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弟握緊棒棒糖說:「買的。」


    為首的一個女生大笑:「就你還買糖?」


    她將李希弟推倒在地上,「你這個窮鬼哪來的錢,該不會是偷來的吧。」


    李展瑞擋在李希弟麵前:「你管人家哪來的錢,跟你有個毛線關係!」


    女生身後站著的兩個男生麵色不善地走上前:「李展瑞,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滾遠點,不然我們動手揍你了。」


    李展瑞被那兩個男生攔著,女生搶走李希弟手中的棒棒糖,惡毒地說:「你不配吃這麽貴的糖,李希弟,你聽聽,你的名字這麽難聽,怪不得你爸媽帶著兒子離開不要你,活該,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垃圾!」


    類似的話李希弟聽過很多次,最初她還會難過,但是聽多了,已經麻木了,也無法再傷害她。


    女生撕開糖的包裝,放在嘴裏抬腳踢了一下李希弟的腿:「都有錢買糖了,別再跟我說沒錢,明天帶著十塊錢過來,否則打死你。」


    李希弟看著自己不捨得吃的糖被女生吃掉,惡狠狠地瞪著她。


    「呦,」女生又往她身上踹了一腳,「垃圾你瞪誰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李展瑞放大聲音說:「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


    兩個男生正準備揍李展瑞,容今凶著臉大喊:「你們在幹什麽,李希弟和李展瑞都是我的人,你們敢動他,我……」


    容今後麵的話還沒有編造完,那群小學生趕緊跑了。


    他們囂張歸囂張,但是看到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存在,跑得比誰都快。


    容今和李展瑞扶起李希弟,容今拍著她身上的灰,擔憂地問:「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李希弟搖頭:「謝謝哥哥,我沒有受傷,但是……但是……」


    她擦著眼淚說:「哥哥送我的糖被搶走了。」


    容今摸摸她的頭說:「沒關係,哥哥再給你幾個好不好?」


    李展瑞連忙委屈道:「哥哥,我沒有保護好希希嗚嗚嗚。」


    容今拍著他的背,「沒事沒事,你已經很棒了,哥哥也獎勵你幾個糖。」


    李希弟「哼」了一聲,看在李展瑞幫她說話的份上,不拆穿對方很假的演技。


    張原弱弱說:「哥哥,我也想吃糖。」


    「好好好,我們去買糖吧。」


    容今帶著三個小朋友來到小賣部買了九個棒棒糖,一人分了三個。


    「希希,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吧。」


    李希弟在學校被欺負,容今覺得有必要告知她的家長。


    李希弟沒有回答。


    李展瑞低頭不說話。


    容今又問了一句:「希希,我帶你回家好嗎?」


    李希弟咬著唇說:「不好,家裏有怪物。」


    容今懵了:「啊?什麽怪物?」


    李希弟不說話了。


    容今又看向李展瑞,柔聲問:「瑞瑞,你知道希希家住哪裏嗎?我們送她回家好不好?」


    李展瑞看著容今,最終點頭:「可以,不過哥哥不要進去,真的有怪物。」


    「好,哥哥答應你們。」容今壓下心中的不安,帶著三個小朋友往李希弟家的方向走。


    李希弟家離學校很近,走了四分鍾就走到了。


    她家的院子空蕩蕩的,李希弟推開門走進去,全程沒有說話。


    李展瑞推著容今說:「哥哥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恰好,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走到院子裏,眼神空洞,也沒有看容今他們。


    李希弟從屋裏跑出來,慌張地看了一眼容今他們,拉著老太太說:「奶奶,我們趕緊回屋!」


    老太太一聲不吭,僵硬地走向廚房,嘴裏念叨著:「做飯,要給希希做飯。」


    李希弟鬆手,隨著老太太進廚房,久久沒有再出現。


    怪異的一幕令容今背後發涼,但也不是不能解釋。


    比如說老太太這麽大年紀了,說不定是生了什麽病,所以看著有點嚇人。


    李展瑞看到老奶奶進屋後放棄催促容今離開。


    「哥哥,我要回家了,再見。」


    李展瑞和李希弟家是挨著的,他慢吞吞走到旁邊的院子,推開門,容今隔著縫隙看到李展瑞的爺爺僵硬地邁著步伐在院子裏四處走,沒有和李展瑞說話,甚至一句問候都沒有。


    大門關閉,容今牽著張原的手回到小學。


    「小原,你知道他們說的怪物是什麽嗎?」


    張原仰頭說:「知道,是……」


    張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立刻鬆開容今的手,一句話也沒留下迅速跑走。


    容今轉身,看到了從不遠處走過來的祁無奚,對方衝著他微笑道:「容今,吃晚飯了嗎?」


    容今:「還沒有呢。」


    祁無奚拎著袋子問:「那要去我家吃飯嗎,我家就我一個人。」


    容今今晚本來就想去祁無奚家裏睡,於是沒有推辭,和祁無奚去了藥店。


    藥店有個後門,打開就是祁無奚家的院子。


    祁無奚關上門:「容今晚上要和我睡嗎?」


    容今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遲疑地說:「祁先生,我在白天也聽到了那種聲音。」


    祁無奚凝重道:「嘶,難搞,今晚它絕對會出現在你麵前,說不定還會讓你永遠沉睡在夢中。」


    容今憂心忡忡地問:「那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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