的人。我……」


    馮筱筱自嘲一笑,「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她看向江遊,「我啊,就是你口中令雲海不得安寧的罪魁禍首,怎麽樣,殺了我?」


    第124章 分身融合,中斷的線索


    「你可以靠近我些嗎。」她輕聲說著,身軀流淌出大量鮮血,肉眼可見的虛弱數分。


    江遊緩步靠近。


    「再過來些。」


    他站定,「就在這說吧。」


    馮筱筱看起來越發瀕臨極限。


    「我犯了這麽多錯,殺了這麽多人,你殺了我吧。」


    馮筱筱合上眼,躺在冰冷的地麵。


    聞言,江遊再度靠近了些,俯下身。


    馮筱筱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咽喉處,「用力,就可以捏斷。」


    江遊手掌稍稍發力。


    她躺在地上,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


    然後……


    嘭!


    重拳落下!


    像西瓜一樣爆開!


    紅色飛濺,緊接著迅速合攏。


    江遊麵色不改,反手抓住馮筱筱腳踝,一個重摔!


    整個樓層顫動。


    她身軀有開裂趨勢,又迅速合攏。


    轟隆隆聲響中,不知江遊摔打、刺穿了她多少次。


    幾分鍾後,他停下動作,重新將馮筱筱扔到地麵。


    她麵上浮現錯愕神情。


    讓你殺,你是真殺啊。


    關鍵這殺法就完全不當人!


    「一具血肉組成的分身,果然殺不死。」江遊神色平靜,「現在的你,和我印象中的筱筱幾乎是兩個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四周濺開的鮮血陡然停止流動,像是齊刷刷按下了靜止鍵。


    隨即,飛撲而來,重新湧回到馮筱筱身軀中。


    隻是看色澤,比起最初要黯淡不少,她此時維持著形態也顯得勉強了許多。


    繼續殺下去,應該也是能殺死的。


    馮筱筱本做好準備,沒想到他在此刻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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