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你們慢慢聊!"


    陸昊遊截住她的話,很紳士地把幫她們把門關上,臨走前對蘇景溫柔一笑:「我就在外麵。」


    蘇景點頭。


    和白璿談判是一個非常艱苦卓絕的過程,好在蘇景做了完全準備。


    白璿很意外,臉色一路變幻,精彩極了。


    她本意是想讓蘇景吃點苦頭,挫挫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勁兒,然後再籠絡馴服,沒想到她竟敢來真的,而且反撲得這麽兇猛。


    她心驚又心寒,盯著攤了一桌子的資料冷笑了半天,說:「你倒是個有心人!」


    蘇景:「我隻是想好聚好散。」


    「其實不用這麽心急,麵膜的事我們都可以再談的。」


    白璿向來能曲能伸。


    「那隻是個引子,重要的是咱們的理念早就有了分歧,何必彼此都為難呢?!」


    「你到底想怎樣?」


    白璿目光如炬。


    「我想正常解約,支付合理的違約金。」


    蘇景平靜卻堅定。


    「然後呢?自己單幹?蘇景,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個圈子就這麽大,咱們早晚還會再碰見的。」


    這話隱隱有威脅之意。


    「我明白,所以想好聚好散,禾青對我的栽培,白總對我的提攜,我一直都沒齒難忘。」


    蘇景態度誠懇,說的不完全是客套話。


    「如果我不放人呢?」


    「您不會的,白總是個生意人,最懂得雙贏之道,不會因為賭一口氣魚死網破的。」


    白璿沉默了,長久的沉默......


    蘇景麵色如常,一顆心卻越跳越快,掌心裏全都是汗。


    陸昊遊一直在外麵等,窗外夕陽投來的光柱在房間慢慢轉移,黯淡,最後徹底消失了,一秒似乎有一年那麽長,終於,門開了,蘇景出來了,臉上卻木木的。


    他立刻一躍而起,接過她手上的包,說:「沒關係的,咱們還可以走法律程序,我已經聯繫好律師了。」


    蘇景不說話,隻是徑直往外走,越走越快。


    陸昊遊緊緊跟著,兩人走到了人流交織的大街上,迎麵有司機按了聲喇叭,突兀尖利,蘇景突然醒了過來,猛地收住腳步,顫聲對他說:「同意了,她同意了!」


    眼底的淚花在街燈下發出了晶瑩璀璨的光。


    「太好了!」


    陸昊遊把手上的東西一扔,不由分說地抱起她旋轉起來。


    蘇景也非常興奮,又叫又笑地拍打著他。


    這場景似曾相識,恍惚他們剛認識沒多久就發生過,大概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悲歡就神奇地連在了一起。


    蘇景很快辦好了後麵的手續,白璿要的數額雖不至於要賣房子,也幾乎讓她傾其所有了,但如果能換來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秋去冬來,蘇景開始積極籌備自己的工作室,資金實在有限,隻能先招一個助手,既負責策劃又負責運營。


    辦公室是絕對租不起的,蘇景把自己住房的二樓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先從家庭作坊式開始。


    一切都是艱難的,光營業執照都辦了好久,但她幹勁十足。


    這天早上,她剛把可可送去幼兒園陸昊遊就來了,一進門先熟門熟路地換鞋,然後興致盎然地上二樓看看她剛收拾出來的辦公室。


    上麵不大,但五髒俱全,窗明幾淨,又點綴了幾大盆綠植,很是像模像樣。


    陸昊遊忍不住給她豎大拇指,說:「太速度了!」


    「還行!」


    蘇景笑盈盈地給他端來一杯熱咖啡, 說:「湊合吧,反正公司就我一個,自己簽自己,子不嫌母貧。」


    頗是會苦中取樂。


    「那就再加我一個!」


    陸昊遊拿出一份文件給她看:「我和禾青的合約已經到期了。」


    啊?!蘇景立刻傻眼了。


    是陸昊遊想看到的表情,他滿意地一笑,伸手拉她往自己腿上坐。


    「別開玩笑了,我哪能養得起你這種大咖啊?你沒必要拿自己的前途…」


    蘇景反應過來。


    「沒看玩笑,我對景天工作室有信心,您可不能拒絕我這顆求賢如渴的心啊,對了,還有這個…」


    他一手摟住她細細的腰,一手從包裏拿出幾樣東西:「我還要入股!這是我所有的積蓄,雖然不多,但夠你再多請兩個人了。」


    蘇景看看那些支票銀行卡,又看看他,心中如龍捲風過境,驚濤駭浪,久久難言。


    陸昊遊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何德何能啊?」


    蘇景喃喃道。


    「你當然值得,你值得全世界!」


    陸昊遊不假思索地說。


    蘇景嘆氣:「我真怕誤了你的前程,更怕養不起你!」


    「我很好養活的,不要工資!」


    「那你要什麽?」


    蘇景眼波盈盈地橫了他一眼。


    陸昊遊被她看得心裏癢癢的,摟緊在她耳邊啞著嗓子說:「我要老闆娘!」


    「別胡鬧,癢...」


    蘇景吃不住他的折騰,在他腿上掙紮起來了,掙著掙著突然不動了,一張俏臉漲的通紅。


    陸昊遊喘著粗氣又說句什麽,她立刻一拳打了過去,他趁勢接住,在手心裏揉捏,聲音裏透著欲望:「姐姐,你什麽時候才能忙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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