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少閑把胳膊抽了出來,和他保持了半米遠的距離。


    紀由心撇嘴:「真是注孤生。」


    ……


    紀由心這個人,一但想要做什麽事情,做成了還好,一但不成功,簡直抓心撓肝一樣的難受,幾次失敗的嚐試不僅沒有讓他想要放棄,反而心裏鶯飛草長,三克拉看他都快為了這件事情瘋魔了,沒忍住出了個餿主意:「你要是實在好奇,不如用自己百分之九十九適配的信息素去勾引一下他,相信我,沒有幾個alpha能抵抗得住你的信息素,如果你真的可以聞到,那麽在alpha信息素暴漲的情況下,一定是最好的驗證時機,也就證明了你的猜測,如果不能,你也就可以安心放棄了。」


    它原本隻是嘴賤,以為自己提出這個想法之後會挨罵,沒想到紀由心眼睛卻亮了一下:「我怎麽沒有想到?」


    於是這天晚上,紀由心抱著兩本教材敲響了喻少閑的房門,走廊的燈光下,他一雙眼睛分外明亮:「喻老師,你想和我一起在知識的海洋裏遨遊嗎?」


    就算喻少閑對他最近種種反常行為已經習以為常,還是沒忍住露出一絲疑惑且不可置信的眼神,知識的海洋還遨遊他不夢遊就不錯了吧!


    然而就在這個檔口,紀由心已經順著門縫擠了進來,輕車熟路地坐在了寫字檯前,他已經給三克拉下了指令,把信息素屏蔽等級從a級調到b級,如果喻少閑真的有反應,他就能藉此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


    紀由心把書本攤開,裝模作樣地問他問題,與此同時偷偷觀察喻少閑的反應,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對方一切如常,倒是他自己已經昏昏欲睡,到了最後,紀由心半閉著眼睛背書,眼看就要會周公的時候,他忽然打了個激靈,猛地睜大了眼睛。


    昏黃的燈光下,喻少閑的眼眸變得無比幽深,同時閃著某種灼人的光。


    一種孤山寒泉的淩冽味道充斥在他四周,紀由心曾經幾次聞到這個味道,這是第一次如此清楚而深刻。


    他的目的達到了,不知為什麽卻有些恐懼,額頭滲出了汗水,紀由心手忙腳亂地收起課本,結結巴巴道:「今,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先,先回去,晚,晚安。」


    說完便順著牆根快步開溜,身後沒有聲音,紀由心正暗自慶幸,然而就在他已經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大力握住,之後他被強行翻了過來抵在牆上,兩隻手的手腕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肩膀被死死按著,他猛地掙脫一下,換來的隻是手腕上的力氣加重,然而就算他有再大的力氣也沒有用,因為那種泉水般清冷,刀鋒般凜冽的信息素彌散在空氣中,將他包裹在內,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喻少閑的臉近在咫尺,眼眸漆黑,死死地盯住他,寒鋒見血般的銳利中隱藏著壓抑的憤怒,那雙剛剛按住他肩膀的手已經摸上的他的脖子,在那纖細脆弱的脖頸上摩挲,眼神落在那條淺銀色的屏蔽器上,變得更加幽暗,與此同時手上的力氣加大,仿佛稍微一用力,這脆弱的脖頸就會在他手中折斷。


    三克拉在他腦海中發出尖叫,本能的危險讓他將屏蔽等級調回了a級,可是已經晚了,紀由心已經成了喻少閑強大信息素的囚徒,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


    喻少閑的呼吸沉重,和紀由心小心翼翼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半晌,他閉了閉眼,又逼近了幾分,幾乎和紀由心鼻尖抵著鼻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紀由心耳邊響起:「紀由心,你是一個有識別障礙的的omega,我可是一個正常的alpha,如果你具備基本的生理知識的話,就會知道,就算我的信息素匹配度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一,那隻是代表結合之後生理學上的羈絆會比高匹配度的結合弱,分開的可能性會變高,而從信息素等級上來說,我可以壓製絕大多數的omega,所以你最好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明白麽?」


    喻少閑就算平日裏看起來再是優雅矜貴,骨子裏畢竟是個s級的alpha,就算他反感這所謂的生物本能,用所有的理性去壓製,也無法抹除alpha刻在基因裏的掠奪性。


    紀由心猛地點頭:「明白明白。」


    他都快哭了,作為一個適配度和級別都過高的omega ,他從小就活在家人朋友最嚴密的保護裏,這種被頂級alpha信息素壓製得動彈不得的經歷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他咎由自取。


    喻少閑的手還放在他的脖子上,拇指甚至按在了屏蔽器的環扣上,紀由心瑟縮一下,眼角閃爍過一絲水光:「不……不行……」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喻少閑的動作停滯下來,半晌,他咬了咬牙,紀由心感到那個高大而充滿壓迫的身軀離開了自己,喻少閑別過身去,冷聲道:「回房去。」


    空氣中的信息素味道漸漸變得稀薄,紀由心感到自己又恢復了動作的能力,如同逃生一般的打開房門,踉蹌著跑了出去。


    大約過了十分鍾,喻少閑的呼吸平復,他走到床前拉開抽屜,翻出一瓶藥來,從中倒出一顆白色的藥片,沒有喝水就直接放進了嘴裏,生生將其咬碎,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他按了按眉心,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喻少閑仍舊提前到了劇組,今天的拍攝場地是在市中心的花園,深秋草木搖落,金黃落葉鋪了一地,喻少閑坐在椅子上讀劇本,看上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然而紀由心看到他的時候,卻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昨晚的回憶湧上心頭,讓他有些害怕,可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喻少閑肯定在生氣不願意理自己,那怎麽辦呢,總不能以後都不說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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