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後悔了,真後悔了!女人為什麽要生孩子呢?生孩子前我倆不知道多甜蜜,現在卻活生生變成了相看兩厭的仇人,我就像掉到了冰窖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好像有些心理變態,我不愛我的孩子,我甚至對無辜的她產生了怨恨,她的到來打亂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一切,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折磨我,我現在一聽到她的哭聲頭都要裂了,好幾次我都恨不得帶著她從樓上跳下去......」


    說著說著文麗麗放聲痛哭起來,巨大的絕望和痛苦讓她哭得渾身發顫。


    蘇景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麗麗,你已經是重度抑鬱了,聽姐的,趕緊去看醫生,在藥物的輔助下你會好得快一些。」


    「我不能吃藥,我還在餵奶呢!」


    文麗麗一哆嗦,反應非常激烈。


    「孩子沒有母乳還有奶粉,可你再這樣下去孩子就沒媽了,把你丈夫,雙方老人都叫來,你們需要開個家庭會議。」


    「他們不會管我的,他們隻會罵我,說我是閑的,小題大做!」


    「不,麗麗,我並不覺得他們不愛你,他們隻是不懂你,你們需要溝通,把和我說的這些話都說給他們聽,他們會改變的。」


    蘇景的聲音裏有某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你相信我,都會好的,我就是這麽過來的。你也要相信自己,其實你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因為你還知道自救,是的,向我發私信就是一種自救,當然現在需要力度再大一點,比如看醫生,運動,找朋友聊天,每天外出一個小時...…」


    蘇景掏心挖肺,不知疲倦地勸了又勸,陸昊遊在樓下足足等了近兩個小時她才下來,一臉疲憊,神情沉重。


    他趕緊迎上去接過她肩上的包,問:「她怎麽樣?」


    「平靜多了,但隻是暫時的,我想找她丈夫談一談,得讓他重視這件事。」


    「你這哪是來搜集素材的呀?簡直是熱心的老娘舅!」


    陸昊遊調侃道。


    「她就站在懸崖邊上,看到了哪能不拉一把?況且…,」


    蘇景眼簾一垂,神情黯淡:「我看到她就像看到當年的自己,那會兒我多希望有人能懂我,能拉我一把啊!」


    那時陳西川事業剛起步,生孩子都沒趕上,回來匆匆看一眼又被電話叫走了,王山梅伺候她坐月子,不到三天就開始叫腰疼,有天早上居然給她端來一碗方便麵,虧得她剛強,立刻聯繫了最貴的月子中心,直接來人來車把她和孩子接走了。


    一輩子可能就坐這一次月子,她並不打算委屈自己,卻因此埋下了婆媳不睦,夫妻嫌隙的禍根。


    因為事先沒和陳西川商量,王山梅又氣急敗壞,在他那裏上了一堆眼藥,說她嬌氣難伺候,又說她主意大愛花錢,陳西川雖從沒在她跟前提過,但言語間多多少少能帶出來一些。


    那是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即便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窒息,蘇景默默地往前走,整個人看上去蕭索又脆弱。


    陸昊遊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說:「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麽?」


    蘇景覺得他沒頭沒腦的。


    「對不起沒能早點認識你。」


    陸昊遊看著她,非常認真地說。


    他眼神清澈溫暖,並不像一句輕浮的情話。


    蘇景的心顫了顫,飛快地轉開話題:


    「別說傻話了,有點餓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沒問題,我剛在網上定了家餐廳,是當地的特色菜,打車隻要十分鍾。」


    他是真的貼心。


    那家餐廳很給力,環境幽靜,菜品豐盛,蘇景和陸昊遊都餓過晌了,埋頭一頓狂吃,連話都顧不上說,然後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不好意思地相視而笑。


    蘇景看看時間,離文麗麗老公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打算先找個地方歇歇。


    陸昊遊大手一揮,說:「跟我走就行,酒店我也定好了。」


    這就未免體貼得過頭了,蘇景一臉詫異。


    陸昊遊朝他調皮地眨眨眼睛,說:「別想多了,一人一間,補補覺而已!」


    「我可沒多想,倒是你,都瞎想什麽了?」


    蘇景嘴角勾起一絲微妙的笑。


    陸昊遊不經逗,耳朵立刻紅了,又不甘示弱:「想想,...想想都不行!」


    「當然不行,要上稅的。」


    「剛才文麗麗說咱倆是夫妻臉,什麽是夫妻臉啊?」


    「你掐我幹什麽啊?原來你這麽暴力啊!」


    ......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翻起的新鮮的傷痛,沉痛的心情,本是再寂寥不過的一天,可因為有人相伴,就連這樣的日子也能被陽光鍍上了金邊。


    ??56、他有他的驕傲


    蘇景約文麗麗的丈夫下班後見麵,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


    文麗麗口中的他冷漠,自私且粗暴,見麵時才發現隻是個略有些拘謹的年輕人。


    他是 it 公司的程式設計師,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疲倦,聽蘇景說話時沉默且緊張,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手交互握來握去,最後捂住了臉。


    蘇景本來對他頗有微詞,現在反倒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來突如其來的孩子折磨的不僅僅是母親,還讓整個家都愁雲密布了。


    他搓搓臉,抬起了頭,說:「不瞞你說,自從她生完孩子後,我每次踏進那個家門都膽戰心驚。那不是家,是冰窖,又像埋著炸藥包,隨便一點小事兒她都會大發雷霆,我也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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